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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姝笑道:“小蹄子凈胡說,我不過是因著珠jiejie家中事忙,不好多打攪她。她亦是個極風雅極尊貴的人,我愛還來不及呢?!?/br>秦露因笑道:“正是呢,這么多姊妹里,若論起才學,也只有她才能與jiejie一較長短?!?/br>其實她與二姑娘都是二太太親女,又如何看不出二太太想將明珠嫁給秦沄的心思?奈何此事一則秦母不允,二則玉姝到底是先來的,相處這許多時日,早已比親姊妹還要親密了,二太太又要她們多親近明珠,之前府里閑話又傳成那個樣子,她們姐妹兩個夾在其中,著實是苦不堪言。如今二人一看,玉姝與明珠越發親密,自然心中歡喜。到了明珠生日那天,蘇夫人擺了幾桌酒席,又請了一班小戲,秦母二太太等吃過飯看過戲就都回去了,下剩她們姊妹幾個在一起斗詩吃酒,好不快活愜意。酒正酣時,玉姝因道:“珠jiejie,我說個燈謎兒,你猜一猜可好?”一時口中吟道:“原是深山一根柴,有人讓它上戲臺,綾羅綢緞都穿過,言行聽憑人安排?!?/br>明珠心中一動,早已猜著謎底是什么,卻看玉姝頰暈飛紅,星眼微忪,似是醉了,卻又仿佛清醒無比。她目中動了一動,垂下眼簾,仍舊笑道:“我不能答,不過也有一句話答與meimei?!?/br>“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br>一時酒席散了,玉姝回至房中,凌波忙忙地招呼小丫頭子打水洗臉,又伺候她換衣裳。因見玉姝臉上似有郁色,便道:“姑娘在席上倒也開懷,怎么這會子又惱起來了?”玉姝道:“何曾惱了,只是想起一事,心中不暢罷了?!?/br>原來她那一個燈謎的謎底,卻是木偶二字,只因她見明珠所言所行,不正是蘇夫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她與明珠交情平平時,自是懶怠管旁人之事,與明珠好了,便也知道她素日的為人——府里的那些閑話,放著自家不住非要死乞白賴地住在親戚家……原都非明珠心中所愿,只是礙于母命,不得不從。一時想到明珠的人品,卻要被那樣一個賣女求榮的母親糟踐,休說蘇夫人如此鉆營說不得到最后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縱她真的成功將明珠嫁入秦府,這般強求來的姻緣,又有什么趣兒?因而玉姝才會以一支燈謎來點醒明珠,但明珠雖是心中通透,卻也無可奈何罷了——一個“孝”字,便壓倒一切。=====================================================忽遇蕭璟當下玉姝愈發煩悶,想到自己亦是囿于女兒之身,只得終生困在這四四方方的一方天地中,世間之事,原就不如意十之八九,怎能不越加神傷。忽忽幾日,因五月初五是端陽節,秦母要去長春觀拈香。玉姝原不欲去,凌波見她在家中悶悶,便勸她出去散散心。她既去了,秦霜等姊妹幾個也要去,秦母又請了蘇夫人一道,到了初五那日,只見秦府門前浩浩蕩蕩一條車馬排開,秦母蘇夫人等人或坐著大轎,或乘著香車,又有各人的大丫頭小丫頭嬤嬤奶娘另并跟出門的家人媳婦,烏壓壓的占了一條街,端的是富貴錦繡到了不堪的地步。玉姝與明珠坐在車上,姊妹兩個原在聯詩句玩,忽聽車外一陣馬蹄疾聲,一騎飛馬呼嘯而過。車簾掀動間,只見那馬上的騎士一身玄色箭袖,修長挺拔,威儀天成,再看那般清潤俊美的眉眼,不是蕭璟是誰?玉姝不由一怔,待要看個分明,那人已去得遠了。一時她愈發恍惚起來,想到凌波提醒她的話,只說蕭璟身份成謎,恐怕大有來頭。玉姝其實早已覺出蕭璟不是個普通西席那般簡單的,但父親既信任他,自己又何必尋根究底。況他若有什么壞心,也不用等到現在,雖有凌波殷殷囑咐,讓她提防蕭璟,以前卻也不放在心上。如今想到,自己與他已是生分了,短短幾日未見,卻仿佛過去數個春秋,竟對他有陌生之感,縱提不提防,又有何區別。她尚在懵懂,心內一腔郁結卻不知是何緣由,到了長春觀便覺身上懶懶的,也不去與眾人一道聽戲,略坐了一會子就辭了出去。凌波欲勸她歇歇,她卻要出去走走,忽聽檐下一響,一只五彩絢麗的紅嘴綠臉鸚哥飛了過來,那鸚鵡個頭兒極大,一見了玉姝便嘎嘎叫道:“姑娘!姑娘!”錦瑟不由笑道:“這不是咱們家那只嗎?它竟也飛到這里來了?!?/br>原來這鸚哥極通人性,玉姝自養了它后也沒有將它剪翅,反而時時解了它腳上的鏈子,放它出去玩。這鸚哥卻也記得玉姝,每每在府中翱翔來回時,玉姝去哪,它就跟到哪,今兒玉姝出門,沒想到它竟一路跟到這長春觀來了。玉姝原本心中不樂,此時也笑道:“好鳥兒,還是你記得我?!?/br>伸手接了那鸚鵡落在自己掌中,一面輕撫它尾羽一面道:“這里的景致倒好,我帶你去賞賞花兒好不好?”因今日秦府要來人,觀中道士早將閑雜人等都遣了出去,另有秦府的管事帶著一眾家人媳婦守在二門上,玉姝便信步走著,方轉過一個彎,那鸚鵡忽的撲啦一下飛起來,連連嚷道:“禽獸!禽獸!”玉姝猶還未反應過來,凌波道:“姑娘快看,那里方才是不是有個人在瞧我們?!”她忙舉目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座嶙峋浮凸的假山石聳立著,若說藏個人,倒綽綽有余,但這里守衛森嚴,又怎會有人能潛進來?一時她腦中忽的冒出一個匪夷所思但又合情合理的念頭,那鸚鵡落在她肩上,還在撲扇翅膀:“姑娘快跑!禽獸!禽獸!”卻聽一道無可奈何的笑聲從假山后傳來:“好個扁毛畜生,你再嚷,當心我拔了你的毛!”再看那人,一身玄色箭袖,果然正是蕭璟。=====================================================蕭老師的克星,鸚鵡【不是doge師生和好原來這鸚鵡亦經常飛去蕭璟授課所在的內書房,自然就認得他了。又因玉姝日日罵他是“衣冠禽獸”、“不知廉恥”,這鸚鵡學了舌,可不就一見著蕭璟便叫嚷起來?玉姝不由想到當日戲語,自己因被他欺負了,便教鸚鵡罵他,此時見蕭璟那咬著牙又不好發怒的模樣,不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又想到自己還在與他慪氣,跺一跺腳,轉身就走。蕭璟忙追上來:“姝兒!”玉姝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