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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境更是令人神往,但讓溫訣愣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男子的五官眉眼,竟然與恢復容貌的自己那么相似。莫非,莫非他趁著自己熟睡,看到了自己的容貌。當腦海之中萌生出這個念頭時,溫訣猛地從搖椅上驚坐了起來。殷無咎不明所以:“師父,您怎么了?”溫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試探著問道:“你這畫中之人……是何人?”殷無咎猶豫了下,如實道:“是您?!?/br>溫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你,你看到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2-0120:33:25~2020-12-0220:3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訴離殤30瓶;第116章他的臉毀成那副鬼樣子,就是發達的現代醫療技術水平,也絕不敢說能治到完好的,更何況這得個傷風感冒都可能分分鐘讓人翹辮子的古代世界。讓無咎知道他突然變成了現在這模樣,指不定以為他怎么了呢!“師父當年遭劫,我并不與您相識,又如何見過?這畫中模樣,不過是無咎根據想象所繪罷了?!币鬅o咎說著,情緒漸漸變得低落起來,“一定很難過吧,那段日子,一定很難過吧?可惜無咎未能早一些認識您!”未能陪您渡過那段傷痛的時光。本來緊張的氣憤,陡然轉成了一種幾乎化不開的凝重。溫訣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會錯了意。他并不質疑殷無咎的話,對方說是想象所繪,他便信他,讓溫訣不解的是,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懷著何種的心情,描摹出了眼前的這幅畫。——這么的細致,傳神,就是一片衣角一縷發絲,仿佛都用盡了心思。兩年的細品,少年對自己的這份情,溫訣早已看了明白。然而,他要用什么去還?是夜,用過晚飯,溫訣便被幾個徒弟拉著出了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街,處處擺滿了大小攤位,高高支起的竹架上懸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燈,游人如織摩肩接踵,轉眼功夫,攤上的花燈飾物便售出了大半兒,生意火爆的不能再好。曾經的溫訣,是不喜熱鬧的,因為越是繁華的情景,越能襯托他的形單影只,但現在卻不同了,有人驅散了他心中的寂寥,讓他再也不必畏懼孤單。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覺,就到了護城河邊。岸邊許多人在放燈,河面上已飄了數不清的蓮花燈,遠遠看去,恍若閃爍著萬千星子的銀河。“幾位公子可要花燈?放一盞花燈,許個愿望吧!”一個老者,挑著兩個大簍子走到他們面前。“不要,許愿有什么用?”賀毅陽滿臉的不感興趣,抬手指了下那滿湖的燈火,“這么多人許愿,要真都能靈驗了,天下豈不亂了套?!?/br>他這話說的有點不怎么客氣,但那老者也沒在意,只是溫和的笑:“不許愿,圖個節日氣氛也是好的?!?/br>賀毅陽說:“河邊太擠了,再說了,我們一群老爺們兒,玩什么花燈???”老者見他確實無意,就將目光轉向了剩下的溫訣幾人,未等他再次開口,殷無咎掏出數枚銅板遞了過去:“老先生,請給我四盞吧?!?/br>“好嘞?!崩险呗勓粤ⅠR放下了挑子,從里面取了四盞花燈出來,一邊問道:“可要寫些寄詞?”“要的?!币鬅o咎點頭應道。接過老者遞來的筆紙,殷無咎先遞給了溫訣:“師父,寫點兒什么吧!”這不是什么關乎原則的大事,溫訣見他有興趣,二話沒說便接過了筆。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涉及原則,以溫訣如今的心境,很大可能也是不會拒絕殷無咎的溫訣原想著隨便寫些什么打發打發時間的,但真正到了下筆的時候,卻莫名的開始認真了起來。他盯著那素白的紙片兒看了半晌,最后方定下了要寫的內容,但落筆之前,發現自己那幾個徒弟全都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頓時指尖一頓,然后從小凳上站了起來。賀毅陽剛才還對“放花燈”這事兒表現的不屑一顧呢,這會兒卻有些急了:“誒,師父您怎么不寫了?”溫訣隨口胡掰道:“愿望叫你們看見了,便不靈驗了?!?/br>“不是吧師父,”賀毅陽簡直不可思議,“您難道也信這個?”溫訣沒理他,將那紙片托在掌心,慢慢的寫下了心中的話。賀毅陽還要湊過來看,被溫訣淡淡掃了一眼:“站著別動?!?/br>賀毅陽平日里雖說有些沒大沒小,但說一點不懼溫訣那是假的,見狀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聽話的站在了原地。溫訣雖寫的慢,但內容不多,很快就寫好了,他拿著那小紙片輕輕吹了吹,疊起來,放進了殷無咎遞過來的花燈燈蕊里。賀毅陽盯著他手里的花燈,好奇的心癢癢,恨不得直接搶過來一探究竟,可惜他別的地方膽大,在溫訣面前卻慫的很,實在不敢這么做。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師父這清心寡欲、仿佛神仙般的一個人,心里到底藏著什么愿望的,他這邊好奇師父,那邊,卻也有人惦記這他的。已經寫好燈箋的江錦安,將他拉了過去:“你也寫個?!?/br>賀毅陽皺著眉頭道:“你們怎么都信這個?”江錦安說:“你不寫,我可替你寫了?!?/br>“寫寫寫,你替我寫算怎么回事!”賀毅陽說著,一把奪過了筆紙,想了想,就要開始。江錦安就等著他落筆呢,誰想他也來了溫訣剛才那套:“你一邊去,別看我的?!?/br>江錦安道:“我看看怎么了,你不是不信這東西能靈驗嗎?”“我是不信?!辟R毅陽頓了下,說,“那你也叫我看看你的?”江錦安一愣,捏著花燈的手微微緊了緊,半晌,他淡淡道:“你不愿便算了?!?/br>賀毅陽眨了眨眼,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現在卻是真正的起了興致,他雙眼促狹的盯著江錦安:“你也有秘密?”江錦安為官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波瀾不驚,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慌不忙”道:“我能有什么秘密?”賀毅陽道:“那你不讓我看?”江錦安:“師父說了,愿望叫人知道便不靈了,你不迷信,我可是迷信的?!?/br>賀毅陽“嘁”了一聲,很明顯的不信他這套說辭,但是他向來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見他不樂意給自己看,也懶得強求,刷刷兩三下寫完自己的紙條子,胡亂疊了塞進花燈里,然后轉身往河堤邊去了。溫訣放出自己的花燈后,在河邊站了一會兒,看著那燈隨著其他許多燈一起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