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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丞相之女王馨為后,而高幼清不過得了個賢妃的位置,其實跌破了不少人眼鏡。包括賢妃高幼清自己。若非四妃僅只自己一人,而皇上對王馨的態度又不冷不熱,反倒是來她這兒的次數多過于去皇后那兒,依她的個性,怕是要包袱款款收拾行囊回了西北去。瞧見皇后一瞬間僵硬的面孔,姜瑜心下嘆氣,忽然就沒了興致,早早把一眾妃嬪給打發走了。得了個耳根子片刻清靜。很快,便來到皇帝二十歲的壽宴。燕赤在位期間,將大歷朝的疆域向外擴張不少,是以各國使節皆在此時來朝供奉,一并的,還有被分封出去的眾王爺們,其間最為人關注的,便是前太子蕭王與由姜琪所出的祈王。這兩位是最不安份的主兒,特別是姜琪跟著祈王到封地不久后,便染上時疫過世了,祈王似乎也將這事算到了姜瑜頭上,逢年過節見面,那不懷好意,含著深深怨恨的目光總是跟著姜瑜四處跑,讓她煩不甚其煩,不堪其擾。直想叫皇帝一道圣旨下去,將祈王給鏟了。有祈王在的場合,坐在皇帝右側的太后娘娘臉色是眾所周知的難看。好不容易捱過一系列的祝壽活動,輪到眾位王爺獻禮時,忍無可忍的姜瑜正想找了個理由準備離開,卻被燕珩給一把握住了手。“皇上……哀家身子不適……”“兒臣知母后素來不喜這般場面,但今日是兒臣二十歲生辰,還望母后能給兒臣一些面子?!?/br>這話說的纏卷又溫柔,引來坐在左手側的王馨不住側目。心里卻是想,莫怪都說皇帝與太后感情好,平日不曾覺得,可今日一瞧,倒不像是傳言而已。姜瑜哪能說什么?燕珩都開口留人了,離去的念頭只好作罷,半起的身子又坐回了位上,右手欲抽出,去發現被燕珩給牢牢握著,根本掙脫不得。這般場合,怎能如此不知輕重?姜瑜又加了點力氣,意圖掙脫,奈何力量如蚍蜉撼樹,竟是動彈不得。看向燕珩,后者卻像完全沒意識到似的,只是津津有味的賞著蕭王送上的百彩江山美人圖。姜瑜氣結,偏又沒轍。只得轉移了視線,又恰好和正指揮著人呈上獻禮的祈王四目相交,看著那混濁深沉的眼珠子,姜瑜不禁打了個寒顫。很快,一座由檀木打造的巨大箱子,立在眾人眼前。燕珩眼底興味正濃,開口道?!笆坏苓@是?”祈王拱手一笑?!斑@是本皇尋了許久,好不容易找著了,又精心養在身邊調教了足足有半年才得的寶物,此時正逢皇兄生辰,特地送與賞玩?!?/br>燕珩挑了挑眉?!芭??聽十一弟如此說,朕倒是迫不及待了?!?/br>祈王笑道?!俺嫉芏ú粫谢市质?,來人,將這木盒給打開了?!?/br>說罷,即有做隨從打扮的一人,不知從何處取來了鐵梯,架在木盒上頭,爬了上去后,一番擺弄,木盒便從上面掀起,沿著正面倒下。所有人皆聚精會神的看著。祈王與皇上和太后間的恩怨情仇,大家心照不宣,嘴上不說,心里可都是雪亮雪亮的,此時難免好奇,這祈王究竟會送上什么賀禮,來給這整個大歷朝上最尊貴的男人?只有姜瑜一人,心中的不安是愈演愈烈。待到木盒完全倒下那一刻,姜瑜面色一瞬間變的慘白,燕珩震怒的吼聲,與后來的兵荒馬亂,似乎都在那一瞬間,離她很遠,很遠。二、太后與少年皇帝13二、太后與少年皇帝13“娘娘,您總算醒了?!?/br>見姜瑜長睫顫動,眼皮子緩緩撐開,翠荷開心道?!澳锬锬刹恢?,皇上在這兒守了您整整兩天,直到剛才,才被高公公硬是給拖去上了早朝?!?/br>姜瑜聞言皺起眉頭,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不難受?!皟商??我睡了多久?”翠荷應道?!澳锬锬杳粤私漳??!?/br>三日?姜瑜晃了晃腦袋。翠荷見狀,擔心道?!澳锬锬鷦傂堰^來,恐怕會有些難受,我這就去叫人過來看看?!?/br>姜瑜不置可否的嗯了聲,翠荷便去太醫院了。趁著安靜下來的時間,姜瑜將自己昏迷前的景況給理了遍。燕珩的二十歲生辰,祈王的祝壽禮,檀木箱,到最后出現的……她面色再度發白。翠荷領了太醫很快便回來,太醫先是給姜瑜把了脈,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遍,才將工具全數收入盒中,溫聲道?!澳锬镌撌菬o事了,只是這幾日需注意好睡眠,我等會兒會開個助眠的藥方給娘娘,晚膳后服用即可?!?/br>翠荷聞言,總算松了口氣,將太醫給送到殿門口詢問再三又折回后,才發現姜瑜還是維持適才的姿勢,沒有半分動靜。“娘娘?”她輕輕喊了聲。“嗯……我暈過去后,發生了什么事?”“娘娘暈過去以后……”翠荷頓了頓?!盎实蹖⑵硗跻巡痪吹漳傅淖锩略t入獄?!?/br>這是姜瑜早就預料到的?!爸挥羞@樣?”見著翠荷閃躲的眼神,姜瑜沉聲道?!拔也幌M麏呌腥魏坞[瞞,翠荷,妳是知道我的脾氣的?!?/br>翠荷跟在姜瑜身邊幾十年了,也是唯一一個從入宮前就跟著她,直到她登上太后寶座還在身邊服侍的人,自然清楚姜瑜的脾氣。乍看之下清冷淡然,其實手段雷厲風行。坦白說,翠荷一直覺得,自家主子從某個時候開始,就跟換了個芯子似的,不再帶有那種格格不入的卑微怯懦,也不再每每總是委屈求全,更甚者,遇事到最后總是能靠著過人的手段與身段,爭取到最有利于己的。這個念頭一出,翠荷立刻在心里給自己掌嘴。莫不是瘋魔了不成?“翠荷?”“是……華昭儀有孕了?!闭f完,立刻垂眉斂目的退到一旁。姜瑜的指尖顫抖了下。這便是燕珩所說的誠意?果然有些話,聽聽便行了。姜瑜覺得,自己因為燕珩的那句話所產生過的瞬間的心動,不僅可笑,還可悲。翠荷在一旁偷瞧著姜瑜的表情,暗道不好?!澳锬?,皇上他……”姜瑜冷笑一聲?!按浜?,皇上貴為皇上,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不錯,但可別忘了妳的主子是誰?!?/br>這話一出,翠荷立刻跪了下去?!芭镜闹髯邮冀K是娘娘,只有娘娘是奴婢的主子?!?/br>姜瑜也沒打算為難人。“成了,妳下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