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荊冉捂住脖子,眼尾不知道什么時候飛上一抹紅。 淺淺的刺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溫熱感卻一下子炙熱起來,仿佛間還有人在那里輾轉 荊冉的臉色不太好。 任越星竟然還拍著荊冉的后背安撫他,冉冉不怕。在荊冉看不見的角度,任越星舔著嘴像在回味,甜的,還想要 任越星的頭越來越低 更怕你,能走遠點嗎? 荊冉吔了任越星一眼,決定不慣著他動手動腳的壞毛病,離我遠點。 任越星像是被定住了,一動不動。 荊冉指尖頂著任越星,逼著他后退。任越星后退一步,那點距離連只螞蟻的長度都不如,他就樂顛顛地看著荊冉。 荊冉冷著臉看他,再退。 任越星低垂著頭,被逼得退了一米的距離,荊冉再兇也不肯再挪動了。他低著頭不吭聲,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荊冉鐵石心腸,沒有再被同一個招數騙到,轉身。 任越星渾身都寫滿了拒絕,但目光觸到荊冉臉上的冷意,又慫又郁悶,掙扎著讓自己轉身面壁思過。 怕,但更多的是不愿讓荊冉不高興。 出什么事了?!門口傳來邢丙扯著嗓子都喊聲。 荊冉緩了下心情,沒事。 聽見其他人的聲音,任越星rou眼可見的又焦躁起來了,腳尖一動,就要靠近荊冉。 不許動。荊冉又是一個眼神掃過來,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任越星被克制得死死的,乖乖面壁思過反思自己,但奈何遲鈍的腦子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怎么把荊冉惹生氣的,又不會撒謊,老老實實的憋出幾個字,不知道。 冉冉別生氣了。 別裝可憐。荊冉冷哼一聲,你一個Alpha咬人還有理了? 任越星一下子急了,親親抱抱,我們關系這么親密,哪里錯了! 就算傻了,也知道給自己爭取福利。 我們哪有親密的關系?荊冉被唬了一下,竟然順著任越星的話開始思考在這個世界里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親戚關系。 我們我們是兄弟!任越星理不直氣也壯。 但似乎又不止是這樣。任越星心里糾結起來,他們應該可以有一種更親密的關系。 是什么? 任越星越想腦子越是糊涂,整個人都燥了起來,但在甜滋滋的奶糖味里又被安撫住了,他轉動著眼珠,想要看到那個嬌嬌軟軟香香甜甜的Omega。 計較什么呢。荊冉突然冷靜下來,招了招手,過來。 袖子擼起來。 嗷。任越星轉身,奇怪于荊冉荊冉站在了門口,但他沒有多想,樂顛顛地跑過來,擼起來袖子。 幫人挖坑就算了,還自己跳進去,自己埋了自己。 一針鎮靜劑迅速扎了過去。 任越星瞪大眼睛,一句話沒說就暈了過去。 藥效挺強。 荊冉感慨著打開了門,行了,帶走吧。 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被嚇了一跳的邢丙連忙扶住自家自己蹭上去還被嫌棄的好兄弟,這么快就解決了? 這難道不應該趁機多占點便宜嗎?虧他聽見包廂內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點糾結:是讓任哥多和荊哥親密親密,促進感情;還是沖進去拉開任哥,保住荊哥的清白。 原來他根本就沒機會糾結。 嘖嘖嘖。邢丙一臉恨鐵不成鋼,平日里的人哥看起來還挺殺伐果斷的啊,怎么連個老婆都哄不來。 荊哥一起走嗎?邢丙努力給任越星爭取福利。 不了。荊冉拒絕,還有,別叫我哥。 這兩兄弟什么毛病,見人就喊哥哥弟弟的? 不不不,一定要喊。邢丙連忙拒絕,這可是他對荊冉的敬佩的真實表現! 奇奇怪怪的。 荊冉不想糾纏,隨你。 讓店家上菜。荊冉轉身關上了門。 邢丙攬著任越星,對著禁閉的門,忍住了一把辛酸淚,轉身和醫生一起扶著任越星離開,一邊絮絮叨叨的,任哥,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敵人太強大,油鹽不進的我也沒辦法啊 菜早就點過了,現在才上,葷素搭配,每道菜都和荊冉口味。 就是量有點大。 看著剩下大半的食物,荊冉嘴角突然一彎,傻子。 第12章 折騰了一通,時間過了大半,荊冉省了銷假的功夫,直接回家了。 