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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旸,你到底在想什么?”當羅旸自私的禁錮住了莫若拙滿足了情欲,內心卻次次生出刺痛的貪婪,他也曾想過自己在莫若拙身上到底想要什么,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一個什么樣的答案。如今在羅仁錫滿是嘲諷色彩的目光下,會讓羅旸害怕的答案早就在冥冥中出現過。“再也不會再有比你可悲的人了。玩女仔、男仔,哪一次你沒有丟臉?你有體面可言嗎?你的人生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事可做了事嗎?”羅旸雙手搭在桌上,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既有酒池rou林的浪蕩,又有天生的狂妄,斜挑著看上去的眼角邪肆,“這不是你教的嗎?”羅仁錫教他,愛情的可惡、可怕,比這種東西長久不滅的唯有恨。所以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哪怕是碎在手里,哪怕是死人的手。不能被愛,不能失去,多疑、悲情、自負,組成了羅旸從他父母身繼承的所有。羅仁錫眼角狠狠一跳。要不是在外面,他真的要狠狠教訓眼前這個犯下大錯,依然目中無人的逆子。在一次呼吸中調整了情緒,羅仁錫正正領結,冷冷呵斥,“羅旸你還有救嗎?”羅旸嘴角扯動,偏頭問一旁噤若寒蟬的律師,自己是不是可以從這里離開。羅仁錫低聲警告他低調,不要覺得這件事就這么快結束了。只要周嶼的證據足夠多,羅旸今天就不可能走出這里。周嶼的調查并不順利,在很多阻撓和破壞里,他得到的都僅是自己的推測。而且,羅家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小孩拿給別人教。第一天羅旸就從警局里全身而退,離開前還對莫若拙說了一句好似威脅的話。周嶼克制著,聲音低沉問為什么能這么輕易讓人走。“為什么?看到江對面了嗎?”隊長指寸土寸金的沿江一帶,擁有申市地標建筑和最繁華的商圈,圍落成申市的招牌和門臉。而那里有一半的土地曾經都是屬于一個人,那個人叫羅裕年。羅裕年早年為第一批投資內陸的港商,地點選在了自己的老家,老jian巨猾地看中了內陸還沒有人開發的商機——圈了一塊又一塊的地皮。到現在,不要說那里都市精英交出去的首付、房租,就是市政也才還在給他交租。——今天來接羅晹的人就有市政,還和他們局長是熟人。和他們這種外人看是端著鐵飯碗,但看人臉色、周五晚九的公務員比,人家才是真正吃著“皇糧”。深諳體制內的規則,憤怒又無可奈何的周嶼身為一名光榮正直的人民警察,第一次思想在某一瞬間劍走偏鋒,沖動之下想私下一槍要那個小子的命。但莫若拙身邊需要人,況且他因為糟糕的精神狀況住進醫院。在外人面前,莫若拙還是那個會對人禮貌溫和回應的乖孩子,只是夜里常常驚醒,藥效起來了,他蒼白的額頭冷汗陣陣,整個人還是在一個巨大的噩夢中一般。周嶼寸步不離地陪著他,擔心他的應激反應,沒有靠太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在燈下能看到莫若拙濕潤纏結在一起的眼睫毛。這樣難熬的第一晚,周嶼想了很多,在第二天,莫若拙剛剛睡下,他便去找了外面惺惺作態的羅旸。醫院整一層都是安靜的,好像只住他們一個病人,而羅旸他們一家,興師動眾,都在外面。只是每個目光倨傲的人臉上歉意都很少,可以說沒有。周嶼當著羅裕年的面,指著羅旸,“不管你們是誰,就算以后不干這一行,我也要親手把這個小畜生送進去?!?/br>羅旸舔了下裂開的嘴角,吸著冷氣鎮痛,陰鷙至極看著周嶼。“Erick你走先,這里交給你daddy?!?/br>推開私保,周嶼喘著粗氣,手指后面,“我和你們沒什么好說的,請便?!?/br>羅裕年若有若無看眼周嶼,比普通的老人要多一分強勢的精神力,哪怕客氣,也能感覺到他的冷淡。他周到頷首,“打擾了,周生?!?/br>他一走,羅家的人也都跟著走了,長長的走廊瞬間更安靜,周嶼站一會,狠狠搓了一把臉。這邊的事差不多都搞定了,從醫院離開的路上,忙碌的羅仁錫就去了機場。羅欲年留下來,因為這場突然的行程,在車上略帶疲憊低閉目休息。沒有批評羅旸犯的錯,也沒有指責羅旸的沖動。昨天在警局外接羅旸的車上,羅裕年就是這樣平淡,好像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些也不是他不能解決的麻煩。他今天早上來醫院,不是為了見莫若拙,只是來接羅旸回去。路上,羅裕年問:“Lawrence來找過你嗎?”羅旸看著窗外,淡聲說:“爺爺吃下了他家所有酒店,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br>“吃餅嘛,不是我吃,也會有別人?!绷_裕年看眼年輕的羅旸,希望羅旸能懂一些道理。羅旸以后需要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商人,那時候他更會覺得孤獨,但到那時候他就不會覺得現在的事有多么難以接受。不過羅裕年不急于此刻,羅旸需要的成長也不止這一次、兩次。羅旸突然好奇,“爺爺,你什么時候知道的?”羅欲年也問:“我的做法讓你不高興?”羅旸已經知道了,“杜祈昀來找我的那次之后,還是之前?”所以,從那之后一直有人幫他遮掩,也向他隱瞞。這么久,他在捉弄人,自己也被人拿捏。羅裕年微微皺眉,“你好少有中意的人,我不想你為失去誰難過?!?/br>羅旸看著他老謀深算的爺爺,好奇這種安排到底是不是一種補償嗎?他讓羅旸失去了一段友情,他就讓羅旸玩夠一個新的玩具。羅旸問:“那現在呢?”羅裕年看著他說:“我不想你玩物喪志?!?/br>從他第一次催促羅旸回港開始,莫若拙的存在就已經開始讓人覺得不滿。羅旸從小心底都是冷的,在壓抑的成長環境里,羅旸的性格有起危險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他可怕的清醒。羅裕年寵他,看得明白,在那些同齡人中,沒有人比頭腦比得過羅旸,被人鬧出之前那樁丑聞之前,羅旸都是讓羅裕年滿意,所以他也不介意他貪玩惹出的小麻煩。快到家時,羅裕年問他:“Erick能答應我,以后和他,不說話,不見面,不來往,能做到嗎?”羅旸只說:“爺爺,是我讓帶走了他?!?/br>羅旸想要強調的前因后果不重要,待他說完,羅裕年重復了自己的問題,“能答應我嗎?”“辦不到?!?/br>羅裕年蒼老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什么都沒說就下了車。羅裕年從不罵他,罰他,但作為權威甚高的長輩,他限制了羅旸的外出,讓人寸步不離地跟著羅旸。在被留在家里兩天后,羅旸從三樓窗戶翻下來,開走車庫的一輛車,甩掉跟著他的人,驅車到了莫若拙家附近。去曾和莫若拙一起去過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