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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蠻族人,是不能死的?執金吾的人要抓李二郎,李二郎現在在哪里?他會沒事嗎?”聞蟬的指甲,掐進了青竹的手心rou中。鮮血淋淋。可是她們都沒有感覺到。聞蟬臉色發白,半濕半軟的長發溫順地貼著面頰。她剛受了驚,姣好的面容變得幾多消弱,連臉頰都好像瘦了一圈似的。她在青竹結結巴巴的講述中,拼出了自己昏迷后的一整個故事來。這個故事讓她惶恐,她臉色更加白了,再顧不上別的,女孩兒掙扎著便要下地。她還發著燒,全身還沒有力氣。青竹萬萬不敢讓她這么折騰,“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們去做!您快好好歇著!”聞蟬喃聲,“不行!我得去找表哥!不能這樣……這樣不行……”“執金吾的人,還有咱們的護衛們也去找了,”青竹寬慰她,“就算找到了也沒關系,有長公主與君侯在,李二郎暫時不會出什么事的!您就算要救人,以后也有機會。不必急在這一時?!?/br>“不!你不懂!”聞蟬聲音放大,帶著哭腔,“你不了解他……你以為他是去躲避執金吾的人嗎……他是還沒有殺夠人!他還要去殺人!”“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陰謀!那個丘林脫里調戲我,可是他本來沒有請帖,他本來都不應該被放進來的!他卻進來了,背后一定有人幫他!我都能想到的事,我表哥怎么會想不到?”“我表哥性格沖動易怒,我以前就不敢告訴他我被那個誰求婚的事,就是怕他……他還沒有殺夠人!他還有想殺的人!他不過在和執金吾的人搶時間!”“你說他看到我被丘林脫里欺負了,那他肯定不會放過所有牽連此事的人!”聞蟬眼眸潮濕,淚水從她清澈烏濃的眼眶中滾落。她心中凄艾,急切無比地哭道,“他會殺人的!他一定會為了我去殺人的!我不能讓他這樣……這里是長安……”青竹松開了手。聞蟬從床上跳下,一切都顧不上管,便跑了出去。她讓人牽馬,不顧所有人的阻攔,非要騎馬出去。雨已經下得非常大了。天地茫茫間,霧氣蒸騰。一間鋪坊外,程家五娘子撐著傘,與一位郎君說話。鋪外停著馬車,侍從們等候在側。與程漪站在一起的青年郎君,乃是程漪的三哥程淮。程淮年輕英俊,在軍營中歷練。他和程漪的關系很不錯,meimei的鋪子開張,他還專門來捧場。雨下大了,程淮卻有要事處理,程漪便出門送三哥。“行了,五娘你快進去吧?!?/br>“那三哥當心。您也快回家吧,省得回頭嫂子又尋我不是……”二人的話忽然戛然而止。電閃雷光,他們看到馬車邊,出現了一個少年郎君。郎君靜靜看著看他們,往前走了一步。程漪想到什么,臉色微變,“李二郎!你、你怎么在這里?!”李信不言不語地上前。程漪本能地后退。程淮看出少年郎君來者不善,往前一步,將meimei護在身后。電光照出李信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看看程漪,又看看程淮。他扯扯嘴角——“程漪。別人有兄長,原來你也是有兄長的。但你看起來,卻好像完全不知道兄長的作用一樣?!?/br>他往前一步步走來,氣勢驟冷,戾寒之氣遮天蔽日——“我今天就讓你永生難忘!”第84章901大雨滂沱,長安被澆洗得肅冷無比。雨水打在地表上,水花濺開,聲音震聾。執金吾的衛士們披著蓑衣,站在官寺前聽將領布令。中尉丁旭面容冷峻,站在雨水沖刷下不緊不慢地說著話,“全城搜捕李信,將他緝拿歸案……”后方的巷道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中尉回頭,看到從雨中,策馬而出一女郎。行程很快,直沖著官寺前的這批衛士而來。女郎口中叫喊著,“郎君稍等片刻——”等人到了近前,女郎淋著雨從馬上跳下,丁旭才認出這位狼狽的在大雨中駕馬而來的娘子,正是舞陽翁主聞蟬。舞陽翁主美色冠長安,郎君們都基本認識她。而中尉轉眼一想,都知道這位女郎是為何事而來。翁主前來,身后自然有無數衛士跟隨。翁主護衛與執金吾衛士面面相對,站在雨水里,看著雙方地位最高的兩個人轉身去巷角說話了。排開眾人,丁旭看著聞蟬。聞蟬面容虛弱而憔悴,唇瓣蒼白,她面上都帶著水,水流一股股,從她纖細濃密睫毛上往下淌。她烏發青衫,袍衫是貴女常穿的款式,現在濕漉漉地貼著身子,愈發顯得她嬌弱可憐。聞蟬面容美艷而柔弱,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眼下,舞陽翁主垂著眼,她站在這個小角落里,凄凄冷冷的樣子,就讓中尉丁旭的心軟了一兩分。雖然兩人素日并無交情,丁旭看她咬著唇不說話,仍是好心問了一句,“翁主所為何來?”聞蟬抬眼,濕潤動人的眸子盯著丁旭。她的眼睛清亮無比,像湖水,像星辰,瑩澈得讓人頭皮發麻。丁旭往后退了一步,聽到這位翁主緩緩說道,“郎君,你知道,殺了那個丘林脫里的,是我二表哥。我二表哥并非無故殺人,都是有緣故的?!?/br>丁旭提醒自己不要被這位翁主的美人計誘住。她放下身價親自來找自己,形象也不收拾一二,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軟,同情她,偏向她嗎?丁旭冷冷道,“李二郎殺人之事,已上升到兩國邦交的程度,非執金吾所能決定。我只負責捉拿到他,他到底接受什么樣的懲罰,得陛下說了算?!?/br>聞蟬好聲好氣道:“我并沒有讓郎君你玩忽職守。我只想請郎君寬限我一個時辰,讓我在執金吾的人到之前,先找到我二表哥。雖說此事棘手,但二表哥是為了我的緣故在奔走,我仍想把此事化大為小,影響不要太大。求郎君憐惜,給我二表哥一個時辰的時間?!?/br>丁旭被她逗笑:“一個時辰?瞎子都能爬樹了!我寬限你一個時辰,是等著讓你二表哥離京逃走,把爛攤子丟給陛下嗎?翁主,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想讓我放他一馬,不可能!”聞蟬仰著巴掌臉看他,她眼睛忽閃忽閃的,閃得丁旭心口顫顫。郎君心想:造孽。這位翁主可真是知道她容貌的優勢所在啊。丁旭心跳如鼓擂,再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一步。又聽聞蟬溫溫柔柔的聲音,“我二表哥不會逃走的。他是會稽李家二郎,便是他能走,李家也在。就是李家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