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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著陽止嘿嘿笑:“這樣比較省紙?!?/br>又寫了一頁,感覺還不是很好,總體而言,字寫得有些大,更多的時候,下筆還是下意識地去寫簡體字。有的時候寫到一半才想起來寫得不對,馬上去改,已經改不過來了,只能重寫。這種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會寫字,頭一次學呢。李玄度連寫了幾張,陽止看來都不是很滿意。李玄度偷偷地看了眼陽止:“夫子,午膳時間好像到了,咱們去吃吧?!?/br>剛說完,恰巧多福又來敲門,來叫他們吃午飯。陽止看著桌上那寫了幾張的字:“把午膳送過來?!?/br>多福領命下去了,陽止示意李玄度再接著寫。李玄度張大了嘴巴:“???”陽止道:“才學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如此心浮氣躁?!闭f著,從袖子里抽出戒尺,輕輕拍了李玄度的背一下。雖然不疼,但李玄度萬萬沒想到陽止會打他。他瞪圓了雙眼看著陽止手中的戒尺:“夫子,你從哪兒弄來的戒尺?”陽止并不回答,拿著戒尺指著李玄度:“快寫?!?/br>李玄度淚流滿面,想起了初中時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懼。李玄度的初中班主任,是一位40多歲的女老師。教書教得特別棒,對學生也負責,但就是有些嚴厲。就連班里的刺頭,見到她都像耗子見到貓似的。李玄度不敢不聽,拿起毛筆哆哆嗦嗦地又開始寫。一緊張,更寫不好,寫出來的字還不如原來的。見陽止緊皺的眉毛,沒等他說話,李玄度馬上道:“我再重寫一張?!?/br>這時多福已經將飯菜送來,他站在一旁也未出去,小聲提醒著:“殿下,該用膳了?!?/br>“嗯,先放那吧?!崩钚茸龀鲆桓睔舛ㄉ耖e的樣子,實則偷偷地看陽止。陽止坐如一口鐘,不動聲色。“你先下去吧?!崩钚葘Χ喔Uf道,“有事了再叫你?!彼€是要點兒面子的。多福下去了,李玄度這張字寫得很慢,自認為還可以。寫完后忐忑地拿給陽止看,又偷眼瞄他放在一旁的戒尺。他知道,剛才那輕輕一下是陽止在提醒他。要是他不聽話,陽止絕對會把戒尺打在他身上的。造孽啊,為什么要學寫字??!為什么沒有讓楊槐序教啊,槐序肯定不會這么嚴厲的!李玄度腸子都悔青了,又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學。好在,陽止看完后還算滿意:“尚可?!?/br>“那可以吃飯了嗎?”說這話時,李玄度的肚子叫了一聲,陽止眼神微垂,落到他的肚子上。李玄度忙用手捂住,怪不好意思的。“用膳吧?!?/br>李玄度挺高興,三下五除二,將書桌收拾好,把陽止的那份端給他:“夫子請用膳?!?/br>然后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吃起來,雖說是學了幾天宮廷禮儀,但沒有外人在場時,李玄度吃飯的樣子還是沒變,談不上多兇猛,就是普通人吃飯的樣子,但和陽止比起來,顯得就不那么好看了。李玄度忽然不吃了,抬起頭正對上陽止的目光:“那個,夫子,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我吃飯的姿態不太好看?習慣了,一時難改?!?/br>“看你吃飯,”陽止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挺下飯的?!?/br>李玄度:“?????”想再問陽止,就見陽止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什么話都不敢再說,只能憋住。吃過午飯后,李玄度仗著膽子問:“夫子啊,我想去趟茅房,很快就回來?!?/br>陽止應允:“可?!?/br>李玄度急急忙忙站起來,可算是暫時解放了。他將房門打開,楊槐序竟站在外面。“槐序,你怎么在這兒?”李玄度有些驚訝。楊槐序道:“等你?!?/br>“那怎么不進屋,”他側身讓楊槐序進來,“快進來,外面多冷啊?!?/br>楊槐序進了屋:“怕打擾到你?!?/br>“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李玄度說道,“你先進屋待著,我去去就回?!?/br>一陣涼風吹過,倒是吹走了李玄度一絲倦意。中午吃過了飯就有些犯困,他從茅房里出來,沒馬上回小書房,轉身去了柳鶯時的房間。柳鶯時幫自己看賬本,他得去看看。進了房間后,烏蜩正在幫柳鶯時做什么東西。柳鶯時雖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賬本太多,有一些東西又要寫下來,因此才看完一個部門的賬本。“你們倆吃過飯了嗎?”李玄度走進來問。烏蜩道:“吃過了,多福送過來的,他還給我弄了些小話本呢?!?/br>李玄度瞧見了不遠處的那個小桌上散落著幾本小話本,隨手拿起一個翻了翻:“他從哪弄來的?”“我也不知道,”烏蜩笑嘻嘻的,“反正挺好看的,鶯時哥哥讓我幫他記點兒東西,我現在在幫他的忙?!?/br>李玄度在烏蜩的腦袋上摸了一把:“好樣的?!?/br>柳鶯時的眼睛從賬本上抬起:“你怎么來了?”“來看看你們,”李玄度在一旁坐下,“中午了怎么也不休息休息,這么拼命做什么?”柳鶯時道:“閑著也無事,早看完早利索。對了,你方才讓槐序給我送金子是什么意思?我以后還得幫你管金子?”“管管唄,我又不懂這些,”李玄度笑道,“你正擅長,就幫幫我?!?/br>柳鶯時道:“你可真會省事,二十四部推出去十一個,現在賬本也不自己看,銀子也不自己管?!?/br>李玄度笑笑:“我這不叫省事,這叫術業有專攻,你擅長這個,就管這個,正合適。這么著吧,你那部也不用管了,我管吧,你就專門幫我算賬得了?!?/br>柳鶯時輕輕哼了聲。烏蜩抬起頭來:“殿下哥哥,我那部也不想管了,你都管了吧?!?/br>李玄度輕輕在他腦袋上彈了下:“等以后再找出你別的用途,你再不管?!?/br>烏蜩忙用手去揉自己的腦袋:“那好吧?!?/br>“那你們先忙著,我先回了,”李玄度想起了陽止的那把戒尺,“夫子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把戒尺,上午還打了我一下。我若是回去晚了,怕惹他生氣?!?/br>柳鶯時嗤笑一聲:“該,不聽話就是該打?!?/br>李玄度沖著柳鶯時扮了個鬼臉:“略略略略略——”而后飛快地跑了,到了外面才意識到,他干嘛跑啊,柳鶯時腳受傷了,他又追不上自己。出去溜達了一圈,李玄度頓時覺得自己的朝氣又回來了,神清氣爽地推開了小書房的門。剛走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還說不上來。他的眼睛在楊槐序身上看看,又在陽止身上看看,好像還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