家在老城區的一個單元樓,荊父提供租金和基本生活費,并且揚言等到成年就要讓這個廢物兒子自生自滅。 荊冉不在意。 如果荊家人不趾高氣昂出現在他面前,他都記不起這些人。 腳踝一癢,荊冉低頭,一只毛絨絨的小白狗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在蹭他,荊冉抬腳向后,盯著搖晃尾巴撲騰耳朵的小家伙一會兒,轉身離去。 嗷!嘶啞的嚎叫在身后響起。 荊冉腳步一頓,回頭只看見腳步蹣跚還努力追趕著的小狗。 小家伙腿短,渾身的毛干凈又蓬松,但似乎不適應四腳走路,左腳踩右腳,沒跑兩步就被絆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一臉的迷茫。 它一見荊冉回頭,瞬間什么都忘了,乖巧地吐舌頭,尾巴搖得歡快,圓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著荊冉。 荊冉不為所動,若有所思地盯著小白狗比腿還長的尾巴看。 小白狗嗚咽著,見荊冉又要離開,尾巴尖尖上的毛都失落的彎了下來,嗚,嗚嗚。 荊冉繼續往回走,但腳步在細小的嗚咽聲中越來越慢,小白狗慢慢追上了荊冉的步伐,繞著荊冉的雙腳歡快地跑來跑去。 荊冉懷疑這只小狗是被自己手上打包盒里的氣味吸引來的,看小狗白毛的整潔程度,應該是有主的寵物,還備受寵愛,按理來說應該不缺一點吃的。 就是饞嘴。 荊冉找了塊石凳子坐下,將打包盒打開,吃吧。 荊冉口味淡,打包的食物也清淡,就當給被精心養育的小狗換個口味。 清脆的聲音落下,小白狗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然后像占了大便宜一般迅速撲上去對著荊冉的腳踝又舔又咬 憨。 牙口還不好。 和某個人一樣。 荊冉嫌棄的一鍵三連,腳尖輕踢,將小白狗踢開了,連食物都找不到。 大大的狗眼里流露出明顯的失落,荊冉眼睛瞇起來,你聽得懂我說話? 這個奇妙的世界連ABO都有了,再來點妖怪,也不是多么難以想象的事。荊冉面上不顯,心里已經警惕起來了。 可惜0000參加系統小組團建去了,沒法對荊冉的問題做出解答。 #今天的0000是個社畜0# 小白狗繼續嗚咽,搖尾巴,小短腿想抓抓撲騰的耳朵,結果一爪子拍到了自己毛絨絨的狗臉上,緊接著三腳站立不穩,小狗一陣晃悠折騰,最終以頭搶地,栽倒在原地。 小白狗嗚咽得更大聲了。 噗。荊冉掩飾著上揚的嘴角,暫時放下了警惕,敲著凳子吸引小白狗的注意,吃的在這里,去吃。 小白狗抖抖腦袋,講灰塵都抖落下來,然后看看荊冉,又看看打包盒,又看看荊冉 在荊冉堅決的目光下,來到了打包盒旁邊,含淚吃下了三大碗。 只是低垂的狗狗眼里是滿滿的痛苦和委屈。 狗狗只想要香香的小人,為什么要逼狗狗吃東西?狗狗委屈,但是狗狗不敢說。 荊冉見小狗吃得香噴噴的,靜坐了一會兒,就起身準備離開。 不料狗耳朵靈敏得很,一聽到有動靜,小白狗就警惕地抬起頭,然后發現荊冉要偷溜,迅速就跑到他腳邊,尾巴纏上白皙的腳踝。 白尾巴和腳踝一時竟然分不清哪一個更白,但腳踝透著瑩潤的光澤,形容更誘人。 小白狗又饞了。整只狗都貼上了那一抹白。 貼的太牢了,荊冉被困住,想掙脫又怕傷到小小一團的狗,只能無奈扶額,都饞地流口水了,怎么不繼續吃還有心思粘人? 去。荊冉嚇唬它。 小白狗委屈,他都聽香香小人的,吃了那些難吃又不好消化的東西了,怎么香香小人還要偷跑。 嗚。小白狗睜著它的狗狗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荊冉。 你主人該找不到你了。荊冉應該不是第一個更狗講道理的人。但眾所周知,不管是什么狗,還是像狗的人不是,都是不聽人話的。 嗚 我討厭狗。 嗚 小白狗不會說話,就小小聲地嗚咽,狗狗眼淚眼朦朧的。 狗會哭嗎? 荊冉招架不住,松開能跟上就跟上。 吃得真快。荊冉將地上的打包盒撿起來扔掉,然后往回走。 回去的速度變慢了,一只小白狗緊跟其后,肥嘟嘟的屁股一顛一顛的透著一股子雀躍。 荊冉打開門,小白狗一溜煙跑進去,然后蹲在地上哈哧哈哧地搖著尾巴。荊冉妥協了,暫時留著,等找到主人再送走。 怎么把狗帶回來了? 荊冉有些苦惱,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連帶著他的行為都無厘頭起來了。 荊冉說的不喜歡狗不是假話。 他一直都對狗這種生物抱有敬而遠之的心態。 