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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找幾個人去照應,你覺得如何?”小竹并未立刻明白,只是垂眸恭敬道:“王妃,做道場的時候可以多燒些紙人給郡主,這樣她在下頭不就有人伺候了嗎?”慶王妃并不言語,只是靜靜望著她笑。江小樓面上帶著柔軟的笑容,語氣卻如二月冰雪般驚心:“真是個傻丫頭,那些人下去也是蠢笨的,怎么會照顧郡主。要我說還是熟人用起來更順當一些,譬如你這樣的,既熟悉郡主的喜好,又十分聰明伶俐……”小竹再笨也聽出不對來了,她一時手心冷汗如雨,上下牙齒不停地打架,語氣極不連貫地道:“奴婢……奴婢……王妃,饒了奴婢吧!”慶王妃面上反露出疑惑神情:“呦,這是怎么了,你不是說希望一輩子伺候雪兒,怎么現在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剛才都是在撒謊么?”越說她面上的神情越是陰沉,仿佛有說不盡的怒氣在心頭集聚,蓄勢待發。小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死死抓住慶王妃的衣裙,身體顫抖得幾乎篩子一般,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王妃,奴婢錯了,都是奴婢說錯了!求您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還有爹娘,還有兄弟,要是沒了奴婢的貼補,他們一家都要活不下去了呀!王妃,您大慈大悲,饒了奴婢吧!”慶王妃看著她,目光慢慢變得幽冷。殉葬制度在前朝皇室極為流行,尤其是前朝的一位俊文帝,他心*的蘭亭公主因病死去,俊文帝非常悲痛,不但為她大造墳墓和雕刻精美的石棺,還用了數不清的金銀玉帛作為隨葬品。到了為公主送葬的那一天,他命人一路載歌載舞,引來數百只名貴的白鶴,吸引成千上萬的百姓跟隨觀看。一路到了墓地,他突然翻臉,命令鐵甲軍士把所有觀看的百姓驅逐進墓中,與白鶴一起封死在墳墓里。于是這些無辜的百姓便成了公主的殉葬者,俊文帝這樣的做法雖然受到后世史官的垢病,可在達官貴人之間卻是爭相效仿。更何況慶王妃如今只不過是要一個婢女殉葬,誰又會來管這樣的小事?小竹越發恐懼,腦海中有一句話不停地盤旋:完了,完了,全完了——慶王妃抽出雪白的絲帕掩了掩眼角,神色楚楚:“我的女兒是病死的,生病的人到地底下更需要人伺候,所以才一定要你去陪著。雖然委屈了你,可這也是無可奈何,你放心,等你死后我會向老王妃解釋,說你自愿去陪著雪兒,還會給你家人一筆喪葬費,叫他們這輩子都衣食無憂。到了地底下,你可要千萬照顧好我的雪兒,我會為你在庵中立個牌位,算是權了你的一片忠心?!?/br>江小樓唇畔帶著淡淡笑意,認真地坐在一旁欣賞小竹的恐懼之色。小竹渾身都僵住了,嘴唇顫抖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兒在地上拼命地叩頭,口中直嚷:“王妃,饒了奴婢,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真的不想死??!”慶王妃神色冷淡地道:“來人,把她押下去,按照法師的吩咐——先清清腸子,可別弄臟了黃泉路?!?/br>兩名mama答應一聲,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一個扭著胳膊一個扣住脖子,就要把她架出去,小竹一時恐懼到了極點,太陽xue仿佛爆炸似的脹了一下,經不住發出凄厲的喊聲:“王妃,王妃,我有要緊的事情稟報,求您先等等??!”“停?!睉c王妃下令。小竹已經站不住了,跌倒在地下,滿面凄惶:“王妃……奴婢……奴婢……”她剛才明明說過有要緊事情稟報,此刻卻又死活不肯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江小樓揮退了兩個mama,面上笑容絲毫不減:“小竹,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句謊話,那么明日你就要執行活祭?!?/br>“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江小樓放緩了語氣:“你在瑤雪郡主身邊多時,可發現什么異狀?”小竹咬咬牙:“郡主性子溫和,待人也好,從來沒有發過脾氣?!?/br>見她答非所問,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江小樓冷笑一聲,輕擊手掌。小蝶走上前,把一只形狀古怪的長長竹筒放在小竹面前。小竹還未反應過來,小蝶已經一把捏住她的嘴巴,冷哼一聲:“這竹筒里頭是一條幼年竹葉青,只要我用火折子燙它的尾巴,它就會猛地一竄!”她冰冷的手指滑到小蝶的咽喉,輕輕比劃了一下,“迅速從你的喉嚨里竄進去——那滋味,嘖嘖!”小竹驚得面無人色,豆大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慶王妃厲聲道:“還不說?”江小樓看對方已被嚇破了膽子,便只是微笑著揮退小蝶,道:“去溫泉山莊的路上,郡主是病發身亡么?”“這——”小竹猶猶豫豫:“郡主的確是突然病發,等不及大夫前來問診就去了?!?/br>江小樓略一沉吟:“郡主出發前,可曾見過什么人?”小竹渾身顫抖,指尖冰涼:“那一日老王妃曾經召見過郡主,可是奴婢等人都不準進去,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說了些什么?!?/br>江小樓冷哼一聲,向著小蝶:“既然一問三不知,那就把她拖出去吧?!?/br>“不,不要!”小竹連忙大叫起來,“我告訴你!她們說的聲音很低,我又在外面,只隱隱約約聽到老王妃說了一句——不要不識抬舉,要知道自己的身份?!?/br>“還有呢?”“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毙≈裾f完這句話,伏地大哭起來,似是因為出賣了老王妃而感到格外后悔與恐懼。小蝶主動上前把小竹扶起來,還替她擦去眼淚,笑嘻嘻地道:“小竹姑娘,老老實實和我去把身上梳洗干凈吧?!?/br>小竹嚇得魂飛魄散:“不,我不要殉葬,我不要殉葬!”卻聽見慶王妃冷冷地道:“若是老王妃知道你今天在這里說了什么,只怕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你,還不老實下去!”小竹一下子震住,淚眼朦朧地看著王妃,踉踉蹌蹌地被小蝶扯出去了。江小樓若有所思:“如此威逼小竹都不肯實話實說,可見她深深知道一旦說出一切,后果比死亡更可怕?!?/br>慶王妃忍不住追問:“難道是母親和雪兒說了些什么,可她們兩人之間并沒有嫌隙??!”江小樓長嘆一聲,緩緩道,“若是沒有嫌隙,又怎么會說出不識抬舉、自重身份的話來,只怕老王妃或許是知道了什么,才會用這樣嚴厲的字眼去說雪凝。王妃,這事急不來,需要慢慢圖之?!?/br>慶王妃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圖之,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查出真相……”江小樓素凈的面上漸漸失了笑意,黑漆漆的眼睛帶了一絲憐憫:“王妃,若你真心要為雪凝報仇,就不該這樣快便灰心氣餒?!?/br>慶王妃看了她一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