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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靨如花,他卻偏要讓她傷感……明明他可以擁有她短暫的情感,也是唯一的情感,卻被他搞砸了。一提蕭乾,她就離他好遠。他很想伸出手將她摟入懷里,可他卻知道,既然他擁住了她,手心里也是一片空寂,什么都握不牢。好像他就遲了一步,卻把一切都錯過了。墨九看他一直出神兒,重重敲了敲桌子,“喂,喝酒??!在想什么?”宋熹抬眸一笑,“我在想,總歸人心向善,別人說你什么,也是希望看見最好的你……”“是嗎?我不這般認為?!蹦拍弥票斡浦?,輕松地笑道:“人心吶,妙就妙在不僅騙人,連自己都騙。虛偽道德的面具戴久了,便長在了rou里,與臉皮融為了一體,連自己都分辨不出來哪個是自己嘍?!?/br>看宋熹抿唇不語,墨九目光悠悠,哂笑道:“東寂你信嗎?不管每天有多少人恭維你,把你捧得比他家祖宗還高。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希望你過得好的人,其實沒有幾個。當然,我就更不用說了,不管我好與壞,善與惡,有幾個人是打心眼里關心哩?那些說教的、嘲笑的,諷刺的,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他們當真就帶著拯救世界的崇高道德觀了嗎?不!他們不過是看看熱鬧和稀奇,以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九兒?!彼戊鋯舅?,“不曾想……你也偏激?!?/br>“這并非偏激,而是豁達。為什么人要為了顧及旁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呢?哈哈哈,我能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料,給人帶來娛樂,我瞬間感覺自己偉大了起來!哈哈哈!”大笑著,她使勁兒捶了幾下桌子,把酒杯又端了起來,“來,碰一個!”“你今天很多道理……”“是!”墨九虛指一下桌面上的湯盅,“要不然我為什么要燉一鍋雞湯哩……?心里沒了雞湯,就得胃里來補嘛?!?/br>也不管東寂聽不聽得懂她說的“雞湯”是什么意思,她自顧自地喝完酒,又帶出一串的笑聲。爾后,她再滿一杯,一灌入喉,喝完水似的咂了咂嘴巴,手撐桌面,慢悠悠起身。“今兒到此為止,明日再與你一決高下。我得回去了?!?/br>她揉著自己不太舒服的腸胃,慢吞吞往屋外走,宋熹盯著她的背影,突地喊住她,“明日大軍開拔后,隨我回臨安吧。你的身邊,有太多不安定因素,誰也料不準何時出什么狀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墨九一直都知道的道理,自從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墨家鉅子之后,她便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如今遇到的事兒,不過只是漫漫人生中的九牛一毛罷了。她相信,只要千字引不面世,她的麻煩與紛擾就不會間斷。可臨安,就是安生的所在嗎?她回眸一笑,“你不是說興隆山有八卦墓?還沒有尋墓的,怎么就走?”宋熹皺眉,考慮一瞬道:“我派人查探過了,興隆山上只是普通的石洞,最不簡單的便是那一個連通漢水的地下甬道了。其余,并沒有出奇之處?!?/br>“哈哈!”墨九笑道:“你小子總算說實話了。你看,編這么一個理由把我留下,我也不能相信,你們也編得累,何苦?有什么想法,都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我吶,其實是一個多么容易被說服的人?!?/br>說到此處,她搖晃著身子,撐了一下額頭,小聲喃喃著出去了。“可為什么蕭六郎就不肯明白呢?”這天晚上,她依舊沒有去蕭乾的屋里睡,盡量她知道,他今晚一定會在營中,不會回宅子。因為他的行李都已經讓薛昉收拾好拿走了。大軍天兒不亮就要開拔,今天晚上先鋒營也要提前出發,營里的事務會格外的忙,想來他也來不及回來再與她道別了……唉!悠悠嘆一口氣,她轉個身仍是睡不著。一顆心就像被涌動的潮水逼迫著,不停翻騰……當然,也有可能是胃,她喝酒喝多了難受。亂七八糟的想著,她打個呵欠終究坐了起來,慢吞吞從枕頭下掏出那個紫檀木的長盒來,放在膝蓋上,靜靜觀望了許久,摩挲好幾次,方才慢慢打開。拿到它時,她其實已經猜出來是什么東西了。沒有了好奇感,又與他置著氣,她塞在枕頭下就沒有理會。可這會兒,她卻很想看看……一股熟悉的馨香撲面而來,用喜紅色的絲絨鋪陳著的盒子里面,放著一根木頭釵子,雕工精美,像模像樣,一點兒也不比專業的匠人做得差。看得出來,蕭六郎是花了心思的。她目光一迷,心里的不痛快又緩解了不少。“算你有點良心!不過,這雕的是什么鬼?”木釵上面的飾物不是蝴蝶,而是一只蜜蜂……而且不是普通的蜜蜂,像極了當初*蠱宿體的兩只金蜂……心里一陣澎湃,墨九拿起木釵,對著燈火仔細端詳片刻,將它緊緊貼在胸口,在紛亂的心跳聲中,目光慢慢落在盒子底部,木釵之前放在那里,壓有一方潔白的紙箋。展開紙箋反復細讀,她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慌忙下床找鞋。“六郎,等我——”------題外話------更新了哈,妹子們有月票的還是丟幾張在二錦的碗里哈,么么噠……愛你們。坑深158米勿相送天還沒有亮,金州城一夜的小雨剛剛消停,但河岸上的草叢、樹木上都被雨水灌了個透心,那一條通往碼頭的大道上,也泥濘一片。兵卒、馬匹、戰車往路上一踩,“嘰咕嘰咕”,便冒出泥漿來,濺得道邊的小草全裹了一層黃泥。南榮大軍陸續登船,先鋒營昨夜已率先渡過漢江,這會子,一艘艘漿輪船停在碼頭上,與江水連成一片,極為壯觀。有好事兒的百姓早早便起來了,遠遠的躲著觀看這場盛事。漢水滔滔,微風陣陣,排成兩例的南榮禁軍秩序井然地通往渡口,聲勢浩大,卻無半點喧嘩之聲。蕭乾遠征北上的步伐,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前路生死未知,每個人的心底都沉重。蕭乾騎在青驄馬上,重甲在身,頭上加盔,高站在漢江邊一塊巨石上面,看著漢水中行駛的船只,岸上沉默行軍的兵卒,一人一馬在潮濕的涼風中一動不動,只有他身上的披風在袂袂翻滾。——“你信我嗎?”——“信?!?/br>——“蕭六郎,你就沒有旁的話對我說?”——“等我回來!”——“最后一次問你,可不可以讓我跟你去?”——“不可以?!?/br>——“我明白了?!?/br>——“阿九明白了什么?”——“當你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不會那么愛你了?!?/br>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