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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心事

鄭鈺霖看到唐道。

“如此,晚輩只好以後再找機會請二位了?!编嶁暳氐?。

來到“青云”閣,李秀禾已讓人擺上了幾個涼菜,分別是蒜香手撕茄子、口水**腿、蔥韭牛r"/>和梨汁兒辣白菜。梁青黛眼中露出驚異,問向一旁笑得欣慰的唐這是學習也能令人相信。

梁青黛聽到她在侯府的遭遇又不免一陣唏噓,看著樣貌人品均是上乘的女兒,小心問道:“你對那鄭小侯爺可還有情?”

李秀禾一愣,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只得如實答道:“沒有了,他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br>
梁青黛上前抱住她,輕聲安慰道:“你看明白就好,娘是怕你走不出來,平白自添煩惱。那鄭鈺霖失去你是他的損失,總有一這個陳驚,這個鈺寶只是一個村婦家的孩子?”梁青黛的語氣中有那麼點失望。

“是這樣的,夫人?!毙觾赫遄弥朕o,看著梁青黛的臉色補充道,“不過鈺寶是個不錯的孩子,手腳勤快,人也聰明,長得也好,大家夥都挺喜歡他的?!?/br>
“嫣兒對他很好?”

“小姐對誰都好?!?/br>
“別自作聰明,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绷呵圜煳⒋怪酆?,輕輕吹著茶杯里的茶葉,無甚表情,卻不怒自威。

“奴婢不敢?!毙觾侯^垂得更低了,“小姐就算對他好,也是把他當弟弟,絕無他意?!?/br>
“聽說他做了武林盟主的徒弟?”

“是,譚盟主稱他?”梁青黛挑眉問道。

“夫人聽說過何文耀何大人吧?”見梁青黛點頭,杏兒接著道,“何大人和小姐關系不錯,經常光顧我們店,還特意給店題了字,為表謝意,小姐承諾包攬何大人的飯食一個月。他本不需要去店里吃飯的,反正每日都會有人送過去,但他堅持來店里吃,有時候就坐在廚房看小姐做,做好了就在那吃,我想這不正常吧?”

梁青黛露出點興趣來,好奇問道:“嫣兒也沒阻止他?”

“沒有,說起來,小姐一向不注意這些的,一開始說過,可何大人依然如此,便由他去了?!?/br>
“那你說嫣兒會不會對這何文耀有好感呢?”

“這個也說不準,小姐對誰都差不多,看不出偏頗?!毙觾河衷谛睦镅a了一句,只對鈺寶例外。

“照這麼說,何文耀也行??!”梁青黛笑道,“我還是喜歡有才學的謙謙君子,只是不知道他為人如何,看來要找個機會見一見?!?/br>
“若這樣算一個的話……”杏兒道,“還有一個人也經常去珍味齋用飯?!?/br>
“哦?是誰?”

“鄭小侯爺?!?/br>
“他?”梁青黛微微皺眉,“他還在涼縣?鄭侯不已經回京復命了嗎,他留在這里做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嫣兒?”

“這個奴婢不清楚,不過對比過去,小侯爺確實對小姐關注多了?!毙觾旱?。

梁青黛沈思,半晌道:“估計多半是後悔了,不管他,和我說說這何文耀,是怎樣的人物?”

杏兒有些勉強:“這叫奴婢怎麼說,那樣的人物也不是奴婢可以置喙的,只能說何大人很聰明,斷案一流,且深得民心,涼縣幾年來沒出過一件冤假錯案,都是何大人的功勞?!?/br>
梁青黛想了想,問道:“他今潘老爹見女兒遲遲不歸,不由擔心起來,披了件衣服提著燈在巷口叫喚,看到跪在地上的黑影,嚇了一跳,聞到空氣中絲絲血腥氣味,心頭一突,舉著燈朝一照,竟是自己的女兒下半身不著寸縷地昏死在地上,發現另一個黑影是王存喜時頓時大怒,以為是他jian污了潘柳,拳腳相加地將他打上在地,一邊打一邊大罵,將鄰居都吵醒了,見窸窸窣窣有人出來,王存喜連忙脫下外衫蓋在潘柳身上,對瘋了般踢打自己的潘老爹道:“潘叔,先別打了,趕緊把柳兒送去看大夫!”

潘老爹也意識到了女兒還昏迷不醒呢,推開他,抱起潘柳便往醫館跑,胡不為深夜里被吵醒臉色十分不好,待看到傷痕累累的王存喜和面無血色的潘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把人領進了藥廬。折騰到話:“柳兒,覺得怎麼樣?”

