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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做什么?!?/br>阿涼拍拍肚子,說道:“餓了想吃東西,渴了要喝水!”陸衍點點頭,沒有正面回答:“嗯,都有道理,還有呢?”刺骨放下小木棍,沉聲說道:“魔族的本能是吞噬?!?/br>“是啊,魔族要生存,生存需要吞噬魔氣吞噬同族吞噬中洲?!标懷苁滞笠环?,靈氣蕩漾,在與魔界格格不入的環境中繪出一層絕妙的畫卷畫卷中是中洲的縮略圖,能看出城池和群山,陸衍把屬于后土城的地方放大,一座雕刻詭秘紋路的巨門若隱若現,金色的陣法化作鎖鏈牢牢捆綁住門,忽然,鎖鏈無聲斷裂,巨門仿佛發出“吱喲”的悠遠聲響,鋪天蓋地的魔氣迫不及待沖出門去,朝四面八方散開,魔氣碰到的每一堵墻、每一只飛鳥、每一個人都變成養料,被黑壓壓的魔氣吞噬后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這是陸衍模擬出來的景象,如果魔界之門順利打開,迎接中洲的一定是無邊無際的怨氣。所過之處,再無凈土。畫卷中的魔氣仍舊在蔓延,從后土城到落雁城,從醫谷到劍宗,每一位修士都在奮起反抗,用盡畢生所學和宗門壓箱底的法寶,卻敵不過越吞噬越強的魔族,最終只能眼看著防御寸寸瓦解,幾百年的修行淪為魔族強大的養分。修士尚且如此,那毫無反抗能力的凡人呢?他們沒有法寶、沒有修為,只有區區rou體,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在魔氣到來的一剎那,他們有的在吃飯、有的在勞作、有的在玩樂……他們一生的記憶,被迫終止在此刻。其中包括許許多多的,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吞噬掉修士,吞噬掉凡人,吞噬掉中洲。山川湖泊再也尋不到蹤影,原本美麗的畫卷變得漆黑一片,與魔界再也分不出區別。在場除陸衍以外唯一的人族玉娘牙齒發顫。她上次回落雁城,聽過一塵道人講陸衍的事情,她知道是眼前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以一己之力將魔族帶回到魔界之門內,令中洲有一口喘息的機會。但看了畫卷中的景象玉娘才知道,如果當時沒有陸衍挺身而出,她還是無知無覺的在魔界做一個所謂的“門”,讓魔族的出世更加順暢,不要說落雁城,就連中洲都無可幸免。而這個僅僅十六歲的少年,正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一一展現給魔族的將領看。生性善良的阿涼已經眼淚汪汪,不停地抽泣:“人間那么好玩的地方,為什么會沒有了……”四魔將透過畫卷,聽出了弦外之音。陸衍輕聲問:“吞無可吞,現在中洲與魔界并無不同,接下來,你們會做什么?”會吞噬同族。會自相殘殺。四魔將如是想到。陸衍單手捏訣,被定格的畫卷再次翻滾。如同四魔將想的一樣,魔族生來的本性就是吞噬,他們沒有所謂的家庭之分,沒有牽絆,沒有來路也沒有歸處,他們起先只想打開魔界之門,向中洲宣告被迫封印數千年的怒火。如果吞噬太多,還會失去理智,輕者像瘋爻一般,三個意識勉強平衡,重者則會淪為徹徹底底的魔物,沒有誰可以制止它的吞噬。畫卷中,成群的魔物失去了中洲,他們將目光瞄準了同族。撕扯、哀嚎、吞噬。反復上演。最終只有一只魔物生存到最后,它的本體中有上億個意識,無數雙手伸出來,嚎叫著把它拉入地獄。世界重回混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人魔妖。畫卷從此定格,陸衍沒有急著收回,反而問道:“諸位有什么感受嗎?”四魔將沉默。連一向三個人格吵得可開交的瘋爻也緊閉嘴巴。沖破封印是每一個魔族刻在骨子里渴望,他們想要自由,想要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看看,你越是約束我,我必會讓你還之以血。可是現在,僅憑一副畫卷,他們自出生有意識以來數百年的堅持都完全破碎。他們想反駁,可是無從下嘴。因為這就是事實。數千年的欲望并不是好壓制的,他們會如畫卷中一樣走到末路。這樣的結局是他們想要的嗎?他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四魔將怔怔看向陸衍。他們想起女王在這個人族修士身邊開心的笑,殿下綁起麻花辮,穿上漂亮的小斗篷,猶如魔界最耀眼的星辰。他們想起人族修士從進入到魔界起,從未表現出任何一絲不屑,他威脅過四魔將,賄賂殿下,卻從未高高在上,嫌棄魔界粗鄙。是了,他們想要的大概就是這個。能夠沐浴在中洲的陽光之下,與友人大口喝著烈酒,所有種族平等相待,而不是蜷縮在魔界,只有血月相伴,夜晚還有來自魔藤的威脅。陸衍手掌一握,畫卷緩緩消失,他背著手,幽幽嘆了口氣:“我不可能永遠將你們禁錮在魔界?!?/br>封印已碎,魔界之門遲早要打開。“你們問我為什么要學符文,”陸衍勾起唇角,開了個玩笑,“大概我身無長物,只會這個?!?/br>玉娘:“……”四魔將:“……”您老太謙虛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世間萬物只要存在就有意義,有其發展的規律,”陸衍說道,“在我看來,魔修也是修士的一種不是嗎?”瘋爻人格中的挑釁撇撇嘴,隨意道:“說得好聽,誰承認啊?!?/br>陸衍嘴角掛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別人承不承認無所謂,天道承認就行?!?/br>四魔將:“……”四魔將齊刷刷摳摳耳朵,共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問句:“啥?”瘋爻人格中的感嘆這次真想感嘆了,他表情扭曲,不知是笑還是在哭:“陸先生,我叫你一聲陸先生,魔族生來懼怕劫雷,空口說讓我們得到天道承認,借用人族的一句話,您真是癡人說夢?!?/br>聽不懂大人們在打什么啞謎的阿涼一直插不上話,他也聽不懂,只知道瘋爻在嘲笑陸先生,阿涼在魔界中地位尷尬,他也知道自己說話沒人聽,阿涼曲線救國,悄悄拽拽阿蘿的斗篷角,貼在阿蘿耳朵邊上說:“阿蘿jiejie,那只蜘蛛在笑不破哥哥?!?/br>對,長六條手臂四條腿的確實像蜘蛛。阿蘿抬抬眼皮,無形的威壓降落在瘋爻身上,女王漫不經心地說道:“嗯?”瘋爻:“……”吐血三升。威壓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只是在警告瘋爻說話客氣點,瘋爻意會,在威壓小時候,他捂住胸口的地方,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天道怎么可能承認我們?”“誰不怕劫雷呢?”陸衍心道他確實是不怕,但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