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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高哲思的后門,梁楨和威廉說好計劃,然后繞到前門對面的胡同里觀察。威廉快速找到了萬頡的車,然后將梁楨遞給他的報紙點著一角,迅速滅了明火,然后將那一角折起來,揉成一團,然后扔進汽車的排氣管,飛速跑走。大約過了半分鐘,有白煙冒出,梁楨裝作客人走到門口,然后聳聳鼻子嗅了嗅,問道:“哪來的煙味?”門童也奇怪,梁楨先一步走到停車區看了一圈,隨即驚呼:“這里!怎么著火了!”“???著火了?”門童看了一眼車牌號,趕緊跑到舞廳里找到萬頡,語速飛快說明情況。萬頡也是一驚,放下手中的酒杯,和扶著他肩膀的兩個舞女說了一聲抱歉,快步走出來。他的司機老張先一步來到車前,面色發白,隨后憑著豐富的經驗找到了排氣管里的報紙,也不顧燙手直接拽了出來,踩滅。周圍圍了七八個人,萬頡冷著臉看地上的報紙,這明顯的人為痕跡讓他起疑?!澳?,站??!”梁楨的意圖就是讓他用這樣強烈的語氣喊住自己。所以他站好了,雙手插著腰,一抬頭,用平日里紅著臉都說不出來的臟話懟回去:“你他媽的什么意思?是我干的?”“我說是你做的了嗎,心虛什么?哪來的小開,父母沒教你涵養?”“涵養?好意思說我,你父母沒教你,得人幫助要說聲謝謝?”梁楨走近了些許,仗著比萬頡高一點兒,故意用下巴看人,他要激起這個人的怒氣,威廉才能亂中得手,“如果不是我聞到了煙味,你這車就廢了?!?/br>萬頡是個狠角色,幫派出身,從小跑碼頭,根本沒讀過幾年書,和被他保護的弟弟恰恰相反。也是因為萬頡的強勢,白樹生才能無憂無慮長大,養成那種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性格。但他們骨子里都是一樣的倔強。不知是誰推了梁楨一把,他踉蹌著朝前邁半步,萬頡以為他要出手,抬手去擋,梁楨有了正當防衛的理由,順手出拳打中他的腰部。萬頡其實根本不會打架,又喝了酒,直接后撤兩步坐到了地上。他的司機兼保鏢也出手了,梁楨故意讓場面更加混亂,周圍有人跑有人吵。梁楨看到威廉趁亂摸走了萬頡的鑰匙,拓印,馬上就要放回去的時候,忽然有人拽住了自己。梁楨回頭,是段士淵。他心道,完蛋了。“你干什么呢?”段士淵將他拽起來,掃了掃他身上的灰,然后笑著對萬頡說道,“對不起,小孩不懂分寸,沖撞萬老板了?!彼m然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沒有一分歉意,完全是場面話。“哦,原來是你家那個啊,怪不得,”萬頡暈暈乎乎的,揉了揉凌亂的頭發,話里帶刺,“我不跟小輩計較,這次就算了?!?/br>梁楨想再演一演,但是在段士淵面前,膽怯了,只是咬著牙狠狠看向萬頡。他看到威廉把鑰匙串扔到了車輪下面,假裝是打斗中掉下來的。威廉順利離開,他也沒有繼續糾纏必要,就抓了抓段士淵的手,扭過頭低聲說道:“叔叔,他說我父母?!?/br>“乖?!倍问繙Y聞到他身上沾染的酒味,以為他喝醉了,便低聲安慰一句,揉了揉他的后腦勺。再抬頭,萬頡已經撿起地上什么東西,坐進了車里,鬧了這么一出,他是沒心情繼續喝酒了。梁楨將頭埋在段士淵的肩膀上,在眾人面前,他得像個不懂事的小開。段士淵信了就好辦了。段士淵也確實信了:“三千,以后少喝酒,也別惹上那個人,他背后有日本人?!?/br>“對不起,叔叔,給你添麻煩了?!?/br>“你叫我叔叔,還說什么麻煩不麻煩?”段士淵捏捏他的鼻子,喝醉的梁楨更像是小時候粘人的他,更親近更可愛,“不過啊,你倒是做了一件我一直沒敢做的事情?!?/br>梁楨不解地看向他,段士淵笑了,繼續捏他的鼻子玩。第十四章計劃1.狙擊梁楨沒想到會演變成交火。他的目標是打掉發電廠的主電線,然后按照威廉的計算和調整,整個發電廠的主要部件都會短路著火,然后礦場癱瘓,萬頡會連夜趕來,然后第二波“意外”火災讓他葬身火海。晚上的發電廠應該是沒有多少人駐守的,梁楨還特地在后山制造了些動靜引開了所有人。大概是萬頡發現了鑰匙曾經被人偷過,今晚的發電廠外圍竟然有二十多個荷槍實彈的衛隊蹲守。他們扮得像是工人,所以梁楨以為這些人已經到后山去了,掉以輕心,誰成想竟然被包圍了。他低估了萬頡,是,萬頡的確不是善茬。“威廉,”梁楨看著褐色頭發的男孩,按理說,軍統教給他上級一切優先,但是梁楨總是有一種沖動,他想保護這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如同白樹生一次次保護他,“威廉,你先下?!?/br>威廉把滑索扔到對面,布條勒在手上跳了過去。梁楨看到最近的敵人已經到了半山腰,還想舉槍射斷滑索,于是先一步回身開槍,敵人一翻身滾落山崖,不知死活。梁楨回過頭,威廉已經到了。砰的一槍,滑索斷了,梁楨瞬間背后發涼。“抓活的!”不知是誰一聲令下,一顆子彈擦著梁楨的胳膊過去,血迸濺出來,他手里的槍握不穩落在地上。接著幾個人涌上來按住梁楨的肩膀,奪走他的97式狙擊槍,還有身上的一把匕首。其中一個人是萬頡的司機老張,他認出了這個兩天前曾經和萬頡吵過架的年輕人,也知道他跟段士淵的關系,隨即說道:“都別聲張,先帶下去,等著老板處置?!?/br>萬頡在電話里聽說果然有人襲擊發電廠的時候不由得嗤笑一聲,而當他看到被抓住的是段士淵家小侄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真有意思了,你是為誰做事的?”“和他沒關系,”梁楨被老張和另一個人抓著肩膀,破了的地方草草包扎過,越來越疼,但是氣勢不減,“跟段士淵沒關系?!?/br>萬頡挑了挑眉毛:“沒關系?我可得親自問問啊?!?/br>聽到這話,梁楨瞬間妥協,聲音帶了一絲顫抖:“不——算我求你,你別告訴他,你可以殺了我,別告訴他?!绷簶E不怕死,但是他不想讓段士淵知道自己的過往,他寧愿就這么走。也許是他眼里的決絕和誠懇讓萬頡意識到并非是商業上的糾紛,又或許是萬頡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那塊手表——梁楨出任務之前特地換上的——萬頡盯著梁楨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倆把他關到地下室,然后所有人都出去,我單獨問他?!?/br>這是郊區的一棟二層小樓,平常不住人,估計有五十年的歷史了,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凈,就算是地下室也帶著淡淡的清洗劑的味道。梁楨坐在椅子上,雙手銬在背后,那些人故意不給他處理傷口,讓他沒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