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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遭了大罪。但她回頭瞥了一眼,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這里不安全,趁著天黑,我們盡快趕往興隆山?!?/br>在興隆山的地界上,墨九就是一個土皇帝,那里的百姓沒有一個不向著她的,而且,興隆山地勢復雜,山道眾多,座下有九宮八卦的震墓,山上還囤積著數以萬計的火器與軍械,她坐鎮山中,完全可以當一個十足十的悍匪,就往朝廷派兵來,也只有頭痛的份兒。興隆山,絕對安全。而這個時候,她最愿意去的地方,也正是興隆山。“可是——”墨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仍有猶豫。“我的身子我知道?!蹦畔騺砉虉?,“走吧,速度一點?!?/br>“唉!”墨妄重重一嘆,“大家快一點!”帶著墨九,又不在戰區,他們沒有挑偏僻的地方,而選擇了往官道的方向。戰爭時期,在這樣的凌晨,路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順利地走了大半個時辰,大家伙兒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下來。“師兄,到興隆山還有多久?”墨九騎了一會馬,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她有氣無力地問著墨妄??赡齾s沒有回答,反倒突地停下了馬來,那身姿似乎僵硬了。“怎么了?”她問。“鉅子!”這時,一直走在前面的曹元突然打馬回來,聲音低沉而緊張,“前面有人攔路……”有人?墨九眼神不好。可往前走幾步,乍一看,又何止是有人?那黑壓壓的一群,分明是有很多很多人??!但那些人古怪地安靜著,就好像不曾存在一般,靜靜地騎在馬上,守護著一輛寬大的黑帷馬車。那輛馬車就停在官道的中間,有一側車窗敞開著,里面似乎坐著一個人,但光線太暗,她視線太差,什么都看不清楚。不過,到了這時,她以為,也不必看清了。有誰會在這里,用這么大的陣仗等著她?微微瞇眸,她仿佛聽到了往事的嘶叫聲——------題外話------祝我們錦宮萌萌噠的圖編小野魚生日快樂!啵!火辣辣的吻,獻上ps:微博有活動哦,大家可以給小野魚送生日祝福,得簽名書!具體詳情請關注新浪微博:姒錦不作,姒錦粉絲后援會坑深307米,格殺勿論頭頂霜月,身披冷風,墨九整個人沐浴在寒冬臘月的濃霧中,一身清冷,滿腹心酸,進不得,退不得,遲疑了許久,才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勞煩皇帝陛下在此等候墨九,實在愧不敢當??!”她是一個識趣的人。這么多兵馬攔在這里,逃個什么勁兒?懶洋洋地問著,這般淡然處之的墨九,對宋熹而言,是熟悉的。同時,也是毀滅的——分別這么久,她對他,似乎更疏遠了幾分。他沒有說話,半晌兒,李福鞠著身子小步過來,賠著笑道:“九兒姑娘,風寒露重,陛下請您上車一敘?!?/br>上車一敘?墨九脊背微僵,只騎馬停在原地,聲音帶了一絲笑意。“我已嫁為人婦,上車與陛下敘舊,恐多有不便。更何況如今敵我有別,我與陛下道不同,不相為謀——若陛下有事要說與墨九知道,請自說便是。若陛下此番前來,是蓄意捉拿墨九,那大可省去那些虛浮的勾當,早早收拾也罷?!?/br>這貨說得認真,可字字皆損。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除她之外,誰又敢當著宋熹說出來?李福額頭上都是冷汗,不免為難地往后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一群禁軍,默默而立,如同雕塑般佇立在冷風中。那一輛黑帷的馬車也安安靜靜,沒有半點聲響。天地間似乎都沉寂了。“陛下——”李福躊躇著,不得不向君王請示。“唉!”馬車里傳來重重一嘆,李福從皇帝的語氣里聽出了無奈,揣測著圣意,趕緊三步并兩步地過去,撩了簾子,躬著身子,讓皇帝踩了馬杌子下來。“陛下,仔細腳下?!?/br>宋熹沒有回答,從他相扶的手中掙脫,負手立在風中。長袍玉帶,狐裘大氅,那般靜止的宋熹,矜貴、優雅,遺世而獨立。冷著臉半聲不發的思忖許久,風中方傳來他的吩咐。“你們都退后?!?/br>退后?往何處退?禁軍統領怔了片刻,大聲吆喝著,趕緊讓所有禁軍往后撤離??刹贿^五丈,就地停下,將宋熹圍圍護在中間,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包圍圈。宋熹回頭看了一眼,“再退!”又是一腳馬蹄和腳步的嘈雜聲。墨布一般的夜里,那些人退了,可依舊在不遠處。宋熹抬手輕束一下披風,似乎有些無奈了,第三次低喝。“再退!”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移動聲里,他慢慢回頭看向了遠處的墨九。如今他誠意足夠,也留出了足夠的空間來與墨九說話,可墨九看著他做這些事,卻始終騎在馬上不動聲色,既無喜,亦無怒,只安靜地看著他,靜默不語。“九兒……”宋熹就那般站在馬車的前方官道中間,輕輕喚著墨九,就像朋友間久別重逢一般,微微笑著:“如今可否過來與我單獨說幾句話了?”墨九面無表情。慢慢的,她抬了抬手,對墨妄和墨家弟子沉聲道。“你們都在這里等我?!?/br>墨妄有些不放心,“小心有詐!”瞥他一眼,墨九笑了笑,“詐什么詐???這里全是人家的人,要真想詐咱們,就犯不著弄得這么麻煩了。大晚上的,何苦來著?我沒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br>墨妄抿一下嘴唇,視線掃著官道上那一個衣袂飄飄的男人,沉默了。nongnong的夜霧,彌漫在空間里。整片天地,安靜得出奇。墨九沒有下馬,就那般一手執著韁繩慢悠悠地踱了過去。一步,兩步,三步……馬蹄踩著夜露,“嘀嘀嗒嗒”,在安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的清晰,也把氣氛襯得逼仄而緊張,就像那蹄下踩著的并非野草泥土,而是雜亂無緒的神經。一點一點接近宋熹,她停在他幾步開外。“有什么話,說吧!”她在馬上,他在馬下。兩兩相望,距離很近很近,可馬上的她,俏影落入宋熹的眼底,卻仿佛隔了一道遙遠的銀河。冷風從兩人的中間拂過,灌入他微微飄動的披風,從布料中滲進去,穿透他的肌膚,讓他冷不丁打個寒戰。這樣冷漠的墨九!只一句話,就將他心底燃燒了許久的火,燒滅了。“九兒,你可記得這是哪里?”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