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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的玉娘打開了新世界大門。陸衍在黑板上把引火符旋轉一下,敲敲黑板,說道:“現在覺得眼熟了嗎?”玉娘左右不斷對比,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符文在這時的輪廓突然重疊,她驚呼出聲:“竟然……一樣?”“外表相似,內里不同,”陸衍把黑板升高,關于符文與陣法的理論他曾經在神造化宗講過很多遍,他負責編撰的陣、符兩道的基礎詳解現在修真界幾乎人手一份,陸衍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他左右手一起開工,在兩個符文的下方一筆一筆進行拆解,“符文并不像你們想象中那么復雜,看,兩個符文只有最核心的這兩筆不同,導致符文指向兩個方向……能聽明白嗎?”四魔將抓耳撓腮,他們全都處于半懂不懂的狀態,人都手把手教了,明說不懂的話感覺沒面子,于是吞吞吐吐地說:“啊……嗯……懂懂懂?!?/br>陸衍了然,上課前他一人給發了一根小木棍當筆用,開始布置作業:“現在畫,一會兒我檢查?!?/br>四魔將:“……”為什么有一種突如其來被支配的恐懼?玉娘若有所思,她畢竟缺席了陸衍名聲大噪的十年,對陣法與符文的變革了解甚少,陸衍一講,以她基礎的符文造詣聽得清晰明了。除此之外,玉娘其實不太理解陸衍為什么要給魔族講課,原本魔族就狼子野心,待他們成長起來,中洲豈不是危險:“不破,你……”陸衍當然能看出玉娘的顧慮,可是他必須要教,只有讓魔界擺脫這種原始的狀態,中洲才有可能跟魔界坐下來好好聊聊,爭取和平相處,無他,吞噬這種天賦技能太外掛了。更外掛的是,魔界擁有一位堪比大乘修士的女王。雖然女王現在看起來小小一只很是無害,卻不能有任何小覷。陸衍對玉娘眨眨眼,笑道:“上課時間,不說無關話題?!?/br>四魔將對著黑板用木棍當筆在地上臨摹,寫一筆看一眼,畫的歪歪曲曲,隨便扔半截魔藤讓它在沙地隨便爬都比他們四個畫的有美感。跟四魔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阿蘿和阿涼姐弟兩個。阿蘿學習能力驚人,她絲毫不像一個從未接觸過符文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準確將符文印在腦海中,阿蘿本來就會使用火焰,故對引火符不感興趣,她喜歡燈,也喜歡光,最喜歡最初陸衍送她的會唱歌的蓮花燈,她以手指為筆,魔氣在指尖聚集,沒有一點猶豫在空氣中畫出照明符,一氣呵成。“唰!”符文成型的剎那,一縷光亮倚靠阿蘿的魔氣徐徐綻放,這光并不如陸衍的燈那樣亮,卻透著一種魔界特有的獨特感覺,帶有一絲血月顏色的光芒襯得阿蘿的眼睛愈發剔透,讓阿蘿忍不住伸出雙手,將這一抹光亮捧起來。而阿涼又是另一個情況。阿涼跟阿蘿嚴格來說是同出一脈,只不過一個后一個前,就像是雙胞胎,前一個出生的把后面的營養奪走大半,導致后一個出生的在心智和力量方面都有所減弱。姐弟倆學習能力都不錯,阿涼也如阿蘿一般行云流水畫出的符文,在魔氣帶動下點亮,阿涼眼睛慢慢瞪大,還沒等高興,歪頭看見阿蘿的燈光,他疑惑地跟阿蘿對比,皺起眉頭,腦袋不斷轉來轉去,不解地問道:“不破哥哥,為什么我畫的符文跟阿蘿jiejie畫的不一樣?”確實有不一樣。阿蘿的照明符中符合魔界的現狀,因為魔界的光是由血月帶來的,故會微微發紅,燃燒魔力帶來的亮度比血月打下來的光要明亮一些,都很正常。阿涼的照明符沒有屬于血月的一絲紅色微茫,反而在邊緣處泛黑,導致照明符看起來壓抑非常。一抹靈氣消失在陸衍黑沉沉的眸子中,他右手放在黑板邊上,食指下意識輕輕敲擊,面色不改,安慰道:“沒事,可能是阿涼不擅長符文一道,等以后我給你符紙,阿涼一撕就可以點亮光了?!?/br>不擅長符文一道。阿涼癟癟嘴,有些沮喪。不破哥哥和阿蘿jiejie都很厲害,只有他什么也學不會。小孩子的表情都在臉上,陸衍毫不猶豫開始出賣隊友:“你看你玉師叔祖,一樣不擅長陣法,問題都答不上來,等阿涼找到適合的方向,我再教你,怎么樣?”無辜躺槍的玉娘:“???”阿蘿把還在點燃的燈光移到阿涼面前,頗有大姐大風格地拍拍阿涼的腦袋:“我這個送你?!?/br>阿涼緊緊皺起的五官迎著燈光緩緩舒展開,眼睛越來越亮,他把自己那烏漆嘛黑的照明符捏碎,小心翼翼地觸碰一下阿蘿送給他的燈,阿涼感覺眼眶有點熱,帶著欣喜有帶著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謝謝阿蘿jiejie!”阿蘿驕傲地一仰頭,完全瞧不出一天前她還暴打過黑化版弟弟:“不用謝?!?/br>那邊四魔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刺骨和剩下兩位沒有姓名的魔將倒還好,刺骨年齡大,加上被女王教育過的胳膊還沒長出來,他似乎可以察覺到人族修士的目的,卻并不清晰,只知道這是一件對魔族都很好的事情。那兩位沒有姓名的魔將貴在聽話,一遍一遍悶頭修改,在零基礎的情況下,進度竟出乎意料地不錯。問題出在瘋爻身上。準確來說,是瘋爻的三個人格又雙叒叕打起來了。挑釁率先奪過身體控制權,特別豪放地在地面上鬼畫符:“老子就是天才!”感嘆上線,換了一只手搶過僅有的一根木棍,把挑釁的鬼畫符擦去:“呵,你不行?!?/br>憨笑趕在最后一個上場,一臉懵逼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線條:“我怎么感覺……都不太對?”最后這句話捅了馬蜂窩。三個人格一人控制兩只手搶奪木棍,花手亂飛,誰都覺得自己是對的,互不相讓,還拉踩剩下兩個。挑釁:“你們兩個廢物,胳膊哆哆嗦嗦是要死了嗎!”感嘆:“要死也是你和憨笑最先死,身體又不是你們的?!?/br>憨笑心很累:“所以我們為什么要學畫符?”對哦。瘋爻的意識在此刻統一,發出了靈魂質問:“我們為什么要學這個?”他們是這么想的,自然也就這么問了。陸衍等這個問題很久了,他當然不止是讓四魔將為了畫符而畫符,對付四魔將除了武力鎮壓和美酒誘惑外,還得讓他們心甘情愿跟著自己學習。“問得好,你們為什么要學這個呢,”陸衍開口道,“來,大家都停一下,我想問問,你們認為什么是本能?”所有人看向陸衍,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堪稱……簡單的問題。阿蘿單手撐著下巴,說道:“就是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