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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著有機會好好相處,如果有機會,也可以將他這幾年的遭遇慢慢說給他聽,他會認真的聽,給出最合理的意見,也好去報答他本人也不知道的恩情。傅念生可以輕易的查到他這些年的狀態,但他的心里始終有著一桿秤,他覺得不經同意便這樣窺看別人的隱私,那是對本人的極大不尊重。但正當他想努力靠近時,那人卻又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電話都被拉黑。他對他一無所知,只是在與他聊天的只言片語中,能夠看出他可能是一個醫生,那是一個很高尚的職業。既然他徹底且不留往日恩情的退出他的生活,傅念生本應該也去遵循他的意見,給彼此留下最大的體面。但傅念生最近覺得自己在失控,他每在閑暇時間,空白著大腦時,查詢陳辰的念頭一次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但都被他一一克制。那并不是年少時期的多巴胺在作祟,而是實打實的,一個深藏在心里對陳辰不可言說的執念。真希望,下次還能遇見他。他快要控制不住了。陳辰一直沒睡,他還如之前一樣,總是無神的看著半空中的空氣,悄無聲息。疼也不會喊,痛也不會叫,跟活死人沒有什么區別了。“辰辰”,傅煜城坐在床位,用干燥的手慢慢抬起陳辰骨頭突出的腳,他翻起腳底,一邊看,一邊慢慢摩擦尋找著一個個微不可見的針孔。之前并沒有注意到,但隨著針孔數量的增加,腳跟的一片已經泛著青,被傅煜城昨天泡過水后,又慢慢的腫了起來。“你疼嗎?辰辰?”,傅煜城將臉貼在他腳上低聲的問。陳辰還是老樣子,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傅煜城記得陳辰那時最怕腳癢,每當他們的腳不小心碰到一起,陳辰總會下意識的一縮,敏感的很。但傅煜城現在如此碰他,呼吸都打在腳底,陳辰卻一點兒曾經生動可愛的表情都不給他了。“我是傅煜城”,傅煜城躺在他身邊跟他說:“還記得傅煜城嗎?”陳辰不記得,因為他聽到這個名字一點兒也不再懼怕了。陳辰的手腳還在發涼,如今終于能睡上正常人的大床,身體卻保留著之前的記憶,絲毫沒有回升一點暖意。傅煜城抓著他的手往懷里帶,一手溫柔的摸著他瘦下來的臉,他溫聲說:“母親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他因為公司去世的那天,我便沒有了親人”。“我愛她,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溫暖都是她給我的”,他瞇著眼睛回憶:“生日那天我本準備好要帶你去見她,我們去結婚,然后真正一起生活,她都已經同意的了”。“辰辰,你讓我怎么不恨你”,傅煜城慢慢將頭靠在陳辰的肩膀,痛苦的悶聲道:“我想讓你當我第二個親人,當我的愛人,要跟我過一生的,你怎么,能那樣對我?”臥室內寂靜無聲,偶然有風吹樹枝的聲音隔著窗簾傳來,傅煜城在自言自語,獨自訴說著自己的苦澀難堪,卻一直沒有得到那人的回應。第二十章聽著醫生的話,傅煜城落荒而逃傅煜城漸漸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便被噩夢折磨的大汗臨頭。他觸碰到一片溫涼的皮膚,瞬間睜開了眼睛,他猛然坐了起來,等看清床上掙著眼睛的人,心跳才慢慢回歸正常。他扶著陳辰慢慢坐起來,觸碰到了額頭,感覺溫度正常才安下心來。他給陳辰套上了外套,抱著他去洗漱。傅煜城給陳辰洗好臉后,將牙膏擠好放在陳辰嘴邊:“辰辰,張嘴”。曾經感情再好,傅煜城也沒有這樣用心的對待過陳辰,等到他傻了,什么也感知不到了,才慢慢又做了一回男朋友應該做的事情。挺諷刺的。但辰辰卻站定在鏡子前,呆傻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對男人的話一無所知。很久以前,他便不再能去聽懂理解別人的話了,與外人隔離,獨自待在一角,已經成了他生活的常態。傅煜城耐心的又湊近了些,一手撫摸著陳辰的后腦:“張嘴,辰辰”。陳辰看著鏡子里瘦骨嶙峋的人,沒有動彈。傅煜城沉下心來,盡量輕柔的用手指將陳辰上下齒分開,牙刷在他嘴里輕輕刷動,但在漱口時,陳辰好像失去了吞咽的功能,水一邊順著嘴角留下,一邊嗆進了氣管。陳辰大聲的咳嗽,憋的滿臉通紅,眼淚流下來。傅煜城抱著他,眼神呆滯的突然不知所措。他該怎么辦???他嘗試著讓陳辰吃飯時,才發現情況比他想象的糟糕很多,陳辰是真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下午他屈服于陳辰現在的狀態,到底是抱著陳辰看了心理醫生。醫生很溫和的看著陳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邊跟傅煜城說:“你說他之前有副畫,但壞掉之后便成了現在的樣子?”傅煜城點點頭。“那是什么樣的一幅畫?”,女醫生溫柔的一擊即中,迅速找到談話的重點。“一個太陽”,傅煜城沉默良久說,“一個很紅很紅的,曾經他非常寶貴”。心理醫生和善的瞇了瞇眼睛,在與傅煜城的交談中努力尋找著有用的信息:“當時是怎樣的一個情況,促使他去畫一幅太陽呢,或者又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導致那副畫被撕了呢?他之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傅煜城無話可說,他帶著陳辰幾乎落荒而逃。經過專業的心理醫生分析,陳辰的“太陽”被丟掉是所有導致他現在這個鬼樣子的直接原因。陳辰之前的心理狀況已經不能算健康,他長時間待在一個密閉的屋子內,沒有陽光,沒有溫暖清新的空氣。“太陽”,可能代表著陳辰渴望的自由,也可能代表著他的某些信念或活下去的希望。當“太陽”被破壞,那么這些所寄托情感的東西,便也隨之而破壞掉。沒了這些東西,他已經變得什么也不在乎,做什么都無所謂,更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情況很糟糕,陳辰似乎有了抑郁癥,并且已經有了二級的征象。回家的路上傅煜城幾乎都在緊緊抱著陳辰,內心的譴責讓他血液逆流,手腳冰涼一片。陳辰的身體太差,傅煜城便請了私家醫生回家調養身體,他本來想讓沈時笙過來幫忙,卻被他本人拒絕了。當時沈時笙只笑著說:“陳辰的病太重,恕我無能為力,可能幫著監督你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醫生還有可能”。“話說”,沈時笙非常認真的看著他:“你該不會又會找來個什么東西去禍害他吧?我覺得挺有可能”。作為醫生,沈時笙沒法面對如此狼狽的陳辰,也做不到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