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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過去,機緣巧合這才引他那樣對待。所以當時雖然心中不愿,依然還是盡量配合于他。只是過后他的反應不在她的期待之內,所以那種失落再次朝她襲來,以致于心情惡劣,不愿直面。但此刻,大喬這封猶如從天而降的書信,卻忽然令小喬精神大振。多日以來的自疑,乃至可笑的自哀,盡都退去。魏喬兩家仇怨就擺在那里。她入魏家,頭尾還不到一年。如今的境況,比起前世的大喬,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記得當初剛出嫁時,她便告訴過自己,接下來的路必定會是艱難。既早就有了這樣的認知,如今稍遇不順,便自憐自哀,不是作繭自縛,愚蠢之極,又是什么?魏劭之可惡,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冰山之堅,她又非大火熔爐,怎可能頃刻化水。何必為此要與自己過不去?如今當務之急,第一是照顧好病中祖母,絕不能讓她如前世那樣有失。等祖母康復之后,她再尋個借口回往東郡一趟。若再能與比彘大喬夫婦見上一面,則更完美。至于魏劭此人,太過可惡。他愛作,讓他自己作去便是。她也懶怠再小心奉承于他了。小喬想妥,頓覺心胸大開,郁悶全舒。仔細將書信藏好,對鏡照了照,便出門去往北屋。昨夜男君未歸,一早起床,春娘見小喬面容憔悴,神思不定,心里也是牽掛。忽然來了一信,她將自己關于屋內,出來便容光煥發,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春娘也是松了口氣。忍不住問信的來歷。在春娘面前,小喬也沒什么可隱瞞。略思忖了下,便將大喬比彘的消息說了。但只說他二人安好,大喬有孕。旁的未提。小喬從前也曾告訴過春娘大喬隨比彘而去的事。聽了這消息,歡喜異常。一路伴著小喬,快到北屋,見左右無人,壓低聲道:“婢昨日得了個東屋那邊的消息,說夫人前幾日在老夫人跟前得罪大了,當時老夫人怒的將桌案都掀了,趕走了夫人。夫人這幾日驚懼,這才一步路也不出。至于到底何事觸怒老夫人,一時卻還打聽不到?!?/br>東屋朱氏身邊近身服侍的人里,有個也算體面的老人黃媼,因與姜媼不和,姜媼常在朱氏面前進言,漸漸就被朱氏所厭。黃媼心里憤憤,被春娘看了出來,漸漸以恩惠相誘,如今便似春娘安插在東屋那邊的耳目,時常會有些消息出來。春娘這么一說,結合這幾天出的事,小喬便猜到應是和魏儼身世有關。只是此事過于隱秘,雖然魏儼人已經走了,魏府中的下人卻還分毫不知。朱氏也只敢在兒子面前說了出來,連她身邊姜媼她也不敢提半句。內情傳不出來,也是正常。小喬便不語。北屋也到了,加快腳步入內。徐夫人早上還未下榻,但醒了。小喬見她臉色雖然還是不大好看,但精神看著比頭兩天倒好了些。鐘媼正在旁服侍進藥。那只貓咪蹲在窗臺角落打著瞌睡。聽到小喬進來腳步聲,睜眼看了一眼,伸了個懶腰,縱身越下窗臺,奔到小喬腳邊蹭了幾下。徐夫人吃了藥。小喬從鐘媼手中接過空碗,正遞下去時,徐夫人仿佛想了起來,問道:“劭兒昨傍晚回家,看了我后,說去衙署有事,回來的可是晚了?早上怎不見他來?”小喬正要應話,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門口仆婦道:“男君到?!?/br>小喬微微回頭,瞥了一眼,見一個身影在門口晃了下,果然是魏劭來了。第72章魏劭目不斜視到了徐夫人床前,俯身下去,詢問她今早的病情用藥。一旁鐘媼代應,說老夫人前兩日的胸悶頭疼已有所好轉,早上也方吃過藥,稍晚會有醫士入府復診。魏劭觀祖母氣色,看著確實精神還好,便轉頭向鐘媼道:“有勞阿姆費心?!?/br>鐘媼微微笑道:“不敢居功。男君這幾日不在,女君早晚服侍老夫人于榻前,昨日煎藥都她親自在爐前守著。很是用心?!?/br>小喬見他自入房后,這才抬起眼皮,看向了自己。她對了眼他的目光,視線便投向床上的徐夫人。徐夫人道:“我已爽利不少,你無需牽掛。衙署里既然事多,盡管忙去?!庇挚聪蛐?,微笑道,“這兩日你也跟著受累了,見你早上一來,張小臉兒便白白的,眼窩子也凹了些進去,想昨夜也未睡好。我這里暫且不用你了,你回去歇歇?!?/br>小喬其實心里并不想走。徐夫人病體沒痊愈前,她恨不得搬過來同住,早晚日夜守著才放心。只徐夫人都這樣開口了,今早精神看著也還好,自己若再堅持留下,未免刻意做孝之嫌。想了下,便道:“我并不累。多謝祖母的垂愛。如此我先回房了。等醫士到,孫媳婦再來?!闭f完便與魏劭并肩告辭。二人一走出房門,她雙目便望著前方,沒看邊上的魏劭,更沒像平日那樣等他先行,徑直朝前而去。魏劭起先在門口停了一停,和候著上前搭訕的春娘說了兩句話。一扭頭,見小喬竟沒等自己了,她微提裙擺,下了臺階,竟撇下自己便走了。盯著她背影,不禁一怔。小喬很快出了北屋,不緊不慢地走在那條甬道上。春娘見男君也在,自己便慢慢走路,落在了后頭。魏劭緊走幾步,追上了小喬,和她并排,看了她側臉一眼,道:“這幾日辛苦你了?!?/br>小喬道:“是我的本分。且我也實在沒做什么?!?/br>魏劭見她雙目始終望著前方,雖然也與自己說著話,卻未曾轉頭看自己一眼。心里便覺得遭到她的冷落,未免感到沒意思起來。閉嘴也不再說話了,加快腳步越過了她,自己走在前頭。行到那個三岔口,本想直接再回衙署,略略遲疑,還是拐往了西屋。小喬進了房,見魏劭站屋里,面無表情道:“且替我更衣?!?/br>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晚出去的那套便服。白天衙署面眾,確實不妥。最近一直都是小喬親自替他做這種事。他去衙署要穿什么,平常要穿什么,以致于內外靴襪腰帶搭配,小喬早已經了然在心。見他站那里一動不動又充大爺的樣子,心下厭煩,轉身欲叫仆婦一道入內,卻聽他道:“我不要旁人。頭油氣味太重,沖鼻!”西屋里林媼,包括春娘,以及另幾個年輕侍女在內,都喜歡用一種散著濃郁香氣的發油。她們洗頭洗澡也不似小喬那么勤快,發油混合了皮脂,靠的近了,香氣確實有些沖鼻。只不過小喬早晚和她們處在一起,聞慣了,也沒覺得什么。他挑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