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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繚繞的煙霧中泛著幽暗的光。卓凡凝視著遠方燈火通明的城市,寂寥的面龐上掛著濃烈的陰沉。他猛地將手中的煙按滅在自己手心,他想都不敢想,要是他晚一步出現,安諾究竟會遭遇什么。今天下午抱著安諾時,有那么一瞬,他也想過,就隨安諾去好了,隨便他怎么樣,受欺負也好,喝酒也好,和別人在一起也好,都不關他什么屁事。但是在他聽見安諾意識不清地念著自己名字時,他剛下定的決心,即刻徹底崩盤。很好玩是吧……他在愛與不愛中糾結個半死,無數次說服自己選擇放手,無數次堅定選擇離開。可是安諾只要稍微透露出在乎自己的痕跡,哪怕只有那么一點,他就會狗一樣地再次回過頭,重新爬回到原點。他實在恨極了安諾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自己,恨極了安諾這個騙子。卓凡等身上煙味消散的差不多時,才走進臥室。他坐在床邊,用手背拍了拍安諾的臉,把安諾弄醒。安諾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想要避開這給他帶來疼痛的觸感,卻在卓凡鍥而不舍地折磨中,被迫睜開雙眼。他呆呆看了卓凡的臉半晌,剛想從床上坐起來,身體的疼痛和束縛他的手銬立刻把他拉了回去。“卓……”“啪!”迎面而來的一巴掌,將安諾未說出的另一個字生生打了回去。他的臉被打偏在一邊,有血跡沿著他本就破裂的唇角流了下來。“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卓凡問。安諾緩了半晌,才從面龐傳來的陣陣疼痛中回過神。他垂下眼簾,沒有出聲。卓凡得不到回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我在問你話?!?/br>安諾對上卓凡的視線,倔強地凝視對方一小會兒后,唇瓣微微打開,吐出沙啞的兩個字:“知道?!?/br>“你他媽知道個屁?!弊糠布哟罅四蟀仓Z下巴的力道,疼得安諾唇瓣都在顫抖。安諾疲憊地轉移視線,不愿再面對如此狠戾的卓凡。“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卑仓Z輕聲道。卓凡不知道自己從沒有想過要泄露他公司的機密,害死他的父親。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默默承受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長達三年的冷漠。不知道自己這么長時間是怎么一次次在瀕臨崩潰的邊緣撐下去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難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離開。卓凡對自己一無所知。卓凡收回鉗制住安諾的手,并不理會安諾莫名其妙的話:“我現在一看見你就覺得煩?!?/br>安諾盯了頭頂的吊燈半晌,隨后緩緩閉上雙眸,輕輕應了一聲:“嗯?!?/br>卓凡也不再看安諾,兩人沉默了許久,空氣凝滯在靜默中逐漸凝滯,流不動了。“但是在我玩膩你之前,不會放你走?!弊糠矝]有心情耗下去,他解開安諾的手銬,抱他去洗澡。安諾再次回了他一句輕輕的“嗯”,靜靜靠在卓凡懷中,仔細品味卓凡前后兩句矛盾至極的話。滿是傷痕的唇瓣在露出那抹看不清意味的笑容瞬間,好不容易愈合的地方再次裂開落了紅。卓凡,你以為我憑什么縱著你……因為你比我強大嗎?可笑……你個傻逼,什么都不明白……這幾日,安諾和卓凡的關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親密,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僵硬。安諾算是知曉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被卓凡用手銬銬在床頭的床伴。或許叫床伴過于好聽了,玩物怎么樣?啊不,工具會更好一點。安諾會反抗,會拒絕,會蜷縮起身體不讓卓凡靠近。但是沒有用。因為卓凡幾乎不跟他說話。第十九章真相連接著被困三個多星期,安諾的心情越來越差。當然會差,沒有人能在自己深陷如此境地的時候高興起來――雙手被鎖在床頭動彈不得,身體存在的唯一價值變成了取悅卓凡,并且沒有一點拒絕的余地。起初他還會嘗試與卓凡交流,卓凡弄疼他他會推卓凡,會求卓凡放過他,但是得不到回應的時間長了,安諾便不再開口,自言自語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如一個被鎖在屋子里的囚犯,一日三餐有人送來,但沒有人陪他聊聊天,沒有人告訴外面世界發生了什么,沒有任何新的信息輸入到他的大腦。更重要的是,卓凡有時還會徹夜不歸。這讓安諾變得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安。新的信息不來,舊的信息被重復利用。他開始學會安靜地躺在床上,把自己和卓凡初識到現在的故事一點點翻出來,細細回味。卓凡待他究竟好與不好,在不斷地思索中,突然就找不到明確的答案了。三年前的卓凡愛他,可是現在的卓凡不愛他。期間,由于胃口不好,吃飯不多,安諾胃病發作了一次,進醫院住了幾天。在醫院那幾天,因為身體狀態很差的緣故,安諾經常做噩夢。他會夢見自己被李浩下藥,夢見卓凡沒來得及救他,夢見卓凡罵自己骯臟,嚇得他在夢外流了滿臉的淚。他還會夢見自己剛答應和卓凡在一起的場景,卓凡小心翼翼地站在蒲公英花海中吻他,抱著他的胳膊那樣溫柔,力道輕的讓他忍不住在夢中抽泣。次數多了,卓凡終于注意到安諾的狀態不好。猶豫很久過后,卓凡選擇邁步走到安諾床邊。仔細觀察了半天,確定安諾是真的做夢夢哭了,才緊緊把他抱在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但安諾沒有因此從噩夢中醒來,一次都沒有。出院后,卓凡似乎是突然良心發現,沒再用手銬銬著對方,也不再把他關在臥室,安諾的出行范圍擴大到了整個別墅。他回到了以前為卓凡準備食物,等待卓凡回家的日子。卓凡也不再逼迫安諾,雖然對安諾態度依舊不好,好歹不會再刻意回避與安諾的交流。有一天,卓凡回家回的特別晚。他打開門,將外套掛在衣架上,余光習慣性地瞄了一眼沙發,果然看見了趴在沙發上等他等睡著的安諾。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點三十五,確實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