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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聞小四叔在段子焉那里屢屢碰壁,覺得是他見縫插針重新奪回四叔“垂憐”的好時候,便把自己辛苦搶來的東西分享給小四叔玩,可誰知小四叔卻搶去討好他的仇人段子焉用了,還讓他們和好了!沈書沛小朋友失落極了,覺得自己就是個爹不疼叔不愛的可憐孩子,爹平日里最疼大哥也就罷了,如今連四叔都疼外人不疼他,他在這莊子里還有什么意思!“子焉,別急,慢慢來?!?/br>正此時,屋里傳來小四叔溫柔的聲音,可比對他的時候態度好多了。沈書沛的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又怕哭聲被四叔聽見挨揍,捂著嘴便跑了。屋里的沈年珩隱約聽見點聲響,便問段子焉:“你聽見什么了嗎?”段子焉搖搖頭,專注擺弄手里的木頭,竟然漸漸將嚴絲合縫組合在一起的木頭給拆開了!沈年珩一看還管什么聲響,驚訝道:“呀!你這么快就拆開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段子焉從內芯里拿出一塊和石頭差不多的東西,但又不是石頭,十分通透,顏色和她的頭發差不多。沈年珩看到這么奇怪的石頭也稀罕,便從段子焉手里奪了過來,舉起來透著光看了看,爾后神色一驚,“呀”了一聲。“你看!這里面還有個蟲子呢!”反觀段子焉就沒那么驚奇了,但有幾分驚喜:“是琥珀?!?/br>“琥珀?”這是什么?沈年珩是真沒想到,段子焉年紀這么小,不僅會讀書,還見多識廣,連著稀罕東西都知道。段子焉湛藍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沈年珩手中的琥珀:“嗯,我娘以前也有一塊?!敝皇呛髞聿恢廊ツ睦锪?。原來是這樣啊,沈年珩將琥珀放在手心里擺到她面前:“那你喜歡嗎?”段子焉緊緊盯著琥珀,一刻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嗯?!?/br>雖然沈年珩也挺稀罕的,但是很大方的塞進了段子焉手里:“送你了!以后叔叔看見比這個大的再給你買一塊!”段子焉拿著琥珀,從未笑過的嘴角漸漸彎了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她道:“謝謝?!?/br>沈年珩乍一看到她的笑容愣住了,然后隱隱有些臉紅發熱,不自覺的摸頭道:“謝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第9章練字第九章沈書沛邊哭邊跑,迎風淌淚,連帶糊了一臉鼻涕,小臟手估摸著是沈家的遺傳,等他停下來時,臉上已經被他那只臟手抹得一道黑一道白了,明明白白詮釋著“慘不忍睹”這四個大字。沈書沛對著一棵老槐樹凄慘道:“為什么都不喜歡我!嗚哇哇!”“呀?那是誰???”沈書沛正哭得慘烈,乍一聽到有人說話立馬給噎住了,打了好幾嗝才緩回來,等他緩回來人便已經走到他面前了,想跑都跑不了。“這不是沛小爺嗎?”來人是莊里一個徒弟的兒子,今年正好十歲,叫程柏金,和沈書沛在一個大通鋪睡,長的尖嘴猴腮,外號就叫猴子。沈書沛自小被親爹貫徹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思想,哭是特別丟人的事情,若非被打疼了他是絕對不會哭的,更不會在別人眼前哭。他立馬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冷著臉道:“你在這干嘛?”程柏金伸出手,手心里一堆玉米粒:“剛才師父給的,我想種起來,正找地方呢?!?/br>沈書沛眼還腫著不忘數落別人:“你傻??!春種秋收懂不懂!現在秋天了,你種什么玉米??!”程柏金一拍腦門:“還真是!還是沛小爺聰明!沛小爺,誰委屈你了?怎么在這哭呢?”“哭?誰哭了!”沈書沛一瞪眼就是死不承認。程柏金上前拍拍他的肩:“別裝了,你臉上現在還有眼淚呢!咱倆什么關系?你告訴我你為啥哭,我不告訴別人,還能替你出出主意呢!”沈書沛一琢磨也是,他跟程柏金關系挺好,就是狼狽為jian的那種關系,告訴他沒準還能給他出個主意,整一整段子焉那個猖狂的小人。于是,沈書沛便把段子焉的事請全盤告訴了程柏金,他越說越悲憤,那架勢恨不得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了,但這也只是想想,他要是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他四叔會先把他揍得哭爹喊娘的。要不說程柏金比他大了兩歲呢,沒一會兒一個損主意便出來了,不用揍段子焉便能報了仇的注意,沈書沛一聽挺不錯,當即敲定:“行!就這么辦!”*自打沈年珩喚回了未來小徒弟的心,那心情是一個敞亮,每日陽光普照的,除了練武的時候便都懶在段子焉這不走,這回他大哥可是說錯了,沈年珩對段子焉可不是三兩天的熱度,這明顯是“摯愛一生”的節奏啊。再看段子焉,別看段子焉年紀小,心里跟明鏡似的,沈年珩無非就是想收她為徒,好過吧師父的癮,可段子焉真沒有拜誰為師的想法,更不會拜沈年珩為師,沈年珩在她眼里只是“明明比她才大四歲還非要自稱叔叔的幼稚小孩”。顯然,段子焉小朋友沒認為自己也只是個六歲的幼稚小孩。沈年珩出去練武,段子焉例行拿出抽屜里的筆墨本給娘親寫信,但她的筆不是毛筆而是羽毛筆,是娘親教她的,她認字還不多,每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動筆,實在不會的字便用圈代替,她提起筆剛寫完一個娘字,門被敲響了。叩叩叩。不突兀且有節奏,一定不是沈年珩,因為他進門從不敲門。段子焉將本子收進了抽屜里,道:“請進?!?/br>門不是被砰的一聲推開,而是被緩緩推開,可見此人極有涵養,性子不驕不躁,并非粗魯的練武之人。此人進屋后方可見他著一身白衫,發黑如墨,長身玉立,端的是飄然如雪的氣韻,眼熟,見過一面,是沈書沛的大哥沈書朗。沈書朗見到她,溫潤一笑:“又見面了?!?/br>段子焉歪歪頭沒有說話。沈書朗又是一笑:“你莫不會不記得我了吧?我是沈書沛的哥哥沈書朗,在練武場我們見過一面?!闭f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桌邊,見到形狀獨特的羽毛筆先是一驚,道:“這是西域的羽毛筆?”段子焉也是一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