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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饅頭原本即是薄利多銷的行業,數量賣少利潤自然減少,收入遞減,老桑只好忍痛讓心愛的女兒外出謀職貼補家計。可是她除了燯燯呀呀根本發不出聲音,也聽不見,找工作何其容易。一個月前啟聰學校校長獲悉她有意謀職,正巧她大學同學兒子適逢車禍需要一位看護,她想到溫柔善良的桑語柔,原本老桑聽說是當個年輕男子的看護相當不贊同,他擔心對方假如覬覦她美色或許會對她圖謀不軌,後來校長告知翟家是有名望的家庭,家庭教育良好,病患她也認識,顧名思義是看護,其實只要照顧他的三餐和起居即可,想到工作簡易,老桑才愿意讓桑語柔姑且一試。可是她去了足足一個月,他幾乎夜夜難眠,一來是她不曾離開身邊這麼久,二來擔心她無法適應新生活受委屈,卻有口難言。她一回來看父親忙得不可開交,馬上迎過去幫忙,雖然她不是他親生女兒,卻是他一手拉拔長大,兩人相依為命二十載,比親骨rou還親,更何況她是他這個退役老兵唯一的親人,他更是加倍憐愛。趁店里客人都走光,老桑憂心忡忡問:「工作還順利嗎?」她精神奕奕的猛點頭,對老桑比手語“翟家又大又豪華,像校長說的大戶人家,我吃得飽睡得好,只是翟家二少爺剛出車禍受傷心情比較不好,不好溝通而已?!?/br>聽見她的雇主不好溝通,他嘆口氣說:「當初校長那麼說我也是很擔心,如果做不下去不要勉強,我們的包子店勉強還能讓我們溫飽的?!?/br>他不禁感慨自己老了不中用,要是再年輕個幾歲,還能推得動面團多賺幾個錢,或許還能撐上幾年,幫她找個好人家將她嫁出去,以卸下心中包袱。“翟家其他的人都很好,翟夫人是個很嫻慧的女子,翟家大少爺人很溫柔,幫傭周嫂也很疼我,大家都對我很好“她努力游說想讓父親安心,絕口不提二少爺的暴躁易怒,她相信自己很快即能應付自如,到了時候她就不會感到壓力與恐懼,也會逐漸適應翟家的生活,目前這種辛苦不足掛心。「那就好了?!箍此@個月并沒消瘦,臉頰依然豐腴氣色頗佳,他的心安穩多了。因為天生不能說話,她從小即被欺負,取笑,再加上又是他這個不中用的老芋仔女兒,讓她受盡欺凌與委屈,她出外工作他最擔心的莫過於周遭歧視的眼光,幸好她天性堅忍,再大的委屈都能隱忍,只是想到這里更令老桑忍不住紅了眼眶。「周嫂,周嫂……」聽見翟亦勻咄咄逼人的響亮聲音穿過回廊抵達廚房,周嫂心一驚慌亂放下手邊工作在圍裙上擦擦濕答答的手,忙不迭的越過客廳倉卒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外。「二少爺有什麼事嗎?」站在開啟的房門外周嫂忐忑問,他叫得那麼急讓人忍不住緊張起來。翟易勻坐在輪椅堵住門口,他神色像極烏云罩頂的天空,隨時都即將降下風暴,一向沉穩的周嫂看得也有點膽顫心驚。眼前年輕的臉龐何時變得如此蒼郁倨傲她竟沒察覺,只發覺他變暴躁,這一受傷真將他折騰的面目全非,看得讓她這個做下人的也忍不住憐憫起他。「她呢?她成天跑去哪里了怎不見人影,不會落跑了吧?」他從齒縫里迸出這些話,心里早臆測她待不了太久,這世界上每個人都一樣,什麼同病相憐、惺惺相惜這種調調他根本不相信,人都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圖,他是個殘廢沒什麼利用價值誰想理他,誰愿意忍受他。他甚至連一個會活蹦亂跳的啞吧都不如,她走得出去,他卻再也走不出這座被城垣團團圍住的囹圄。作家的話:☆、04會咬人的獅子傍晚時分,天邊被落日暈染成一片霞紅,華燈初上,寬廣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桑語柔從??吭谡九婆缘墓嚴锵萝?,提著一袋家里帶來的花卷和饅頭背對著夕陽往東走。翟家偌大的房子位於山坡處的別墅區。走了約莫十分鐘,她停在一棟華麗的歐式別墅前,挑出背包里的鑰匙打開墨色的雕花門,穿越精致打造的花園進入屋里。被水晶燈照亮的客廳空無一人,她逕自走入廚房,里頭周嫂正忙著洗鍋子。「你回來了?!怪苌┢骋娝?,急忙說:「二少爺的晚餐準備好了,放在餐桌上,你快拿過去?!?/br>“嗯,嗯……”她高舉手上的塑膠袋,給周嫂看,想問她花卷、饅頭該放哪里。周嫂將洗好的鍋子放上流理臺前的架子上,在圍裙上擦乾手,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打開來,笑呵呵說:「看起來蠻好吃的,你先把晚餐端去二少爺房間,這些我來處理就好?!?/br>整天沒看見她,翟易勻發過一頓脾氣,午餐也吃得不多,周嫂擔心性情大變的小主人肚子餓又耍起脾氣,家里又雞飛狗跳,大家都不好受。桑語柔在流理臺洗手,將翟易勻的晚餐放上拖盤,走出廚房,往由書房改成的房間走去。翟易勻的房間原位於三樓,自從他受傷後,翟家即將一樓書房重新裝潢,以利行動不便的翟易勻居住。桑語柔敲了兩下走廊盡頭的檜木門,停頓大約五秒才伸手打開門把,開啟門後,幽暗的房里感覺毫無生息,桑語柔頓了一會,猶豫之後走到門邊將室內燈光打開。光線一亮起,刺眼的光線擾怒躺在床上假寐的翟易勻,咆哮聲隨之而起。「誰開的燈?不知道我在睡覺嗎?」翟易勻從床上翻起,嘴唇激烈震動,桑語柔沒看仔細他說什麼,或罵了些什麼,聽不見,她反而可以平心靜氣的走過去,將墻角的餐桌堆到床邊。「我有說我要吃飯嗎?」翟易勻躺下去拉起被子,蒙進里面。氣她一天不見人影。桑語柔望著鼓起的被子不知所措,茶幾上的飯菜仍冒著蒸氣,她擔心勉強放到餐桌上,他一生氣又不明究理將菜飯全部掀翻。她怔愣地站在離床約一公尺地方,房間里除了空氣流動,只剩下一片靜默。桑語柔六神無主的望著床褥,胸臆間有股山雨欲來的不安,到目前為止她仍摸不透二少爺心性,不懂他現在是想睡了不想吃飯,或者只是鬧脾氣。她想,不如先將飯菜留下,晚點再來收拾,或許餓了他就會起床。一個鐘頭後,桑語柔又去敲翟易勻房門,進去後發覺他仍悶在被子里,茶幾上的碗筷完全沒動過,被褥像呼吸般微微起伏,不知他是否睡著了。她鼓起膽子走到床邊,輕輕拍打被子兩下,他沒睡,很快的將被子拉得更高,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等了一會,桑語柔不確定他是否發出聲音,他一直悶著她無法問他要不要用餐,飯菜都涼了,她到底要收還是別收。當她想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