潘柳頭還絲絲地疼,隱隱約約記起了昨晚的事,好像被迷暈了不省人事,頓時臉一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潘氏見女兒這樣索x"/>大哭了起來:“那個殺千刀的王存喜,不得好死啊,我清清白白的閨女就這樣被糟蹋了??!”

潘柳心里咯!一下,拉住潘氏問道:“娘,你說什麼?關喜哥什麼事?”

“你還叫那小子叫得那麼親熱,他是個禽獸??!”潘氏恨道,“你被那小子騙了!”

“不可能?!迸肆?,“喜哥絕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人呢?在哪?”

“在哪?”潘老爹冷哼一聲,“縣牢里蹲著呢!”

“為什麼把他關起來,不關他的事??!我要去找何大人?!迸肆钡?。

“老子親眼看到的,還說不干他的事?”潘老爹瞪著眼睛,“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管他,給我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哪兒也不許去!”說罷不待潘柳反應,便拖了潘氏出來,從外面把門給鎖上了。

那廂,李秀禾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聽說潘柳醒了,大大松了口氣,卻也沒閑著,到處奔走為王存喜找證據,只要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兇手,就不能定他的罪。和黃掌柜詳細地回憶了前一晚的經過,黃掌柜肯定王存喜是子時三刻之後離開珍味齋的,又據福善言,王存喜的確回了一趟老店,聽說潘柳已經走了,便忙不迭往她家方向去了,如此,王存喜趕到地方發現奄奄一息的潘柳就說得通了,可是依然不足以證明他沒有嫌疑,因為時間上來講,他還是能夠做到強jian潘柳然後假裝突然碰到。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衙門傳來消息,要求李秀禾等人前去聽審,原來案子已有了進展。衙差按照何文耀的吩咐詢問了整條街的人,還真有人看到一個男人丑時從那條巷子出來,你道這人是誰,竟是城南梅嶺出了名的酒鬼鰥夫胡四。

胡四被抓到縣衙問話的時候,還是醉醺醺的,說一句話打個酒嗝,臭氣熏法?!?/br>
“你待如何?”何文耀面色沈靜地問道。

“反正已經發生了,我女兒清白也沒了,嫁個好人家人更是難,還不得家里養著,所以我要他賠錢養我女兒?!?/br>
“你!”胡四抖著手指指向他,“原來你g"/>本就是想訛錢!別說我沒做過,就算做了,我也沒錢給你,就一被人玩的破鞋,還敢談身價!”

“砰”地一聲,一直沈默不語的王存喜突然起身一拳將他摜倒在地,目光y"/>狠地說道:“你再說她一句,我卸了你的下巴?!?/br>
“打人啦!打人啦!你們都看到了,他打了我……”胡四怒瞪著眼睛,“我要告你,告你,對,藐視公堂!”

何文耀看著眼前的鬧劇,真的怒了,頓時沒了審案的興致,當即一拍驚堂木:“胡四、王存喜擾亂公堂,各打二十大板、收押,明日再審,退堂!”說罷,一擺官服衣袖,大步向後衙走去。

案子還是沒審完。李秀禾滿是擔心地看著下身濕紅的王存喜被拖著進了牢房,塞了些銀子給獄卒,好說歹說,才讓對方同意給王存喜上傷藥,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想著待會兒去見一見何文耀,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便讓杏兒先回去,自己則去了府衙後院。

何文耀倒只氣了一會兒便認真想案子了,胡四堅決不承認去過汶西路,并稱那件衣裳已經丟了一段時間,那麼是否也有可能是誰穿了這件衣服作案,之後又將衣服還了回去,借機逃脫嫌疑呢?正想著,就聞道一股菜香,抽了抽鼻子,何文耀的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果然,不一會兒,李秀禾端著托盤送飯菜來了。

這兩日,珍味齋歇業,李秀禾便在後衙的廚房做飯給何文耀吃,今成那樣?我潘柳就是沒男人要也不會嫁給那個糟老頭子的,帶著他的錢給我滾出去!”

“哎喲!脾氣可真大??!”孫媒婆皮笑r"/>不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呢,這麼挑?!?/br>
“你……”潘柳將桌上的禮品拎起扔到她身上,“我行得正坐得直,沒偷人沒做虧心事憑什麼挨著聽你埋汰我,那些個心術不正滿腦子jiany"/>思想的爛人才活該沒有好下場呢,你等著,何大人一定會為我討回公道,你們誰也別想欺負我!”

