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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等待著他的下文。可是賀星河就像是關閉了聲音按鈕,一下子靜音了,阮清夢就看著他的嘴唇張合,喉結滾動,可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兩個人靜靜站在流光里,沉默地對視。就在這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叫嚷——“老賀,你不知道說什么可以先不說啊,麻利點兒,是男人就趕緊跪下!”這一嗓子把美好的氛圍破壞了百分之三十。阮清夢無語地抬頭,毫不意外在第二層看到了嚴謹行趴著欄桿的身影,身邊還站著三個人,一個是鄒慶慶,一個是黃心婷。更遠一點的,居然還站著阮清承。雖然他們因為距離和光線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阮清夢完全可以料到他的臉色一定不好看,甚至在剛才賀星河跳玩偶舞的時候,阮清承可能還發出了鄙夷的嗤笑,在心里罵一句煞筆。不知道賀星河怎么說服他的,居然讓他也過來了。賀星河抬起頭,沖他的方向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嚴謹行閉嘴。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居然真的就緩緩跪下了,動作生澀,但神色極其虔誠認真,單膝跪在了阮清夢的面前。他在玩偶服前面的大袋子里掏啊掏,兩只手伸進去捧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雙手攤開,遞了過來。“清夢,我……”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嘴唇囁嚅。外頭夜涼如水,蟬鳴鳥叫,里頭流光溢彩,浪漫纏綿。賀星河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這會兒臉上卻意外地泛起大片紅暈,許久不消,他好像瞬間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話反復轱轆來去就是這幾個字。阮清夢看著他,嘴角彎起淺淺的笑。賀星河也跟著笑了,他把戒指往前遞了一點,一字一頓慎重地說:“阮清夢,我愛你,你嫁給我吧?!?/br>干凈利落,直奔主題。阮清夢被他逗笑了,自己也蹲下身,手臂交疊擱在膝蓋上,與他視線平視。“你這么說也太直白了吧?!?/br>賀星河搖搖頭,眼角上挑,眉目里都是誠懇。他語氣平穩,像是終于冷靜了下來,“我想了很多話,也排練過了很多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你,那些話應該怎么講,我全都忘記了?!?/br>阮清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里小鹿亂撞,深吸口氣,問他:“然后呢?”距離太近,他們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瞳孔里的自己,一個緊張慎重,一個甜酸交加,心思各異但都極盡認真,像要用盡全力去記住這一刻。“所以,只剩下這一句了?!?/br>賀星河輕笑,表情從緊張變成放松,“我愛你,阮清夢,是再多華麗的辭藻都沒辦法表達的那種……我愛你,如果你愿意的話,嫁給我好不好?”阮清夢一愣,緊接著笑出聲。她心想,就算這時候的美感被破壞掉了百分之三十,但剩下的七十原來也十分夠用了。太夠用了,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阮清夢接過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打開,看到里面躺著的一枚戒指。戒指樣式不算華麗,小小的一圈,上方鑲嵌著一顆鉆石,光線折射后有一陣淡淡的光。她抬眸,賀星河掩飾的很好,黑色眸子如同黑曜石,但是她依舊從里面讀出了一絲緊張。阮清夢拇指在鉆戒上輕輕摩擦,透著點思考的味道。她說:“你答應我一件事?!?/br>賀星河毫不猶豫:“好?!?/br>阮清夢:“我還沒說是什么?!?/br>“無所謂,我都答應?!彼鸬煤芸?。阮清夢捏著戒指,微微瞇起眼睛,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飾的期待,輕聲說:“你答應我,國慶節那幾天,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開車?!?/br>賀星河怔了下,剛想問為什么,那個“為”字還卡在喉頭,冒出了半個音節,被他強迫著生生咽了回去。現在問為什么重要嗎?根本不重要。“我答應你?!辟R星河重重點頭,嗓音嘶啞,“我答應了?!?/br>他抬起手,推了推阮清夢手中的盒子,因為期待了很久,連高冷的模樣都丟的一干二凈。“戴上?!?/br>他喜歡面前這個姑娘,喜歡得不得了。他一度以為兩個人有緣無分,卻在開學那天驚喜得再次相遇。她抗拒也好,逃避也罷,糾糾葛葛告一段落,她總算是和他安定了下來,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賀星河不傻,他能感覺得出來,她似乎并不信任他,甚至她給了他一種隱隱約約的,隨時會離去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他不想體會,所以必須想個辦法將她牢牢捆在自己身邊,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分開。賀星河的緊張通過眼神也傳給了阮清夢,她腦袋暈乎乎,覺得自己像是一腳踩進了一朵輕飄飄的云里,似夢似幻。她拿起那枚戒指,緩緩將它戴到無名指上,戒指給她的尺寸剛剛好,在指關節處卡的牢固。賀星河看到她戴上戒指,眼里迸出驚喜的光,激動到表情都微微扭曲。周圍的燈光霎時亮起,頭頂上“啪”的一聲,阮清夢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自己被一堆五彩的禮花給包裹,紛紛揚揚的禮花從上方落下,落到他們的頭發上,鉆進衣服里,癢癢的很難受。阮清夢摸著戒指,看向賀星河。賀星河站了起來,一臉無辜地攤手,“我沒有安排這個環節?!?/br>阮清夢再次無語地抬頭。果然,二樓那里,嚴謹行腋下夾著兩個巨大的禮花炮,對著他們晃來晃去,一邊搖擺一邊吼道:“恭喜啊老賀!恭喜你半只腳踏進了婚姻的墳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深夜,他們相擁而眠。還是在附近的賓館里,但是他們沒有zuoai,賀星河將阮清夢整個人抱在懷里,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指腹摩著那枚鉆戒。空調開得不低,但他身上涼,阮清夢干脆鉆進了被子里,只露出一截手掌,跟他的手扣在一起。“終于定了?!辟R星河在她身后感慨,伴隨著輕輕的笑聲。阮清夢側過頭:“會不會太早了?”“不會?!彼豢诜裾J,“我還嫌不夠早?!?/br>賀星河低頭,在她額角吻了吻,語氣里滿滿的情深意長,“等畢了業我們就結婚,然后生孩子?!?/br>這怎么扯的更遠了。阮清夢被他親得很癢,往下躲了躲,輕輕說:“結婚都沒影的事情,你現在就在想孩子了……”賀星河打斷她,哼笑:“我連名字都取好了?!?/br>阮清夢愣住,脫口而出:“什么名字?”“孩子的名字?!彼袅宿艚渲?,淡淡道:“叫賀念,念念不忘的念?!?/br>阮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