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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誰。李信卻是要殺掉脫里的。電光照亮少年的眼睛。脫里忽然想了起來,“是你!”他終于認出了李信。認出了當日與舞陽翁主初見面,那個與他打起來的貌不驚人的少年郎君。脫里當日并不覺得李信武功如何比自己高,再加上對方只是個少年,脫里在長安城里惹事惹多了。他根本沒有記住李信——等到了這一刻,電光火石之間,他終于認出了李信是當日與聞蟬說笑的那個小郎君!脫里全身戰栗:不!不可能!當日見到的小郎君,明明和長安那些會武功的郎君們差不多!什么時候,這個少年變得這么厲害了!脫里的唇角被打得破了血。他怒喝一聲,抱身往前,想用蠻力制住李信。李信身法靈活,當脫里動起來時,少年就像鬼魂般在他身邊飄走。且不光是字面上的飄,還陡然給脫里一擊。兩人火力全開,打得滿身是傷。越打脫里越心驚,越惶恐:明明大家都受了傷,為什么這個小郎君就不知道停?就不知道住手?!他真的想要殺自己嗎?!李信真的想要殺脫里。內力被打進脫里的身體里,多少年苦練的武功,在這一刻發揮出了真正的作用。李信是內功高手,內勁打出,全不要命般的打發,讓他受內傷,可脫里只會比他更嚴重。兩人打得難解難分。而身邊人,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勢不兩立。侍女們在忙著照顧昏迷不醒的舞陽翁主,護衛們在與脫里的人對打。他們都不知道,李信與脫里,都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再一道電光劃破。丘林脫里被一掌打得往后飛去,李信如影隨形,根本不放過他。少年手扣住他的手臂,骨頭咯咯響,分不清是誰的傷。雨水模糊了視線,水從額上上滴落,脫里換了口氣。就在他身子輕側的時候,李信再往前提了一大步。少年縱步如飛,手往脫里喉嚨的方向掐去,脫里在大聲地喘氣時,眼睛瞪大如牛。他棋差一步,被李信先搶到了殺機。李信毫不浪費這個機會,直接掐住了丘林脫里的咽喉。丘林脫里望著少年的眼睛,當那股熟悉的狠意從少年身上席卷向他時,他再次想了起來,“是你!”是那個黑暗中的郎君。是那個錦衣夜行,在暗夜里一次次戲弄他、追打他的郎君。是那個說“你敢娶舞陽翁主,我就敢殺你。你等著吧”的郎君!他就是面前的這個人!這幾個人的影子在脫里的印象中重合,他們合而為一,成了這個叫李信的少年郎君!殺他……李信是真的想殺他!并不是嚇唬他,并不是開玩笑!就如李信在夜里的笑聲,“你等著吧”,“你試試看吧”。郎君的笑聲那么輕,那么漫不經心,但他動起手來,卻根本不是那個輕松得跟玩笑話似的的意思!脫里全身發抖,如同行在山林中,被山林之王盯上?;[震山林,天地唯他強。密林荊棘,懸崖峭壁,那白虎追他跑了一整個山林。到最后,仍不放過他……李信手里一捏。脫里的咽喉便被他捏破了。脫里在最后一刻,爆發出力氣,手里匕首刺向少年。李信只躲了致命處,為了能一舉殺掉脫里,他根本沒有去躲。當脫里在李信手里不甘心地倒地時,血液也濺到了李信的眼中。脫里砰然倒地。李信隨手將對方插在自己肩頭的匕首拔下扔掉,他俯身確認脫里已死后,根本看都不看那邊的戰局,轉身便走了。“……!”蠻族人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話后,發出吼聲,眼睛發紅,恨不得撲上來跟李信同歸于盡。“李二郎!”青竹等侍女惶惑無比地去喊李信。她們眼睜睜看著李信殺掉了丘林脫里,就算只是侍女,因為自家翁主的關系,她們也知道大楚對蠻族的態度。李二郎殺了蠻族人,還是一個地位不低的蠻族人……侍女們滿心驚恐。她們一邊抱著舞陽翁主,一邊凄聲呼喊李二郎。李信重新走進了大雨中,根本沒有回過頭來。他走得很快,一躍數丈,幾個眨眼的瞬間,人已經被掩入了漫天大雨,消失不見了。侍女們更多的心思放在聞蟬身上,也顧不上李家二郎。執金吾的人也不知道來的是不是時候,丘林脫里已經死了,他們來了;蠻族人還在跟翁主的護衛們拼命呢,他們來了。戰局交到了執金吾的手中,得到了緩解。小半個時辰后,舞陽翁主依然沒有離開芙蓉園。園中發生這樣的事,所有人驚慌無比。執金吾的人更是傳令,滿城去搜捕李二郎。面對不安地掉眼淚的侍女們,執金吾的人安慰也安慰不到點上,“……說不定脫里沒有死,還有救……”但是丘林脫里要是死了,那就……青竹又憂又怕,心里再惱怒李二郎的魯莽。她心知李信是為了給自家翁主報仇,可是為什么非要殺了丘林脫里?把對方打趴下不就好了嗎?她們并不知道丘林脫里的暗藏禍心,并不知道丘林脫里想要在今天爆出什么事來。她們只是翁主的仆從,她們舉手無措,不知道要怎么辦好。幸運的是,舞陽翁主暫時被安置在芙蓉園中休憩。在下人們手足無措的時候,她睜開了眼,醒了過來??吭谇嘀駪阎?,聞蟬虛弱無比地問,“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那個什么脫里呢?”翁主一醒過來,大家都找到了主心骨。雖說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兒,但是翁主就是翁主??!青竹趕緊一五一十地把翁主昏過去發生的事告訴了聞蟬。聞蟬原本垂著眼,眼眸半睜不睜。醒來后沒有看到丘林脫里,她其實放下了大半個心。然在青竹的敘述中,聞蟬那顆心,重新緊繃了起來。她睜開了眼,顫抖著用力握住青竹的手。兩個女孩兒對視,眼眸中是一樣的神情。青竹的聲音抖啊抖,“……李二郎站在另一個方向,大概是看到那個蠻族人對翁主不敬了。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就冒出來打那個脫里了。他覺得翁主是被調戲了……”其實所有人都覺得舞陽翁主是被調戲了。只是李二郎的反應,比所有人都要大而已。青竹雙唇哆嗦,想起方才園中那一幕,想到少年那個挺直的背影,就抖得更厲害了——“他殺了丘林脫里!”“執金吾的人已經到了!”“翁主,怎么辦?殺人要償命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