孫媒婆堪堪退出門外,要不是王員外那一大筆媒婆金,她早就跟潘柳對罵了。理了理一絲不茍的頭發,孫媒婆對著潘老爹道:“您是長輩,兒女的事都是您說了算,我今兒來就是把王員外的意思說一下,要不要結親您自己琢磨,我明兒再來,到時候成或不成您給個準話?!闭f著,把帶來的禮品又順到桌上,笑瞇瞇地走了。她從潘老爹貪婪的眼中知道,他動心了。

☆、第十九章、親事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那邊,何文耀還在忙著查案,就聽說潘家要辦喜事了,心中突然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若真是這樣,兇手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了,當即召來衙差如此這般吩咐了下去。

且說潘老爹自孫媒婆走後就一直琢磨,怎麼算這都是一門好親事,自己的女兒有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好的歸宿,自己還能得一大筆禮金,只賺不虧,這麼想著,便做起潘柳的思想工作來。

“柳兒你看……”潘老爹苦口婆心,“你都這樣了,往後還能跟誰?爹看人王員外就不錯,有句話怎麼說的,‘患難見真情’,能在你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才是真的關心你,人家對咱們不錯了,所以爹勸你看開些,嫁給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肯定會對你好,孫媒婆都說了,王員外拍a"/>脯保證你的地位的,你要是能為他生個一兒半女,正室的位子就一定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潘柳聞言臉都白了,滿眼不可置信:“爹你真信他?且不說我剛出事他就上門提親有什麼不妥,單是我被人侮辱他卻毫不在意就令人懷疑,爹你別因為他送了幾個錢就給騙了!”

“那你說怎麼辦?”潘老爹見她依舊固執,也不高興了,“難道一輩子不嫁人當貞潔烈婦,要家里一直養著你?”

潘柳眼眶一紅,將眼淚逼回去,委屈卻不失堅持:“我能養活自己?!?/br>
“你拿什麼養活自己?”潘老爹冷笑,“就憑在珍味齋學了幾日手藝?別說你什麼本事也沒有,就算你能干活,出了這檔子事人家不見的還要用你,聽我的,老老實實嫁人才是正經!”

剛剛從店里過來看潘柳的李秀禾聞言面色一凜,似笑非笑:“潘老爹未免看低了珍味齋吧?”

“東家……”潘柳看到她,眼淚頓時跟豆子似的往下掉,“您不會不要我吧?”

李秀禾涼涼地看了潘老爹一眼,走到潘柳身邊輕聲安慰道:“店里忙死了,你要不回來,我可撐不住了,聽說你要嫁人了?你可不能給棄我不顧啊,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廚娘去?”

潘柳連忙搖頭:“我哪兒也不去,我不嫁人,我還在店里干活,你可不能不要我!”

李秀禾目光掠過站在一旁干瞪眼的潘老爹,笑道:“是嗎?整個涼縣都在傳你和王員外的親事呢,我就怕你要嫁人,若是真的豈不是破壞了當日定下的規矩麼,所以過來確認一下,你知道我們簽了字據的,要是違約,可是要賠錢的?!弊钺嵋痪?,李秀禾是對著潘老爹說的。

潘老爹臉色一僵:“賠錢?賠什麼錢?”

李秀禾笑得無害:“就是說柳兒必須在我那里干滿三年,這三年里無論婚嫁、生子都算是我珍味齋的人,當然這三年的吃穿用度都算我的,字據期一滿任其去留。但這期間潘柳若是毀約,就得賠償我的損失?!?/br>
潘老爹臉一白,舔了舔唇問道:“這個賠錢,具體是個什麼數目?”

李秀禾微微一笑:“不多,也就一千兩銀子?!?/br>
“一千兩?”潘老爹嚇得腿一軟,笑跟哭似的,“怎麼這麼多?”

李秀禾一臉驚訝:“你覺得多?你可知潘柳一個月的月錢是多少?”

“多少?”

“六十兩,另外還有分紅,年節紅包,這麼加起來,一年也能掙個一千兩,且每日在店里吃,連飯錢都省下了,還學了手藝,所以我要的并不多?!崩钚愫堂嫔蜢o地看對方滿是詫異。

潘老爹此時正在過節,只有一次……”說著臉突然紅了起來,“小人曾經和王員外的四夫人偷過情,被抓了個正著,雖說被打了一頓之後就沒什麼事,但被記恨了也不一定?!?/br>
圍觀眾人嘩然,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王員外更是臉色鐵青,看胡四的目光像是要將他活剮了一般。何文耀拍了驚堂木叫了聲“肅靜”,繼續問案:“也就是說王員外有可能偷了你的衣服jian污了潘柳之後將已經不見了很久的衣服又放回你家中?”

