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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我剛才瞎了眼才會覺得他配得上牧羊人。第十八章飯局我如喪考妣地低著頭,沒精打采地在路人八卦的眼神中上了車,江融握著方向盤,車甩出一個完美的幅度,向大路駛去。我坐在后座,腦補著諸如:江融家里破產,昔日大少流浪街頭,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七八個月沒洗過澡了,遇到前女友挽著現男友,只好倉皇而逃。然后又遇到我——善良的夏未夏不記前仇,賞了他一角硬幣……的場景,樂得我不行,盯著江融的后腦勺笑了好幾分鐘。這么想,心情好多了,覺得生活還是有盼頭的。于是我開始打量我最喜歡的這款車——眼饞地摸摸牧馬人的內飾,和它的外型一樣:粗野,不羈,雖然舒適度差,但這樣反而更符合它的氣質。江融挑挑眉,問我:“喜歡這車?”我努努嘴,不回他話。好在江融是個不愛說話的,我不回話,他也不像林逾白一樣非逼得我說,應付他還算容易。車行了段路,江融在一條沒人的道上停住,下車,拉開后備廂,拎出一個袋子扔給我。然后自己也進了后座,在我身旁坐下,左腿壓右腿,點了支煙,說:“給你買的,換上?!?/br>我老老實實地打開袋子,是條學院風的連衣裙,我翻翻吊牌,是GUCCI的,我一下想到上次在新世界廣場遇到他。“我以前聽人說,喜歡GUCCI的人內心都有個長不大的孩子,之前一直覺得這話裝?!苯谀橗嬀€條堅毅,眼神天生帶著種森冷,他緩緩吐出煙圈,“那天看到這條裙子,挺適合你的,順手買了?!?/br>我愣神,江融慢悠悠瞥我一眼,說:“愣著做什么,換上?!?/br>“我要換衣服,你不避一下啊,就這么看著?”江融反問道:“不然呢?”不要臉。我腹誹,背對著他,解開自己的衣扣。因為要上班,我今天穿了套裝,先脫下上衣,套上連衣裙,再脫西裝褲,盡量避免自己走光。江融說:“又不是沒有看過,矯情什么?!?/br>我真的好想一麻袋硬幣砸他臉上,或者把他的衣服剝光扔大街上——你丫的才矯情。我換好衣服,江融又拿出一個鞋盒,打開,里面是雙樂福鞋。接著,他做了個嚇死我的動作——江融叼著煙,蹲下身把我的鞋脫了,握著我的腳,給我穿上了他拿出來的那雙鞋。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眼睛瞪大,嘴巴微張。江融突然勾起唇笑了,嘴角淺淺一個梨渦:“看你這傻樣。還有一件外套,也換上吧?!?/br>說著,坐回了駕駛座,游刃有余地打著方向盤,又是一個平穩的起步。我還沉浸在江融給我換鞋,以及他有梨渦……受到的驚嚇程度不亞于夏娃吃了蛇果,發現自己一直沒穿衣服……車在迎賓路的金悅軒門口停住,一下車便有美麗的侍者迎上來,問過我們要去的房間,便恭敬地迎著我們往電梯走。出了電梯,又一個侍者迎上來,領著我們去房間。我走在前面,手插在風衣外套的口袋里,大步踩在柔軟地毯上,覺得自己走得蠻帥。房間門是雙開門,侍者從兩邊拉開,屋里人正打著麻將,四個年輕男人坐在麻將桌邊,一個氣質蠻高雅的女人親昵地趴在某個男人的肩上,在一旁觀戰,還有一個漂亮女人撐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頓時又孬了,我以為江融只是帶我吃個飯,哪想著這么多人,轉身低著頭就要往回沖,江融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的肩,強勢地攬著我進了房間。屋里的那個漂亮女人立馬站了起來,幾諂媚地圍上來:“江少,你來了?!?/br>麻將桌邊有人在喊:“江融,你可算來了!趕緊把林逾白換下去,這麻桌兒上坐兩小時了,愣是一局也沒讓我們贏?!?/br>旁邊一個扎著小馬尾的男人說:“吳冶,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逾白,咱們從小玩游戲哪次贏得了他?你丫作死,非拉著他打麻將,輸錢也活該?!?/br>吳冶,也就是一開始說話的那男人嘀咕道:“我還不是以為江融一會就來了,誰知道江大少這次這么慢?!?!cao你丫的林逾白,你咋又和了,讓哥們贏一局能咋的?!?/br>林逾白唇角像總帶著點笑,皮膚白皙,發色又淺,整個人望上去十足的清雋雅致,眉眼皆是漫不經心的慵懶:“不好意思,不小心算錯了牌?!?/br>“吹,還有你林逾白能算錯的?!币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說。林逾白淡淡笑:“你們就不待見我是吧,我換江融和你們打?!彼酒鹕?,從江融手里接過我——江融抱著我的手臂僵了下,還是松開,讓林逾白攬著我坐在了沙發上。我尷尬得要死,在兩個男人手中換來換去的……但房間里的人都視而不見,像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房間里的美女侍者走過來問我,需要喝點什么,林逾白回她:“給她上杯木瓜牛奶,要溫的?!?/br>最先給江融打招呼的那個漂亮女人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笑道:“林少還是和以前一樣,會養生,伴兒換了好幾個,但對每一個都這么溫柔?!?/br>我一下聽出了女人言語里的夾槍帶棒,她一說:“和以前一樣”,意在表明認知這票人的時間挺長了,你個小賤婢在哀家面前得乖點;二說:“伴換了好幾個”,意思說你個小賤婢指不定哪天也被換下去了——總之,你得伏低做小。反正林逾白又不是我什么人,他的事我才懶得理。我不說話,掏出手機玩開心消消樂,我最近在隱藏關卡卡了好久,一等精力回滿就掏出手機闖關,上癮得不行。林逾白也不回話,從身后抱著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看我玩游戲。我玩了三局還沒過關,惱了,肩膀往前躲不讓他靠我:“你不要壓著我,重死了,害我沒發揮好?!?/br>林逾白淺笑,一手繞到我的身前環抱住我的肩膀,固定住,像沒骨頭一樣又靠了上來,一手在我的手機屏幕上點了開始,說:“沒事,再來一局,這次一定過?!?/br>他食指一邊輕輕劃著,一邊教我怎么過關:“你看,這三行消了,會從左邊掉下新的動物,而左邊的小動物已經放出來的,所以我們要提前想好,如果消除下面的動物,會怎樣產生新的排列?!?/br>我皺著眉聽他說,不耐煩了:“你這樣玩好累,要一直算算算的,我就樂意什么都不想地瞎點,運氣好一把過?!?/br>漂亮女人又來找事,嗤笑道:“沒腦子的人才玩這種弱智游戲?!?/br>我抬起頭看她,說:“一點也不弱智,特別難。不信你試試,要是你能過這關我就……”“你就什么?”女人捏著耳飾問我,語氣挺傲。“我就,我就……我就讓林逾白親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