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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好聽,但聽在行歌耳里就覺得此人僭越。這里是北香榭,他擅闖還敢問她是誰?行歌索性由芭蕉樹叢走出,反問:「你又是誰?為何擅闖東宮?」男人見行歌身著絳色宮衣,頭戴金冠,立即就明白眼前秀麗女子是太子妃。難道太子妃不認得自己?那便當他也不認識太子妃吧。他看太子妃的舉止優雅從容,但語調卻仍帶稚氣,看起來和一般宮中嬪妃不同,眼中閃著促狹精光,淺笑答道:「我是剛受任命的宮中樂師。不知這里是東宮,多謝姑娘提點。姑娘也在宮中做事?」行歌聽他這麼說,愣了一下。他不認識自己?他是宮中樂師?難怪洞簫技巧如此高明。「…算是吧。你洞簫之技極佳?!剐懈韬滢o,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男子笑意更深:「承蒙姑娘謬贊。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姑娘也熟習音律?」行歌見此人溫文儒雅,又談到自己喜愛的音律,淺笑道:「不,僅學習過幾年的琴,與樂師比較起來,我應該是門外漢,豈敢班門弄斧?」「姑娘不要過度自謙,熟能生巧,我本來也不是專事洞簫。練習個幾年,現在倒是以此在宮中行走?!鼓凶訐P揚手上通體翠綠的翡翠玉簫。「洞簫,好學嗎?」行歌見他說的輕松,好奇一問。「還好,你想學嗎?」男子看行歌目光緊緊跟著手上的玉簫,就像是只見到蝴蝶的幼貓,緊追不舍。「是啊。小時候最想學洞簫,但爹娘說那不適合女兒家…可惜沒那個機會?!剐懈璋櫫税櫭?,一臉無奈。「這樣吧,我喜歡這兒的清幽雅致,你想學洞簫;不如我教你洞簫,你則讓我在這飛瀑待著?!鼓凶拥μ嶙h,眸光溫和,卻隱隱散著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氣勢。「這……」行歌雖然對這提議有些興趣,但還是顧慮自己的身分,正想拒絕,男人又發話了。「我不會亂闖,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鼓凶玉R上又補述。「讓我想一下,畢竟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剐懈柽t疑著。「在下云流水?!鼓凶郁尤欢??!刚埥坦媚镒鹦沾竺??」「……歌?!剐懈璨幌敫嬖V他全名,僅僅給了個名字最後一個字。「鴿?」云流水疑惑。「莊子鼓盆而歌的那個歌?!剐懈璧唤忉?。「莊子鼓盆而歌?好名字。在這宮中,若能如此豁達過一生,也較輕松吧?!乖屏魉⑿粗懈?。他已耳聞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不睦,嬪妃不受寵,的確只達觀看待往後人生。行歌無語,任云流水隨便想去,她已無力解釋。「歌?!骨菩懈锜o精打采,云流水輕聲喚了一句。聽他如此叫自己名字,行歌一個激靈,心里略感不安,似乎讓他這樣叫自己過分親昵了些,早知,就隨便編個名字就好,怎就傻傻地給了真名?「…沒事,只是你一定要記得,只能在這涼亭中,不可以隨意亂闖?!剐懈杼ы鴨柕?。「知道了。你何時想開始學呢?今日開始可好?」云流水微笑,順手將玉簫遞給行歌。行歌接過玉簫,覺得這洞簫居然比自己的手指還要冰冷,險些接不住,讓玉簫差點墜了地,趕緊抓住。云流水眼明手快伸手接住了洞簫,也觸及了行歌的指尖。她的手好冰冷。云流水驚訝於行歌的指尖冰冷,又細看了行歌一眼。行歌趕緊抽回了手,雙頰微紅。行歌雖身著宮衣,但葭月氣溫已寒,為何她沒有著披肩?他自己是練家子沒什麻關系,但女體底子原就偏寒,更應該好好保暖才是。她沒有手爐,也沒有披肩,可見江行風真的如傳聞一般,即便大婚,也不待見這位太子妃,仍舊專寵那個孌婢。所以一個堂堂太子妃才會住到這個連偏殿都不如的香榭來。仔細想想,行歌那嬌俏小臉,實際上蒼白無色,因為他碰觸而臉紅,才增添了些許顏色。如此沉魚落雁之貌,若是其他人當太子,應備受疼寵才是。年紀不過十七,花樣年華,如此虛擲,真苦了她獨守空閨。心下一種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驚訝男配竟然不受歡迎,貼上帥照,勾引一下各位,希望博得一些人氣。XDDDD024看淡宮闈事,一任香如故。正式邁入臘月的那日清晨,砌下寒霜薄薄鋪攏一層淡白,一地的晨霧隔絕在沉重的朱門之後,偶有攀附於門上,也凝結成細密的露珠。一件紅底綴白狐毛的長大衣,悄悄地放置在北香榭主廳。行歌正要赴尚功局,手上的墨色荷包已經繡完成。瞥見那見大衣,行歌疑惑問道:「這是尚功局送來的?」若是尚功局,怎沒有拜見?「殿下,這是三皇子妃差人所送的禮?!剐緝夯氐?,今日清晨三皇子妃那兒的工人送了這件狐毛大衣過來。可是奇怪的是太子妃殿下與三皇子妃不過點頭之交,只在宴會上碰過兩三次。難道宮中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的處境了?三皇子妃外貌溫婉,但她是這般溫厚雪中送炭的人嗎?還是羞辱?芯兒內心想法百回千轉,但卻怎樣也不忍說出口。可憐失寵的太子妃都臘月了,連個暖龕都沒有,得靠著多床的絨被取暖。白日便到尚功局去,恐怕也是為了避寒。且看太子妃宮衣華美,但御寒的大衣也不過就那幾件。對照含嫻殿那奉侍姬的紅毛狐裘,這紅底鋪鵝絨綴白狐毛的大衣到底在羞辱誰?豈不是讓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虧待了太子妃,誰都能藉著獻禮來踩踏個一腳。心里不禁替太子妃心酸起來。芯兒想些什麼,行歌怎會不知?看芯兒眼中泛著情緒,行歌低了頭,不想受到那情緒影響。淡聲吩咐:「那便收下吧。禮尚往來,將獻珍那支碧璽花簪送過去三皇子妃那兒吧?!?/br>「殿下,可那是太子殿下賜給您的…您連戴過都沒有…況且三皇子妃這行徑到底是雪中送炭或是落井…」芯兒急急阻止,可話說到後頭,便不敢再說。「芯兒,你入宮多年,應知道禍從口出。別讓北香榭讓你將人的信任都給磨去了?!剐懈杳佳鄄粍?,心里并不想計較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