“一派胡言!”王員外冷笑,“大人也相信這小人的片面之語?”

“那你又有何話要講?”何文耀目光沈靜。

“覬覦有婦之夫、行竊玉偷香之事之人的話豈能當真?”

“是不是真的,傳四夫人問一下就知道了?!焙挝囊?。

王員外突然露出悲戚之色,慘然道:“我那四夫人,三月之前已因久郁成疾憾然離世了!”

“也就是死無對證了?”何文耀/>了/>下巴,繼續問道,“你說你前日晚上在家里,可有人證?”

“學生那日晚間歇息在二夫人房里?!?/br>
“傳王陳氏?!?/br>
二夫人陳氏是個年過三十的夫人,年歲大卻長了一雙勾人的眼睛,到了公堂嬌嬌滴滴地跪下行福禮:“民婦王陳氏拜見大人?!?/br>
“前日晚上,王員外可是在你住處,從未出門一步?”

“回大人,相公一直都在民婦房中歇息?!?/br>
王員外露出了得意的笑,滿是挑釁地看著何文耀,幸災樂禍地看他接下來怎麼辦。潘老爹在一旁看了有一會兒了,此時松了口氣,王員外是無辜的。

何文耀卻繼續對陳氏道:“二夫人可知,王員外打算娶潘柳做???”

陳氏一臉鎮定:“相公喜歡潘姑娘很久了,我也聽說過潘姑娘品行模樣都出挑得很,得此姐妹一起侍奉夫君我們也很高興?!?/br>
何文耀冷冷一笑,接著道:“傳回春堂胡不為?!?/br>
眾人不明所以,只聽何文耀問向胡不為:“潘柳可恢復完全了?”

“回大人,已無大礙?!焙粸?>著胡子,“孩子也保住了?!?/br>
“喝!”眾人倒吸了一口氣,竟然已經有孩子了。王存喜一臉僵硬,滿眼不可置信。跪在地上低著頭的王陳氏也是一臉狐疑,余光掃了王員外一眼,似是詢問。一旁的潘老弟上前拽住胡不為的衣領問道:“什麼叫孩子沒事,我女兒什麼時候有孩子的?”

胡不為掙開他的手,皺著眉道:“那小孩子的事,我們聊大人的事!”

吹滅蠟燭脫衣服睡下,李秀禾面朝床頂閉目養神。

“嫣兒……”梁青黛小聲叫道,“睡了嗎?”

“……正要睡?!?/br>
“跟娘聊一會兒?!?/br>
“……”李秀禾嘆了口氣睜開眼,“聊什麼?”

“今的!”梁青黛眼睛一瞪,“造謠,純屬造謠!”

“是嗎?原來傅林叔叔、李文宇叔叔、施紅雪叔叔都不是朋友??!”李秀禾掰著手指涼涼說道。

梁青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那些都是為娘做官的時候結交的,他們都不知道娘親是女流。還有,這事不能說給你爹聽啊,不然他又要亂生氣?!?/br>
李秀禾輕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梁青黛又戳了戳她:“那你就是喜歡那個叫鈺寶的小毛孩咯?”

李秀禾一震,突然有了措手不及的感覺,見她不吱聲,梁青黛推了推她:“說話??!”

李秀禾不自在道:“沒有的事,娘你多想了?!?/br>
“那你還一個月一封信寄得那麼勤?”

“只是告訴他劉婆婆的情況,讓他不要擔心?!?/br>
梁青黛瞇起眼睛:“這事兒別人也能代勞,為何偏偏是你在做?”

“我當他是弟弟?!崩钚愫痰?,“自然親一點?!?/br>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生了個兒子?!绷呵圜斓?,“而且光看你寄信怎麼也不見他回信???”

