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4
子,卻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冷笑一聲,她道:“這件事兒不曉得哪個干的,必須贊一句干得漂亮。蕭六郎,那個牢頭眼里像我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丫頭么……心漪是跟我一塊乘馬車過來的,心漣留在金州大牢照應。半道上,我嫌馬車走大道太慢,獨自騎馬跑了。這會子,心漪應當還在馬車上——”蕭乾點點頭,并沒有多說,帶了幾個人與墨九一道,很快便尋到了被她半道留在路邊的馬車。馬車里,心漪還在打盹兒,冷不丁聽見幾匹馬兒“嘚嘚”而來,撩簾子一看這么幾個人,嚇得趕緊下車請安。“奴婢見過大帥、姑娘……”墨九冷冷盯著她,直奔主題,“你與心漣串通好的?”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心漪一跳。她驚恐地咬著下唇,目光從墨九涼颼颼的面孔掃向蕭乾冷鷙的眼神兒,再瞥向幾個侍衛個個憤恨的目光,腳下顫了顫,“撲嗵”一聲,跪在滿是塵土的路面上。“奴婢不知姑娘所問何事。若是我jiejie不小心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多多寬恕,我jiejie她性子急——”“還在裝!”墨九沉喝一聲,打斷她,“快說,你們準備把完顏修帶去哪里?又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幕后的人是誰?”“完顏修?”心漪臉上全是不明所以的狐疑,“他不是還在牢里嗎?”一問三不知,墨九已不想聽她再說什么了。不管心漪與心漣是不是一伙兒的,事到如今,錯信了人的她,已不敢再相信這個看上去無公害的姑娘了。而且,就管不是一伙,兩姐妹整日在一塊,多多少少也能問出一些情況來。她垂了垂眸子,“蕭六郎,人在這里,你看著辦好了?!?/br>一聽這話,心漪臉都白了,顫歪歪喊一聲,“姑娘……”蕭乾不輕不重地嗯一聲,瞥頭望向薛昉,“押入大牢候審!”“不,不要??!”心漪跪在地上,“嗵嗵”叩著響頭,再顧不得平常極為注意的姿容儀態,額頭低在泥地上,緊張得身子都在顫抖,“奴婢真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望大帥明察,奴婢之前一直和姑娘在一起,姑娘騎馬走后,奴婢就坐在馬車里等姑娘,沒有見過什么人,也沒見過jiejie。大帥,饒命!大帥,饒了奴婢吧!”牢獄是個什么樣子,在這之前心漪不知情,可今兒陪著墨九去了一趟金州大牢,那里的陰暗、潮濕、滿地跑的老鼠,仿佛還沾著人血的鐵鏈,各種各樣的刑具,讓她不敢想象自己被關進去會是什么慘狀……她求饒不停,薛昉皺眉,腳停在她的面前,并不去碰她。“自己起來!”心漪眼看求蕭乾沒有用,哀怨的眼神兒又瞥向墨九??赡蓬^一偏,分明就不為所動。她吸了吸鼻子,淚珠子便滾落下來,“哇”一聲哭完,她突然匍匐著身子往墨九的身邊爬去,一把抱緊她的小腿,哀求不已。“姑娘救救我,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真的不知道jiejie犯了何事……姑娘,救救我,救救奴婢!”墨九望天閉了閉眼睛,沒有動彈,也沒有推他,只對薛昉涼涼道:“有勞薛小郎了?!?/br>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想再對心漪多說什么,更不想被她糾纏,薛昉哪里敢任由一個女子在她面前哭哭泣泣?三兩步過來,他抓緊心漪的胳膊就拎了起來,順手推給跟隨的一名侍衛。“帶去金州大牢,讓陳胖子好好招呼!”陳胖子便是那個領墨九見完顏修的牢頭,這個人看著忠厚老誠,卻是金州大牢有名的“招待一把手”,在他的手上染過不少鮮血,也結過不少案子,當然,其中免不了怨假錯案。一個女人的生死不在這些男人的關心范圍之內,除了墨九給了心漪一個深深的凝視,心里有剎那的遲疑之外,幾個男人早已翻身上馬,繼續往金州城而去。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蕭乾默默走在墨九的身側,盯著她冷冰冰的小臉兒,久久,方問:“還在生氣?”“沒有!與你氣不著?!蹦呕剡^頭來,斜斜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道:“你說心漪的樣子,像不像在說謊?”蕭乾曉得這個小婦人刀子嘴、豆腐心,看著橫行無忌像個惡霸一般,其實有著天生的憐憫心腸。他嘆口氣,朝她攤手,“把手給我?!?/br>墨九一怔,目光落在那只手上。他的手長年握劍,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卻沒有因此而影響美觀,每一個細節都很好看。指節修長、膚質干凈,顯得有力而陽剛,似乎僅憑一只手就能給女人安全感。可墨九并沒有伸手。她依舊緊握住韁繩,脊背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似是對他余怒未消,“有什么就說嘛,離得又不遠,我聽得見?!?/br>蕭乾打量著她別扭的臉兒,收回手,卷了卷,復又握在馬韁上,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她是不是同伙,審一下就知道了?!?/br>“嗯?!蹦劈c頭,“就怕屈打成招?!?/br>“……”“我這個人的感覺很準的。心漪這個人,并沒有心漣的浮躁與虛榮,性子有些軟弱,不像干得出這等轟轟烈烈大事的人。我心底里其實是愿意相信她的。只是……我怕了,不敢再隨便相信人。有時候一顆真心托付出去,若被辜負,就會輸得血本無歸?!?/br>“……”蕭乾輕瞄她一眼,“你在說誰?”“說事實?!?/br>“唔!”蕭乾淡淡回應一聲,唇角幾不可察地微微勾了一下,一雙深眸里便帶出一抹藏不住的笑痕來,“阿九何時學會了思考這些人性之道?”“我一直會思考?!?/br>“是嗎?”蕭乾淡笑,“以前倒沒發現你也有人性?!?/br>“……蕭六郎!”墨九怒目,“你在說我不是人?”“是你說的?!?/br>“哼!”墨九發現他在沒話找話,扭過頭去不吭聲兒。蕭乾低笑一聲,并不與她的小性子較勁兒。而遠遠吊在后面的幾個侍衛,聽見這樣的對白,都不免替自家主子汗顏,深感她在妻奴之道上越走越遠了……其實蕭乾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尤其對待女人更沒有耐心。大抵他自己風華絕代,美冠南榮的原因,不論多么漂亮的美人兒,他從來連正眼都沒有一個,遑論這般縱容與寵溺了。果然一物降一物,這墨九天生就是來克他的。兩位主子沒勁兒斗嘴了,一行人便陷入了沉寂。這時的天際,殘陽似血,一片金燦燦的余輝照耀在大地上,為每個人都投下了一個影子。長長短短的落在干燥的地面上,與遠山近樹融為一體,竟有一種詩般的意境。繁華、落日、矛盾……一切終將化為云煙。墨九的視線穿過一片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