起因是 荊冉的父母因為家族聯姻走到一起,父親是個事業狂,母親是個嬌氣的大小姐,兩人一年也見不了幾面,感情自然無法培養起來。 大小姐嫁人了變成了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女兒家的性子卻沒有變,愛嬌愛美人之常情,大小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白天和小姐妹逛街喝下午茶去美容院保養,晚上就去參加各種沙龍聚會,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根本沒想著要分給家庭。 如果不是為了家族,她根本不會想要一個折騰自己,還影響自己的身材皮膚的小孩。就算有了孩子,她的生活也沒有改變,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女人,更別提給荊冉一點注意力。 但就是這樣一輩子以自己為中心的女人養了一條狗,很喜歡。喜歡到同吃同睡,會分出時間帶狗散步,去寵物醫院,在狗生病的時候會落淚會忘記自己的保養秘籍,一晚上不睡憔悴地哄難受的狗。 幼小的荊冉看著那只生病難受的大狗,莫名就不喜歡起來。明明很健康,卻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比那條生病的狗還要難受。 最后躲在門口偷偷落淚的荊冉被深夜回家的父親斥責了一頓,被女傭抱回了床上。 長大后,荊冉知道那種讓人心臟酸痛的感覺是嫉妒,和狗無關,但小時候留下的印象也改不了了。 荊冉也不想改。 但討厭狗討厭了短暫的一輩子的荊冉被一只狗賴上了 嘖。荊冉感覺腳踝又濕漉漉的了。 但進了自己的門,荊冉看這只在地上打過滾的狗勉強順眼了點。 帶你去洗澡。 荊冉找了個塑料桶進浴室,小白狗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話,也粘人的跟了上去。 進來。裝了半桶水的塑料桶傾斜著,荊冉敲了敲桶邊,讓那只小白狗自覺點。 但是荊冉不知道,狗這種東西,通常都很狗 小白狗毫無戒心地跑過來,短短的爪子試探著撥了撥水,水花濺出,小白狗天生的笑臉更大了。 荊冉有種不好的預感,沒等他避讓,小白狗直接起飛跳躍,撲通跳進了水里,頓時水花四濺。白毛被水浸透,小白狗頓時消瘦一點兒也沒瘦,只是條實心狗。 實心狗在桶里翻滾游泳,四爪滑動,尾巴拍打這下子不僅荊冉遭罪,整個浴室都遭了殃。 荊冉扯開腰腹間濕了一大片的校服T恤,手一離開,T恤在水的重力作用下又落了回去,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一道令人遐想的曲線。 眉心多了幾道溝壑,荊冉眼皮一跳,將還要不知死活地蹭到自己身上的實心狗喝住,然后挑著比較干燥的耳朵捏住,老實點,不然沒飯吃。 小白狗可能以為荊冉在和它玩,耳朵抖抖抖的,滑不留丟的,荊冉險些沒抓住。 荊冉一掌將嘚瑟的毛耳朵壓塌,橫眉冷對,再鬧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嗚。小白狗感覺到荊冉心情不太美妙,瞬間一動不動裝乖。 我很乖,但是我還敢皮,不是,不敢皮了不敢皮了,求收養~ 又裝可憐,荊冉拿這個戲精狗沒辦法,好在威嚴暫時是樹起來了。 荊冉搓了一團泡泡糊在小白狗頭頂,慢慢將小白狗身上的灰塵洗下來,又將小白狗吹干。 行了,自己玩去。 小白狗呼嚕嚕地蹲在荊冉身邊,荊冉沒有理它,它也不難過,一會兒看看荊冉,一會兒把自己的腦袋埋進香噴噴的毛里,然后怕人跑了,又謹慎抬頭看看荊冉,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難受,解決了狗,荊冉也得解決被狗惹出來的麻煩。 荊冉抬手,潔白細軟的腰身一晃而過,剛抬起頭的小白狗瞳孔猛地收縮,嘴角張起,露出尖細的牙,喉間發出低低的呼嚕聲。 不像一只溫順的家養寵物,反倒像一種野獸。 突然,小白狗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沖進浴室。 咔噠。浴室門被關上了。 你怎么進來了? 不想再洗一次澡就出去。 別亂舔! 你怎么流鼻血了? 第13章 翌日,結束了一天課程的荊冉提溜著溫宜陽代送的狗糧準備回家喂狗。 荊冉你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