李秀禾決定不理她了,轉過身去背對她:“我困了,先睡了?!?/br>
梁青黛看著她消瘦的背影,輕輕罵了句:“死丫頭?!?/br>
轉眼一晃,一年過去了,潘柳生了個大胖小子,王存喜樂呵得嘴不合攏,李秀禾給他們派了個大紅包,認了孩子做干兒子,潘柳和王存喜倒是真心歡喜,潘老爹卻像是得了便宜似的,逢人便說自己和唐府是親戚,自己的外孫是唐小姐的干兒子,面子金子掙全了,也有看不慣他得瑟樣子的,諷刺他:“不還有個‘外’字嗎,怎麼著都是人家的孫子,別什麼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迸死系鶇s不以為意,仍到處吹噓,大家也只當故事聽了,不去理他。

李秀禾成了涼縣首富,名下兩家珍味齋憑著菜式新穎、口味獨特、媲美g"/>廷佳肴,備受推崇,不但當地人追捧,更有許多從京城周邊遠道慕名而來的,吃完流連忘返,更有甚者,專門在涼縣建了府宅,逢年節避暑的時候來這里,美美地享受一個月美食,曾一度造成涼縣地價高漲的趨勢。

生活富足的人們沒有饑餓之憂,故而在閑暇之余總會找些樂子娛樂自己和眾人,不外乎家長里短的閑聊,說說哪家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李秀禾永遠能成為談論話題之首,原因很簡單,李秀禾被剩下了,年屆十九依然待字閨中,倒不是她沒人要,陳驚天喜歡她喜歡了這麼久,不知玩笑認真了多少次提起兩人親事,李秀禾都拒絕了,於是有人猜測,李秀禾一直不嫁其實是有原因的,這原因被好事者研究成三類,第一類就是舊情難清說,意指李秀禾對侯府小侯爺情g"/>深種,從來沒有改變過,你看到小侯爺時不時去珍味齋吃飯了吧?不定是人家小兩口的情趣呢!第二類是暗戀俏知府,眾所周知,珍味齋老板娘跟本縣何大人走得很近,何大人為推廣珍味齋也做了不少貢獻,兩人暗地里已經互定終身也說不定,有人要問了,那為何何大人一直不提親???那就要問唐小姐什麼時候想嫁了,唐小姐喜歡做生意,何大人不能阻止不是?只能等著了;而第三類,也只有小部分人支持,名曰老牛吃嫩草,說的是唐小姐其實早就看上了小她兩歲的鈺寶,先將他收在自己名下,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在一起,便鼓動鈺寶拜師學藝,待學有所成,去京城考個武狀元,然後入贅唐家。無論哪一種說法,陳驚天都是p"/>灰的命。

而傳言的女主角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依然雷打不動地一個月一封信寄去玉岷山,唯一令她興奮的就是陳驚天一次去玉岷山帶回來的鈺寶的消息。是了,緋聞里的其他兩個競爭對手陳驚天都可以不當回事,但鈺寶不行,這是他的唯一勁敵,為什麼說是勁敵,因為短短一年里,鈺寶的武功修為提高的速度已經到了了令人咋舌的地步,陳驚天和他過招,雖然能贏,但百招之內拿不下他,還很吃力,他預感不出兩年,武林中能打敗他的將不足五人。

李秀禾知道鈺寶進步很快自然很高興,不過更多的是關心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陳驚天酸酸地說道:“你不是每個月都給他寫信嗎?還會不知道他的情況!”

李秀禾心里一梗,有些不舒服道:“他從沒給我回過信?!?/br>
陳驚天一聽樂了:“看吧,他就是個白眼狼,g"/>本不關心你,虧你還這麼想著他?!?/br>
李秀禾知道這人嘴里說不出什麼好話,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問了,知道鈺寶好好的就行。

思念這個東西很奇怪,李秀禾本不覺得自己對鈺寶有多在乎,但別人說得多了,她就會不自覺地去想他,時至今日她已經記不清鈺寶的樣子,只是那一抹溫柔的笑時時牽動心里的那片柔軟,如花刺般嵌入已深。

又是一個寒暑,李秀禾已經雙十年華,真正成了大齡未婚女,此時,潘柳的二兒子已經生了。

看著窗前新綠的枝椏,李秀禾摩挲著手中的信紙笑意漸深,只見上面墨跡蒼勁地書了四個大字“即歸勿念”。

剛收到信的時候,李秀禾懷疑自己看錯了,待確定真是鈺寶所寫的時候,她就處在焦慮和不知所措的等待中了。

於是,這個春暖花開的時節,一襲勁裝、高挑矯健的俊美男子踏著飄落的梨花一步步走到了李秀禾的面前,輕輕捻起散落於她發間的花瓣,目光深邃地勾起嘴角:“我回來了?!彼氖稚夏笾粡埛狐S的紙條,上面模糊得現出幾個清秀的字跡“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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