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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臉疼嗎?我這還有藥。正好方才用的,還沒收起來呢?!闭f著就要去拿。香瓜阻止她,“我們做奴才的命賤,可不敢勞動譚師爺關心?!彼f著,彎腰把地上的鞋撿起來,“說實話,我也見過一些小姐閨秀,像譚師爺這樣特別的,還真是第一次——”說到這里,話音突落。譚鈴音看到香瓜盯著那鞋發呆,她有些尷尬,伸手要去接,“不、不好意思……”香瓜卻躲開她,看著鞋面上的兩枚金元寶,笑道,“這活計怪有意思的,不知譚師爺是從哪家成衣店買的?”譚鈴音撓了撓后腦勺,“這是我自己繡的?!?/br>唐天遠嗤笑,“想錢想瘋了?!?/br>譚鈴音扭臉怒目而視,解釋道,“花鳥太費事,這個不用什么特別的針法,也不用換線。懂不懂!”“笨?!碧铺爝h給出了精準的評價。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誰都沒發現香瓜眼神的異樣。她死死地攥著那繡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香瓜最后把鞋還給了譚鈴音,譚鈴音不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面穿鞋,便只是提著它。唐天遠看到她用手指勾著鞋跟,那鞋晃蕩了一下,小小巧巧。從鞋的尺寸就可看出,譚鈴音的腳必是小巧玲瓏的。她的手好看,腳必然也不會差……唐天遠別開臉,不敢再想下去,他故作淡定地用折扇擊著掌心。譚鈴音送走了縣令大人和香瓜,她關好門,穿好鞋,走回去把糖糖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糖糖已經吃飽了,小肚皮撐得溜圓,此刻仰躺在地上攤開四肢,任由譚鈴音圍觀。“明明就是狗嘛?!弊T鈴音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皮,自言自語道。陪糖糖玩了一會,譚鈴音進屋,從書架上找出一把折扇,打開,看著扇面上“上善若水”四個大字,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拿著折扇出門去了古堂書舍,找譚清辰。譚鈴音把折扇給了譚清辰,“給,上一把賣出去了嗎?”譚清辰點了點頭。“這么快?”譚鈴音有些意外,“賣了多少錢?”三百兩。譚清辰沒有他jiejie那么無恥,不好意思信誓旦旦地把贗品稱作正品。他只是把扇子放在書店里最顯眼的位置,下頭貼個紙條:朋友寄售,價三百兩。至于是真是假,那就要看買主的眼光了。大概是他淡定又深沉的態度恰好對了某些買主的胃口,這折扇很快被人以真跡的價格買走了。譚清辰本來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內疚,但是看到jiejie這樣高興,他便把這絲內疚拋之腦后,陪著她一起高興。姐弟二人帶著書店的伙計去酒樓吃喝了一頓,譚鈴音一個沒收住,喝得醉醺醺的,走出酒樓時踉踉蹌蹌,蹦蹦跳跳,還唱歌。譚清辰跟在她身邊,時不時地扶她一把。今夜沒有月亮,漫天繁星如寶,星河爛若銀錦。譚清辰一手扶著jiejie的肩膀,仰頭看那深邃廓遠的蒼穹。他想起自己這名字的來歷,jiejie說他“眉目清朗,眼似清辰”,便給他取了名字作譚清辰。他笑了笑,側臉去看譚鈴音。她正瞇著一雙醉眸搖頭晃腦。譚清辰半蹲下身,把譚鈴音背起來。譚鈴音摟著譚清辰的脖子,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清辰看起來瘦削,肩膀卻是寬闊的。譚鈴音用下巴尖頂了一下譚清辰的肩膀,突然問道,“清辰,你想家嗎?”譚清辰停下來,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很想親口告訴她,你就是我的家。☆、第21章也不知白天唐天遠想了些什么,晚上便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那夢境十分的不真切,他只覺自己似是墮入溫暖的云中,無法逃脫,亦不愿逃脫;又覺像是有一只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身上來回摸索,時輕時重,若有若無。唐天遠不是沒做過春-夢,不過似這樣對胃口的,也不多見。于是他很激動,一激動,就醒了。醒來之后,他有些恍惚,回想一番方才的夢境,臉上難免升起一陣薄熱。他喉嚨干渴,便起身想要喝些茶水。此刻夜深人靜,他又是剛從那樣的夢境里醒轉,于是便不打算叫外間的丫鬟來伺候,只自己下床趿拉了鞋,摸黑走到桌前。今夜沒有月光,室內黑暗,唐天遠摸著茶壺,弄出了聲音。沒想到,只這一下輕響,便把外面的人招來了。香瓜端著燈燭掀簾走進來,看到少爺要自己倒茶,她連忙放下燭臺,給他倒了,一邊說道,“少爺要吃茶,喚一聲便是,我們又不是擺著看的,哪能讓您自己動手?!?/br>唐天遠喝了一大口茶,答道,“我以為你們都睡了?!?/br>香瓜用手指掩著嘴笑了一下,說道,“少爺這樣體貼,更讓奴婢心中難安了?!?/br>唐天遠看了香瓜一眼。他覺得這丫鬟今日有些怪,這么晚了竟還沒睡。香瓜見少爺看她,竟也不躲避,迎著他的目光看回去。她現在只穿著銀紅色里衣,烏發松松地挽著,眼中染了些慵懶的困意,整個人像枝春睡方醒的海棠。香瓜的容貌雖不算頂漂亮,但此刻夤夜幽室,燭光如豆,昏黃搖曳中她衣衫不整,美目含情,倒也別有一番嫵媚風情。唐天遠打了個哈欠,“你先下去吧?!?/br>“……”香瓜有些不甘心。這種時間這種場合,不發生點什么實在說不過去。她是夫人送給少爺暖床的,所以她和少爺雖不算正大光明,但也相去不遠。見香瓜并沒有離開,唐天遠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還不走?”香瓜一咬牙,走近了一步,秀眉微蹙,說道,“少爺,您臉色有些紅,別是發燒了吧?”說著,便要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這倒是實話,唐天遠因方才做了美夢,此刻臉色確實不太正常。但香瓜這樣說便使他心虛了,他微微向后一仰頭,躲開了香瓜的手,“我沒事?!?/br>香瓜不信,又要近前。唐天遠又不傻,香瓜那眼神,哪里是要摸他額頭,簡直是要撲上來剝他的衣服。他在外頭被譚鈴音那神經病調戲一下也就算了,回了家還要被自家丫鬟調戲,真是憋屈。于是唐天遠很不高興,抓起桌上茶壺往前一遞,架在香瓜的肩頭,把她逼退。他微微皺眉,沉聲道,“出去?!?/br>香瓜見他態度決絕,便臊眉耷眼的,還要強顏歡笑,“既然少爺不想讓奴婢碰,那么今日便早些休息吧,明日若還是不舒服,定要看郎中的?!?/br>唐天遠點了點頭。于是香瓜福了福,便退下了。她走到門口處,唐天遠突然說道,“等一下?!?/br>香瓜驚喜地轉身,滿眼期待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是最后一次?!碧铺爝h說道。驚喜轉為羞慚,香瓜埋著頭走出房間。她的臉臊得幾乎滴血,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