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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子,忐忑地問道:“沈大人,圣上還好嗎,沒大礙吧?”“陛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現在情況十分不穩定,趙公公,你們在宮外,到底發生了什么?”趙延盛聞言,神情一時變得有些古怪,半晌才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寧王想要搶走溫將軍的尸體,陛下出宮去看,誰知卻發現,死去的溫將軍,竟是……竟是陛下的師父!”“這怎么可能?”沈寄梅聽完他這話,心中第一感覺可用四個大字概括——無稽之談!陛下的師父他是親眼見過的,并且近日以來因為陛下的事情他還時常與對方打交道,且不說那人溫文儒雅、光風霽月的性質與冷漠殘暴的溫將軍天差地別,單說那張欺霜賽雪的臉,就不可能是溫崇洲??!當年溫崇洲遭遇火災,一張臉被燒的面目全非,是他親手治療的,那樣的傷,除非神仙下凡,不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治好的。“是真的,陛下摘下了溫將軍的面具?!壁w延盛說著,從袖中摸出一方錦帕,緩緩展開了遞到沈寄梅面前,“面具下面還有這層□□,寧王撕下這層面具后,咋家親眼瞧見,那人正是陛下恩師的模樣?!?/br>沈寄梅接過那□□看了一會兒,還是不愿意相信:“是不是弄錯了,這其實是溫崇洲的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之法?”趙延盛搖了搖頭:“十多年前,在溫將軍還是一員小將、容顏未毀之時,咋家便見過他的,先前見了陛下的師父,又覺得眉眼有幾分熟悉,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如今想來,他們分明便是一人??!”被趙延盛這么一說,沈寄梅忽然也想起了當年接風宴上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是啊,陛下那師父,眉眼雖比當年見過的小公子成熟許多,可分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抵是因為氣質變化太大,他一時之間竟完全沒有聯想起來。“若當真如此,那也太過不可思議!”沈寄梅有些恍惚的呢喃道,“莫非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鬼神?”趙總管一時之間沒跟上他的節奏。沈寄梅:“如若不然,他的臉,絕不可能恢復的那樣好!”趙總管:“……”原來還在糾結這個呢!沈寄梅守著殷無咎照顧了一整夜,期間又是扎針又是喂藥的,熬到第二天早上,殷無咎終于醒了過來。只是人雖醒了,狀態卻十分糟糕。他雙眼骨碌碌的盯著帳頂,眼神空洞而呆滯,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趙延盛連喚了好幾聲,他有了一點反應。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好難寫,求寫作指導,求抓bug感謝在2021-01-2916:27:06~2021-01-3022:31: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落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幽幽子墨5瓶;???????!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51章見他看向自己,趙延盛弓著的身子顫了顫,而后快速的背過去擦了把眼睛。他端起身后小太監托盤上的藥,和聲細語道:“陛下,將藥喝了吧?”趙延盛對殷無咎,大概是屬于一種愛屋及烏的感情,他是看著先帝長大的,在他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對于先帝最愛的這個兒子,他也愿意忠心伺候,關懷愛護,就像曾經,先帝器重溫崇洲,趙延盛便也敬重他一樣。殷無咎盯著那碗里褐色的藥汁看了會兒,道:“是什么藥?”趙延盛被他這一問,才意識到自己慌里慌張,卻連殷無咎的具體病情都沒弄明白,于是求助性的看向了沈寄梅。“是安穩身子的?!鄙蚣拿愤@話說的含糊,不知情的人聽著就是養身的藥,知情的卻很容易便能會意。殷無咎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這一回,他卻并未如往常般二話不說的將藥喝下。“趙公公,現下幾時了?”趙延盛有些沒跟上殷無咎的思維,愣了愣,才道:“已卯時末了?!?/br>“該上朝了?!币鬅o咎扭頭看向窗外天色,低低地說道。“陛下今日,就不要上朝了!”“朕沒事?!?/br>“陛下還是多休息一下吧,身體要緊?!鄙蚣拿芬渤雎晞竦?。然而殷無咎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掀開被子便從床上下來了。趙延盛見狀滿臉擔心,還想再勸,然而話未出口,便被殷無咎打斷了:“勿需多言?!?/br>“陛下……”“為朕更衣吧!”往常上朝時天都是黑的,今天卻早已天光大亮,朝臣們在殿內等了許久,遲遲不見陛下嫁臨,又聯想到昨夜之事,便都以為他今日不會再來了,于是在大殿里自由討論政事,這談話的核心內容,自然是昨夜絞殺溫崇洲之事與此事的后續發展。他們原本只是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說著說著,不知不覺激動起來,漸漸就忘記了控制聲音。“是啊,屈少將軍,聽說昨夜你抄府進展的異常順利,這可是真的?”問話的是刑部侍郎。屈展翼皺了皺眉,沒說話。“本官也聽說,將軍幾乎是未折損一兵一卒,便將那將軍府控制住了,不知屈將軍是用了什么妙法???”“這溫賊殘暴不仁、作惡多端,跟著他的想必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自然也無忠心可言,又怎會為他與朝廷拼死對抗,只怕是一得到他被陛下誅殺的消息,便卷了將軍府中的錢財,各謀生路去了吧!”“想這溫崇洲生前暴厲恣睢,專擅跋扈,多么不可一世??!誰想這死后,竟是眾叛親離,連個來替他收斂尸體之人也無,也實在叫人唏噓?!碧退虑涓袊@著,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最后視線定格于縮在人群里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溫大人,你說是嗎?”經他這么一說,大殿上大半人的注意力也都跟著轉向了那人。溫伯輝一瞬如芒在背,低著頭死扛了一會兒,出了一身的汗,最后手中笏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哎呀,溫大人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太仆寺卿佯裝驚訝道。“許,許是受了些風寒!”溫伯輝抬起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汗水,磕磕巴巴的說。說來早些年因為“溫崇洲”得勢,他在朝中也很是風光了一陣,家中夫人小妾與幾個兒女,也仗著他那身為大將軍的兒子,而在各自的圈子里混的如魚得水,溫決最初也沒說什么,可時間一長,溫家人漸漸都飄了,開始借著他的名頭在帝都中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甚至收受賄賂謀得好處,溫訣后來尋了個機會將他們狠狠整了一頓,讓外人意識到,自己壓根就不在意他們這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