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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過,元首好像也不是在問他,倒似一番感慨。蕭碎今兒杵著的心算是控得穩的,包括之后他陪同元首站在小會議室外聽到的三哥四哥那番……元首離開后,碎子沉靜推開門,提醒兩位兄長會議已經開始了,并未多言。他知道,他不說,他們都會有途徑立即知道元首來過,且聽見了他們的話……即使如最親的四哥。這種時刻他也不便多言,他知道四哥一定內心非常不平靜,最好的,讓他獨自去平復……瞿曜階上那聲聲嘶喊確實“驚天動地”。因為,直抵天聽,元首也聽見了。元首仰頭靠在椅背上,望著車窗外一個點似乎思慮良久,最后,輕嘆了口氣,“程禮,你說雁落這孩子是不是變了,”坐在駕駛位的章程禮轉過身來,“也不能說變了,只能說最近情緒不穩定,您也不必太擔心,少首磨礪了這么多年,一直很有分寸?!?/br>在這個陪伴自己近一生的伴讀跟前,元首才會偶爾釋放一下自己的真實心境,“我是不是把他逼太緊了……”“您的用心良苦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讓他在‘少首時期’就經歷各種挫折、跌宕,總比真正到了大位上逢著要好。如果說人必須要‘吃一塹’才會‘長一智’,‘這一塹’早早摔著,哪怕一次接一次。只會累積下經驗,不會到那時候措手不及?!?/br>元首坐起了身,眉心卻輕蹙,“要是我真看錯了他的個性怎么辦?!?/br>饒是章程禮,下面這話也是不能再接了。帝王多思多疑。他懷疑他自己,可以;但是任何人懷疑他,可就萬萬容不下了。所以呆在君王側,你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慎言”。他哪些話希望你接,希望你怎么接,哪些話他說是問你,實際,并不希望你接。問出來,也許只是一番發泄……這些,作為他的身邊人,你都得極有分寸。必須小心。那么,現在回頭看看蕭碎剛才那一言一行……即使是他的兒子,哪個又不是早已身懷如此“謹小慎微”,一個字錯了,極有可能從此在君父眼中情勢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好吧,位高權重的人活著有他們心累的一面,平民小卒,即使擁有“國恨家仇”,如果本身是個沒心沒肺享樂至上的,“仇”肯定還是得記著,不過不必活得那么沉重,該怎么快活還怎么快活。孟冬灰踐行這一點。老周那單接出個“蕭霜晨”晦氣是晦氣了點,不過至少叫她“識破仇人想害什怏的陰謀”,孟冬灰緊急跟什怏“叫停了生意”,絕不稱了仇人意!不過趁這段“躲風聲鶴唳”的時期,孟冬灰也沒閑著,什怏那里有件正兒八經的慈善,她參與了。什怏的律所參與了“綠苗”公益活動,這是一個“資助大學生創業”的板塊,偏餐飲業。律所和酒店簽有合約,他們資助的大學生去那邊全程免費學習經營管理,律所對酒店提供免費法律服務。這天,關系酒店拜托了什怏一件事,說年底了,服務生不夠,能否叫他召集寒假在校不返家的學生來酒店幫幫手,他們會按勞動法付薪酬。這也不難辦,許多學生都愿意??沙隽诉@么件小事。有個學生家中臨時有事,要毀約。結果這個孩子和酒店鬧得還挺僵,什怏作為中間人肯定想息事寧人,最好的辦法。頂一個人上去就好??纱_實已經放寒假,他資助的學生里找不出人來,這不,孟冬灰主動請纓了。軍校也放寒假,不過她不還有個“面試”沒進行么,放了假也休息不得。再說,這又說起來挺凄涼了,就算放了寒假,也快過年了,冬灰,她上哪兒去,和誰團聚?……干脆不想這些,去酒店“打個臨工”也好,起碼熱鬧。最簡單的端盤上菜。原來她是這些高檔酒店的座上客,如今,角色換演。她也穿上了服務生的制服,規規矩矩學伺候人。辛苦了點,但是孟冬灰充實呀,像她所說,熱鬧!忙忙碌碌,幾個孩子多間包房轉,最暈頭轉向的時候,是碰上大場包席,絕不比她跑cao節省體力!她也歡喜就是,年紀相仿的孩子們一起干起活來就嘰嘰喳喳,啥都能來比試一下,比如誰擺盤最快,誰單手托菜盤最穩,誰倒紅酒到基準線那里最準!哎喲,比出了樂趣,比出了真正的青春年少,孟冬灰一點不覺得這些是“低人一等”,行行出狀元,憑雙手吃飯,小姑娘認認真真做好服務員呢!☆、4.76孟冬灰兩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是一大盤熱氣騰騰的“滿族灌骨”。魏鑫幫她推開門,門還兌著讓她小心翼翼端進來。天吶,孟冬灰一心一意在手藝上,只是端過來一邊擱在桌沿這才放下心,也這才不經意抬眼看了這一桌客人……冬灰心理素質好哇!從她這個角度看,小步比她受不住,恨不得沖過來!……是的,小步差點就跳起來了!黃晟還一拍手,滿臉興奮,“終于來了!”站起來戴上用餐手套就要去撈起來一根,“你不能等會兒!”小步這一吼,黃晟還嚇一跳,尷尬極了,手慢慢縮回來。關漫微笑,起身,舉起酒杯向碎子,“五哥,這杯敬你,我還以為你從此不再賞我們臉了呢?!?/br>碎子也起了身,“哪里話。都是親兄弟?!焙芎浪?,一飲而盡。關漫如常扭頭看了看小步,小步著實也沒看冬灰,可眼睛就是盯著她手旁邊一點地方,他多怕她燙著啊……其實他們說話間,冬灰默默的,動作可熟練。魏鑫拿上來小電磁爐,調好溫火,換冬灰的手,端著托盤,冬灰從腰后取下一只隔熱手套,單手戴上,另一手掌著夾骨夾抵在盤盆邊緣,一氣呵成,將這一大盤端上電磁爐。“請慢用?!陛p聲規矩說一聲。“小步,你是不是也該敬敬五哥?!标P漫這時候說。冬灰要出去了,小步怕是忍不住會投去一眼。剛才他忽然發脾氣蕭碎還有可能以為小步那是不情不愿吃這頓飯,畢竟是關漫出面請的客,小步可一直沒發聲。這會兒,五哥可瞧著他,他要再有一個不慎,五哥一定能結合剛兒那聲吼,把目光立即牽到冬灰身上!……小步到底還是知道利害關系,淡淡抬起眼,也沒說多刻意,剛兒不冷不熱,這會兒依舊不冷不熱,起了身,拿起酒杯,“五哥?!比冗M去了。小步其實真不想喝這口酒,一會兒說不定他還能開車送冬灰回去,酒一喝,送什么呀……喝進去了,就不掩飾了,反正他本來就不情不愿,放下酒杯,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自個兒捻菜吃。小步的脾氣,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