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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請他們坐下,又命上茶。她直接點了太平猴魁,還有鳳尾茶。她既來此,便做足了功夫,知道高大少爺喜喝太平猴魁;至于蔡三少爺和夏少爺喜歡鳳尾茶,她是早知道的。高大少爺溫和有禮地向嚴未央問候了,然后反客為主,殷切招呼起她來,“二位賢弟嚴姑娘都認識,就不多饒舌了。嚴姑娘遠道而來是客,在下做東請嚴姑娘?!?/br>嚴未央忙道客氣。一時茶點都來了,幾人喝茶寒暄一陣,才進入正題。高大少爺道:“韓兄的信在下看了。請嚴姑娘回去轉告:人命關天的大事,更牽涉到對朝廷和百姓有奉獻的郭家,不論景泰府或者湖州這邊,都會慎重。在下聽家父說,已責令肖按察使會同景泰府知府再審此案?!?/br>他說的很冠冕堂皇,因為有些話不好明說,也不是他能說的。若只是請求上官重審,韓希夷自然不用麻煩他,因為按大靖當下律法程序,此案本就要上報到湖州巡撫這里,經巡撫和布政使、按察使會同復審。韓希夷寫信給他,是想請他暗中相助。高大爺這樣告訴嚴未央,算是答應了。接下來他又隨意問起案情,蔡銘和夏流星也都看向嚴未央。第247章蔡銘(三更求月票)嚴未央又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高大爺沉吟道:“謝姑娘之言倒也有理有據……”說到這,停下來看著嚴未央。他心里有些不確定:這案子原告跟謝家是姻親,而指控郭清啞殺人的是謝吟月,謝吟月卻是方家未過門的媳婦,而嚴未央是方初表妹,嚴家這個態度,方家又是什么立場?他不得不試探一二。嚴未央怒火升騰,鳳眼圓睜,道:“有理有據?那是高大爺不認識郭姑娘,若認識,便會覺得謝吟月之言純屬誣陷,簡直喪心病狂!”在座三位男子差點都被茶嗆了,一個個面色古怪。夏流星還特意看了蔡銘一眼,眼神很意味深長。蔡銘當沒看見,笑道:“嚴姑娘果然快人快語!”高大爺咳了一聲,提醒道:“這個,謝姑娘可是方家未來兒媳。嚴姑娘……”嚴未央道:“未來兒媳又如何?當她面我照樣罵她!連我姑媽和姑父也不信郭姑娘會殺人,她想顛倒黑白,做夢!說她謝吟月殺人,我信;說郭姑娘殺人,整個霞照城百姓都不信!”她氣瘋了,一不做二不休,將方家拖下水。高大爺滿面驚異,半響無話。蔡銘則看著嚴未央直搖頭,滿眼的不贊成。這樣說謝吟月,太過了!就算真是這樣,也不能這么說。唉,也不知這郭清啞是個什么樣的人,值得她這樣。幸好是女子,若是男子。他怕是要嫉妒死了。過了會,高大爺又問:“方兄弟現在何處?”出了這么大事,還牽涉到他未婚妻,他卻沒出面,不用說,人肯定不在霞照。嚴未央道:“去京城了?!?/br>夏流星道:“只怕這時已經知道了。昨日恍惚聽人議論說,郭家辜負皇恩。挾怨報私仇。張狂之極,要上奏將郭清啞明正典刑呢?!?/br>嚴未央氣道:“這一定是謝家在背后搗鬼。手段也太低劣了些。郭家才得圣旨嘉獎,連專利還未來得及實行。何來張狂一說?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若等幾年再找個空子這么栽贓還差不多?!?/br>“我覺得這手段很高明,因為暴發戶正是這副嘴臉?!毕牧餍堑?,見嚴未央面色不好看。接著道,“這不是我的話。別人會這么說?!娍阼p金。積毀銷骨’,郭家如何抵擋?”嚴未央臉色越發難看了。蔡銘忙道:“雖然這樣說,也不是沒有辦法?!?/br>嚴未央急忙問“什么辦法?”蔡銘就看著她微微一笑。高大爺見此情形,微笑著對嚴未央道:“剛才上來的時候。遇見一位好友在隔壁,說好了待會過去。嚴姑娘,請恕在下暫時失陪。過去應付一番就來。夏兄弟陪我走一趟。蔡賢弟,勞煩你替我陪嚴姑娘?!?/br>夏流星和蔡銘一齊點頭。夏流星就站起身來。嚴未央也不在意,巴不得他們走了,她好細細問蔡銘,因此道:“高大爺請自便?!?/br>高大爺便和夏流星出去了。這里,嚴未央趕緊問蔡銘:“三爺有什么法子?”蔡銘瞅著她笑問:“我若救了郭清啞,姑娘怎么謝我?”嚴未央氣結,道:“不是說,施恩不望報嗎?”蔡銘清咳了一下,道:“在我來說,是不該望報,不過若姑娘堅持以身相許,在下也不便推辭……”才說到這,嚴未央霍然站起來,瞪著他,臉氣得黑紅。蔡銘急忙也站起來,以手虛按,連聲道:“坐下,坐下!我瞧你平日言語爽快,才說笑兩句,非是輕薄你,你就急得這樣?原來我看錯了你,竟是不能玩笑的?!?/br>嚴未央怒道:“蔡銘,有你這么說笑的嗎?”蔡銘賠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姑娘消消氣?!?/br>一面說,一面殷切地幫她續茶。因岔開話問道:“那郭姑娘什么樣人,竟得你這樣為她?”嚴未央心里一動,忙道:“郭姑娘啊,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兒,能織會畫不說,還善cao琴,連謝吟月也比不過她呢。人又純凈,又文靜,不愛說話,不信我幫你引薦……”一面說,一面上下打量他,仿佛在掂量他。蔡銘覺得危險,忙道:“不愛說話?那太可惜了!我就喜歡話癆!”嚴未央再次被他氣得咬牙,瞪著他不知說什么好。他喜歡她,所以上門求親,這是說她話癆?若她質問,那不是點明他喜歡她,多羞人!若不質問,又咽不下這口氣。蔡銘見她這樣,不敢再撩撥,忙道:“剛才你問的,我忘了告訴你:我大伯父在大理寺,正和刑部大人們主持今年的朝審,接下來就是秋審?;仡^我請父親給大伯去一封信函……”嚴未央這才高興起來,逮著他細細地問。蔡銘告訴了她許多關礙,并特別告誡她:“剛才你說謝吟月的那些話,往后切不可在人前再說。以私情論,她是你未來表嫂,你背后如此說她,叫人如何想你?以國法律法論,她條條推論有跡可循,若指稱她栽贓陷害郭姑娘,需提出有力的證據來反擊,方才是正途。否則,一味罵她不但無濟于事,且顯得你無理取鬧!”嚴未央氣道:“我怎不知道這個,還用你提醒!你不知道,她有多狡詐……”她憤憤不平地對蔡銘控訴謝吟月種種手段。蔡銘含笑聽著,不住點頭,偶爾指點她一兩句,告訴她這時候該說什么,那時候又該如何應對,等等。最后他蹙眉道:“謝姑娘果真如此,確實……”嚴未央馬上問:“你不信我說的?”蔡銘笑道:“我自然相信你?!?/br>還有句話他沒說,那就是韓希夷居然出面為郭清啞奔走,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據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