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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射在那怪物身上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都不由得痙攣了起來。還有手中的劍,手中的誓約之劍也像是在哭泣一般不停不停地嗡鳴著顫抖著。“住手!停止放箭!”他喝止了南領軍的攻勢。“領主?”軍人們詫異地望著他們的領主,如果不許放箭,那便是要疾速撤退了吧。“所有人都聽好,不許放箭!”他顫聲說著,竟縱馬脫出了用于保護他的方陣,向著那巨大的怪物而去。“領主大人!不能再靠近了?。?!”身后是南領之人聲嘶力竭的吶喊,然而嬰禪卻像什幺也沒聽見一般。“你們聽好……誰都不許輕舉妄動……”距離一點一點在拉近,魔蝶周身散發著的力量的氣息也越發明顯清晰。那是怎樣強大的力量?每靠近一步都感覺離死神更近了一些。就連胯下那最優良的戰馬也因為巨大的恐懼而高揚起前蹄,嘶鳴個不停。嬰禪很努力地攥緊韁繩,才沒有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要說心里一點也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并不想死,他還有很多尚未達成的心愿。他更不想慘死,身為一領之主,偉大的南之騎士的后人,他追尋著體面而榮耀的死法。可是……她在那里啊……他的劍告訴他,她就在那里,就在那個怪物的體內……已經近得不能再近了。下一刻,或許就會被魔物的利爪洞穿。可是他想見她,之所以會不顧一切帶著人來東領,不就是為了她嗎?……魔蝶站定了,似乎在審視著它的食物。這食物似乎很鮮美,明明是個男孩子,卻有著少女般美麗的面孔和白皙的肌膚,還有一顆沒有被弄臟弄壞掉的心。怎幺吃比較好呢?用劍割斷喉管?抑或是用利爪生生撕開胸膛?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誘人至極呢!“女王……陛下?”送上門來的食物試探著問道。“嬰禪大人?。?!”伴隨著那句問話的是其他食物們聒噪的喊叫。算了,還是用劍割斷喉管吧。魔蝶躊躇了一番后如此決定了。畢竟這食物賣相不錯,弄得一地內臟大腸的就污染了那鮮血本來的味道。……望著魔物那渴切的目光和從舌尖上滴下的涎水,嬰禪的表情也從恐懼擔憂變成了自責與悲傷。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馬上就會將他變成一個死人。但是不知為何,微弱的勇氣卻戰勝了對死亡的害怕。他面對著她跪了下去,虔誠而恭敬地跪了下去,就如同一個臣子對他最敬畏的君主那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失禮。“陛下,對不起,嬰禪終究是來晚了?!?/br>他哽咽地說著,淚水也不爭氣地從眼眶里涌了出來。明明早就決定好,除了兄長去世的那一次便再也不哭的…………“陛下?嬰禪?”魔蝶咕囔著有些耳熟的字眼。這食物淚水漣漣地跪在她面前打算做什幺??!是想乞求她放過他幺?還是假惺惺地跪在她面前裝腔作勢,實際上滿腦子都是怎幺偷襲她殺死她?哼,無論怎樣都是徒勞。她冷笑著將劍略微抬高了一些,并不是因為她打算放過他,而是她覺得將那顆漂亮的腦袋齊齊切下來或許更美味一些。嬰禪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是他沒有及時趕到,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此時動搖、恐懼、抽身逃離,那幺她就再也回不來了。就算是會被殺,也絕對不可以逃跑。如果救不了他,他活著也不過是失敗的一生。“領主?。。。?!”身后是南領重臣驚恐的喊叫,然而他卻跪在地上紋絲不動。明明劍鋒斬過來只是一瞬間,但是等待死亡的感覺卻是那樣漫長。好想逃跑,但是不能夠,絕對不能夠。似乎什幺東西擦過了肩膀,擦過了臉頰,很疼很鋒利,那是劍風的威力嗎?下一擊……就是喉管或是心臟吧。很久很久,風平浪靜。血液仍在流通,心臟仍在跳動,他仍然活著!嬰禪緩緩睜開雙眼,魔蝶的眼瞳依然冷漠,但是終究沒有將他親手斬殺。“陛下,歡迎回家?!?/br>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后迎著她走過去,用那小小的身軀緊緊地擁抱住她,仿佛她并不是詭異可怖的魔物。“陛下……”他不停地呼喚著她,呼喚著她,在一片血腥的氣息中執著執拗地呼喚著。魔蝶冷冰冰地注視著一切,但是魔化的雙翼也漸漸消融。最后,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昏倒在了嬰禪的懷中。……第九十三章暗之女王(人rou或是jingye,你總要給我一樣)南領,郁蒼城。嬰禪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就連侍女們端上來的食物和水都沒怎幺動過。勸諫的話語他已經聽得耳朵也起了繭,可是那個人一日不醒來他就一日寢食難安。曾經她是那樣的遙遠,就像天邊的云,可望而不可即。他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夠得到她,可是最終卻敗在了另一個男人的劍下。他不甘心,但也毫無辦法,貴族之間堂堂正正的決斗,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接受。現在她就在這里,在他伸手就可觸及的地方。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緊緊擁抱住她。她是那樣的虛弱,即使躺在他為她準備的柔軟而整潔的床榻上,依然像是被什幺東西折磨著一樣,久久未能醒來。在害怕著什幺呢?“不要怕,就算所有人都背棄了你,我也會陪在你的身旁?!?/br>他坐在床邊,攥住了她的手,溫柔地注視著她的臉龐。即使那里留下了陌生而詭異的魔紋,她仍然是那個他眷戀著的王,未曾有絲毫改變。“所以,醒來吧,睜開眼睛看看我呀……”嬰禪的心中滿懷憂慮,身體也不由得靠近了些。少女飽滿的胸膛隨著呼吸的節奏一起一伏,朱紅色的唇也微微翕動發出低沉而微弱的夢囈。她很美,一如他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即便是疲勞與痛楚仍無法抵消這份美麗。她毫無防備的脆弱的樣子,反而平添幾分誘惑。少年的心跳突然變快了,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來。煩人啰嗦的侍從侍女們早就被他打發走了,現在這里只有她和他。她昏迷不醒,即便他做了什幺,她也不會知曉。那幺……“原諒我,陛下……”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終于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那一瞬間,仿佛長久以來青澀的苦戀都有了結果。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