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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吃痛的“嘶”一聲,墨九按了按腦袋,無奈地起身去開門。“這好好的連人話都不會說,你們心里是有多苦???”墨九原是準備睡覺的,一頭濃厚的長發被玫兒打散,黑綢一樣柔軟地垂在腰間,身上裙絳并未系緊,松松軟軟的輕蕩著。她嫌熱,也沒有穿鞋,光著白生生的腳丫子就倚在門框上,半睜半闔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看向宋妍。態度慵懶,自在,卻像一顆泛了柔光的珍珠,美得令人窒息,媚得令人心緊。宋妍第一次見到墨九,就覺得這婦人是個妖精。“難怪……”她低聲自語,意味深長,卻把吳嬤嬤聽急了,上前護犢子似的指著墨九,“你哪來的腌臟貨,看見郡主,為何不跪?”這嬤嬤是蕭家的家生奴才,后來跟了蕭乾他小姑姑嫁入誠王府,很得中用,向來恃強凌弱,更何況宋妍是她一手帶大的,比親閨女還親,她哪肯讓她受半分委屈?眼看這老婦絕口不提先前的謾罵,反倒指責墨九不知禮數,玫兒急得直撓心??赡艆s臉不紅心不跳地倚著門,目光復雜地自言自語。“郡主?總算見著活的了,跋扈了些,但也算是老古董?!?/br>“大膽!你可知我是誰?”宋妍哪知一個考古學研究生的心思?她見過的女子,無一不是端莊守禮的,何曾見過光著腳,衣冠不整倚門而望的家伙?于是,墨九的“女漢子”形象,在她的眼里與青樓女子無異,看她的眼神,也全是嫌惡。“你是誰我哪知道?”墨九也太生氣,還在研究她的服飾文化。宋妍緩緩走近,“你這無知婦人,可曉得我是誠王的女兒,陛下親封的紫妍郡主,蕭使君的表妹,小王爺宋驁的……”“那又如何?”墨九打斷她,伸了個懶腰走到她面前:“你跑到我門口來鬼叫鬼叫的,就為了告訴我這個?”宋妍被她一噎,臉都氣紅了,揚手就要打。“你個混賬東西……”墨九順勢抓住她的手腕,認真打量她,“君子動口不動手嘛,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你要有事找我,何不直接道明來意?”安排住宿的時候,墨九的房間與蕭乾和宋驁在一個院子,可宋妍也想住到這里,卻被他兩個以房間不夠為由拒絕了。想到這她就氣大,倨傲地昂著頭,她瞪住墨九,“你這屋子,我要??!”墨九奇了,“我為何要讓你?”宋妍不高興了:“因為我是誠王的女兒,陛下親封的紫妍郡主,蕭使君的表妹,小王爺宋驁的……”“停!你唐僧???”墨九瞥她一眼,“不就換個房間嘛,多大點事,煩都被你煩死了。好啦,我讓給你……”大熱天的,屋子里悶熱得緊,去馬車上睡覺,可不比這舒服?她也不多說,回屋趿上鞋子便出來,完全沒有被人搶了屋,受了委屈的難受,走到宋妍身側時,她還搖了搖頭。“有些傻逼真奇葩,總喜歡二手貨。我睡過的屋子,有那么香嗎?”宋妍自小受盡寵愛,走到哪里都有人慣著、討好著,何時被人這么嗆過?她勃然大怒,抽出防身的匕首,就架在墨九的脖子上。“跪下!給本郡主掌嘴一百,我便饒你性命?!?/br>墨九歪著脖子,側頭看她,“你這人好生奇怪,你要睡我屋子,我便讓給你,可我這留也有錯,走也有錯,難不成你想睡的其實不是屋子,而是我?”她長了一副嬌滴滴的樣子,說話也是細聲柔氣,加上宋妍匕首的襯托,更顯柔弱,風情楚楚,媚態萬千,便是對她沒什么好感的人,都覺得這姑娘是受欺負了,那些關起門來在窗口看熱鬧的腦袋,也不停在搖晃,覺得這紫妍郡主兇悍得緊。可她畢竟是郡主,誰敢招惹她?蕭乾緊閉的屋子里,宋驁頭大如牛的走來走去。“長淵,你再不出去瞅瞅,你未過門的大嫂就被紫妍宰了?!?/br>蕭乾把切得精細整齊的水果優雅地放入嘴里,動作不緊不慢:“把你房間讓她?!?/br>宋驁氣咻咻瞪他,“紫妍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她那是為了房間?這從楚州追過來,說什么身子不適,要你診脈,還不是為了見你?”蕭乾默默吃水果,視他和院中的鬧劇如無物。宋驁哼一聲,負手窗前,邊看邊嘆,“再說了,我把房間讓她,我住哪里?”蕭乾道:“旺財那里,還可住人?!?/br>宋驁氣得胸口發痛,不由哇哇大叫,“好你個蕭長淵!哼,我是不管了,反正紫妍若是傷了人,也是你蕭家的媳婦兒?!?/br>蕭乾頭也不抬,“若真宰了,也算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了?!?/br>這話莫名其妙,宋驁聽得一頭霧水,小寡婦何時成了妖魔?他正待細問,院中卻突然傳來墨九的大喊。“蕭老六,你個負心漢,你不是非我不娶嗎?現在有女人殺到我門口來了,你卻要做縮頭烏龜?快點出來,我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便一把火燒了這破地方,再與你同歸于盡……”宋驁怔了怔,哈哈大笑著,懶洋洋坐下,哼起了曲兒。“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云雨……”蕭乾終是出去了。在屋中呆了那么久,他仍是衣冠楚楚,穿得一絲不茍,一舉一動也莫不循規蹈矩,便是跟著他出來瞧熱鬧的小王爺宋驁,在他面前似乎也少了一分雅致。然而他雖貴為樞密使,對調解女人爭端卻明顯不在行。他問了一句廢話,“你們在做什么?”墨九為人本就“善良”,看見蕭乾出來,心火也旺了。反正人人都當她腦子有病,她索性就一病到底——世上最難惹的人,不就是瘋子嗎?她盯著蕭乾,委屈大罵,“你看這個小妖精,她搶我房間也就罷了,還非要逼我陪睡。豈有此理!六郎,我分明是你的人,怎可如此隨便?”一聲“六郎”罷,院中花葉都在顫抖。圍觀的人,也都醉了一地。宋驁覺得,蕭長淵定然想一頭撞死。但他的反應卻出乎了眾人的意料。除了一雙沉目陰鷙冷漠,他面上并無情緒,只上前輕撥宋妍的匕首,安撫道:“紫妍,她幼時便心智不全,患有失魂之癥,你無須與她計較?!?/br>女人爭執,也只為一口氣。宋妍雖然頑劣,但怎么可能真的殺人?有了蕭乾說和,她自是樂得找個臺階,“嬤嬤憐我身子不適,方才出言不遜……表哥不要生氣?!毕肓讼?,她又不情不愿地轉頭看向墨九,“我不耐潮濕,這驛站之中,就你屋子向陽,可否與我一換?”墨九笑瞇了眼,“換!”蕭乾神色冷峻,“不行!”兩個人異口同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