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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秦翊見行歌連她也不理了,心知行歌從小就有的倔強脾氣。話已至此,其他就靠行歌自己想通了。********槐月三十日,三日期限來得極快。行風真捆起了靜兒,吊在東宮前庭。腳步聲紛紛亂亂,靜謐的流云殿內石板上窸窣著衣擺磨蹭聲響,甯離快步奔入寢宮,朝著正因服了藥湯反胃而吐得唏哩嘩啦的行歌一揖,匆匆來報:「娘娘,殿下命人通知契王,若三日內不來東宮領回靜兒,就要剖腹取子血祭太子子嗣。契王聞訊趕來,正在前庭鬧騰著?!?/br>行歌原先就虛弱,聞言大驚,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行風如此冷戾,抖著聲問道:「剖腹取子?」若真這麼做,傳了出去,他太子之位還要不要???「甯玥、雁,快幫我更衣!」行歌喝道。她心想行風怎會如此魯莽???難道因為自己傷心難過,他為了討好自己,失了理智與判斷,竟要以手刃子嗣取悅她?先不管那胎兒是誰的骨血,行風若真的殺了靜兒取出胎兒,這世上的人會如何說他?殘暴狠毒,無血無淚,殺戮婦孺,毫無惻隱之心,他如何可以做為一國之君?「快!動作快!」行歌焦急說道,卻沒發現自己就算再怎不想搭理行風,心思依舊繞著他打轉,見不得他受丁點傷害。107腹黑太子計中計,行歌不知急護夫(大修)大修後,4500字以上,建議重新看喔。*****************************雨水淅瀝,回廊外一片迷蒙,風吹透回廊,雨絲隨風飄飛,連柱礎也泛了潮氣,行歌顧不得地上濕滑,掐緊軟轎把手,催促道:「快些。雁,你快快先行,若是太子殿下真舉刀相向,務必要攔著他!」雁應聲疾步而去。當行歌來到議事殿偏廳時,靜兒已讓契王解開了繩索,靜兒顯然是嚇壞了,可又不愿意靠近契王,只得一身濕透趴伏在地上嚶嚶哭泣。行風也是一身濕,劍未入鞘,就這麼兩手擱在劍柄,抵在了地板上,鑿出了一個窟窿,眸光白霜似地凝視著地上的靜兒,盯到靜兒簌簌發抖不敢看他。契王面子有些掛不住,轉頭瞪視著堂上的行風怒氣沖沖地質問:「六弟,你這樣做也太不厚道!靜兒雖然身分低微,再怎說也是我的侍婢,懷有身孕,怎麼個沖撞太子妃就讓你們綁回了東宮,吊在前庭,還要剖腹取子?!」契王的聲音極響,偏廳也可聽分明。行歌按住了秦翊的手,止了腳步,細細聽殿內行風與契王對話。「契王,這些日子不是病了?如今看來中氣十足哩?!剐酗L轉了目光,寡淡地凝視著憤怒的契王,嗓音醇厚,卻涼涼地說了這麼諷刺一句。曄王、律王、云王皆已於槐月底動身赴任,再遲便是仲夏溽暑,長途跋涉,身體恐怕吃不消。唯有契王稱病不赴封地,其心眾人皆知。楚魏帝讓御醫去探了幾回,契王真有些病殃,也就作罷。交代契王好生休養,病癒後再赴任即可。契王讓行風這句話,噎得嗆,轉念一想,作戲似地扶額坐上了太師椅,癱在椅上,裝模作樣地說:「瞧我急著風風火火,一路趕來,這病氣都給嚇掉一半了?,F在你一提,我還真有些累了!」行風唇瓣勾起笑,卻是一臉冷峻無波瀾:「契王果然病了,三催四請才肯出面領回闖禍的侍婢?!?/br>「她能有什麼錯?不過是在回廊上遇見太子妃罷了?誰人不知道太子妃初懷胎便胎象不穩,怎把這滑胎的事栽贓到我們這兒來了?興許是你們自個兒照顧不周,才會流產,干我們什麼事了?」「再者,你的侍妾奉晴歌竟敢對靜兒動手,要是滑胎了,你又要怎麼賠?今日你非要給我個交代不可?!?/br>契王已聽宮人說了事發經過,硬要倒黑為白,就怕行風找碴,用靜兒來報復他之前與太子妃的丑聞。他好不容易在父皇陛下前演了十足的戲,暫緩出驪京的皇命??刹幌胍驗榇耸抡孀尦旱塾直┨缋?,不知怎麼處置他。連珠炮似地胡扯,直到珠簾乍響,一句清婉卻帶著威嚴喝斥的嗓音傳來,契王才住了嘴。「契王如何得知奉晴歌與你的侍婢大打出手?可是在東宮安下了眼線?!」行歌面色清冷蒼白由珠簾後掀簾出。契王轉而看向珠簾,行歌容顏依舊清麗,但卻冷肅莊重的勾不起任何人的邪火,這麼瞧著還有些威勢壓人。行歌踏入殿內,神色嚴厲繼續說:「契王的侍婢推了本宮一把,讓本宮失足跌倒落了胎,又要怎麼賠?!」行風有些詫異,扔下劍起身,劍身在地板上發出鏗鏘聲響。行風原要過去攙扶行歌,想起昨日行歌不愿接近他,竟不知該不該趨近,就這麼呆愣愣地看著行歌對自己一福,溫婉地說:「臣妾參見殿下?!?/br>「賜座?!剐酗L這才拉回了心神,放軟了聲調,低聲在行歌耳際旁關切地問:「怎麼出來了…身子好些了嗎?這兒由我來就行了…」行歌抬眸瞅著行風搖搖頭,眸光中有著不認同行風的責怪意味。行風方才讓雁一攔,已知行歌的意思,心里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忐忑。竊喜的是行歌還是在意他,除了讓雁攔他殺靜兒以外,親自來了。忐忑的是,他哪會如此愚蠢,硬要剖腹取子?若是行歌知道他硬要契王領回靜兒并非全然為子嗣報仇,還有更深一層的背後算計,不曉得行歌會不會更加憤怒,自此不再搭理他?行歌轉頭又對契王冷聲以對:「契王,本宮在問你,你的侍婢害本宮滑胎,你脫不了關系,你說,你該怎麼賠本宮的子嗣?」契王幾時看過太子妃如此,態度強硬,咄咄逼人,當著眾人面前質問他,硬咬靜兒推了她,讓她滑胎。就算靜兒不是主因,如今也讓太子妃咬緊咽喉,必死無疑。「這…就如我說的,你胎象不穩的事,眾人皆知,怎能…怎能…含血噴人呢?!」惡膽橫邊生!他契王什麼不會,最會的就是耍賴潑皮!來個抵死不認,看你太子妃能奈何得了我不?「含血噴人?契王是大夫?還是昏昧無知?不知契王府後庭個個居心不良?可知你的侍婢與契王府侍女百般算計,就要見本宮一面?可知道見了面你的侍婢便對本宮挑撥離間,說是肚里胎兒為太子所有,而非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