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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放心去吧!”梁慶掙扎無果,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那些人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束著他,他只能瞪著發狂的眼睛喊叫起來:“我沒病,我沒病,我真的沒??!”他的表情,與那些被他冤枉的人沒有兩樣。此時此刻,他第一次體會到那些人心頭的憤懣和幾乎要吐血的恨意。面對著這樣的梁慶,嚴鳳雅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行動?!”梁慶拼命掙扎著,尖聲嘶叫著,然而旁邊的衙役狠狠給了他后頸一下,這沉重的致命一擊,把他完全打垮了,他整個人彎了下去,癱軟在地。嚴鳳雅眼底帶著滿意的微笑,面上卻是無比惋惜,揮手做了個手勢:“送走吧!”嚴鳳雅送走了梁慶,心頭越發不安,在包扎了頭上傷口之后,不知不覺便轉到了廂房門口。他揮開了門口的衙役,吩咐他們遠遠退下去,這才推門走了進去。江小樓正在喝藥,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眸晶亮亮的,如水一般溫潤。“江小姐身體可好些了?”嚴鳳雅笑著問道。江小樓閑閑地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不過茍延殘喘罷了,拖一天是一天?!?/br>“哎,話不能這樣說,紫衣侯可是真心喜歡小姐你,將來說不準有大造化?!眹励P雅微笑著,帶了三分試探。江小樓笑而不語,并不接茬。嚴鳳雅終究沒能忍住,看著她道:“梁大人已經去養病了?!?/br>只是這一句話,沒有旁的,江小樓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會懂。果然,江小樓淡淡笑了,話音不帶絲毫情緒:“梁大人殫精竭慮,辛勞多年,好好養病也是應該的?!?/br>居然沒有喜悅之色?嚴鳳雅微微頓了下,才道:“從今往后,這京兆尹府衙就會由我暫代大人的職務?!?/br>換言之,江小樓是繼續回到監獄,還是在這里軟禁治病,一切都由他來決定。江小樓笑意漸濃,嚴鳳雅試圖通過她的一舉一動,揣摩她的心思。心狠手辣,言行謹慎,狡詐過人,嚴鳳雅不愧是梁慶的學生。人的心總是無底洞,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江小樓不過三言兩語,嚴鳳雅就動了心,起了意。從少尹到真正的京兆尹,常人要花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如今大好機會在手,什么提拔之恩、同僚之情,全都拋諸腦后。想到這里,她十分溫柔地道:“我之前便和錦繡錢莊說好,只要有人可以憑我親筆書信前去,便可以提取五千兩銀票?!?/br>這些錢,事實上屬于她自己,是將國色天香樓的所有禮物變賣折現所得。在關鍵時刻這筆錢財就是魚餌,極為有效。現在是五千兩,很快全部的資產就到手了!嚴鳳雅頓時大喜:“我立刻吩咐人給你送紙筆來?!逼毯蟛煊X到自己的急切,輕輕咳嗽一聲,沉下臉來,道:“既然江小姐肯交出江家謀逆之資,我自然不會牽累你,這罪名,我會盡可能替你開釋?!?/br>錢是給你了,可有沒有命花就難說了。江小樓心頭冷笑不已,面上卻溫柔可人:“那就多謝大人了?!?/br>嚴鳳雅達到目的,轉身便要離去,卻突然聽見身后江小樓聲音婉轉地道:“大人,小樓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嚴鳳雅剛剛得遂心愿,心情大好,聽到這話不由轉過頭來,擺出一張端正的臉:“小姐如果想要讓我立刻放了你,恐怕不行,紫衣侯已經關照過,十日之期不到,不可放人?!?/br>十日之期?現在已經是第九日,還差一日,就是她和紫衣侯約定好的日子。十日一過,她還無法脫身,他會取走她的性命。江小樓輕輕一笑,道:“大人志得意滿,春風得意,小樓本不該潑這盆涼水,只不過,梁大人秉公辦事,嚴刑峻法,這些年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大人不該就這樣放他離去,一路去癘所的路,真是太遠、太遠了?!?/br>嚴鳳雅唇邊的笑容一頓,仔仔細細地盯著江小樓,像是她的臉上開出了鮮花來。江小樓神色從容,滿面溫柔:“大人,應該多派人前去保護梁大人才是,萬一路上發生了意外,可是大人你的過錯?!?/br>癘所位于京城郊外的深山,來去不過一天的功夫,算不得太遠,江小樓為什么要這樣說?嚴鳳雅正充滿疑惑,卻又聽見她嘆息道:“大人這一路繁花似錦的前程可全都是梁大人給的,但從今往后沒了梁慶,大人要擅自珍重?!?/br>嚴鳳雅面皮一緊,醒悟過來,他知道江小樓是在警告他。梁慶不除,永留后患。這個女人,明明恨透了梁慶,從頭到尾卻沒有一句落井下石的話。溫溫柔柔,笑容和氣,有禮有節,洞察人心,實在是太精明了!這樣的人活著,難保將來會把一切都泄露出去。關于背叛,落井下石——梁鳳雅眼皮微沉,目光陰了些許,心頭殺機頓起。紫衣侯固然可怕,但與自己的錦繡前程比起來,誰也比不上!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等一等,梁慶才是第一要務。“是,江小姐說得對,我一定會派人好好保護梁大人,務必讓他平安抵達,絕對不會在路上發生任何意外?!绷簯c面皮終于松了開來,半晌才皮rou笑了笑,話音聽起來比剛剛輕松不少。江小樓卻察覺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猙獰。然而,她只是無聲笑著,目送梁鳳雅離去。碎金陽光隱藏了江小樓的秀美面容,點點光芒之中,她似戰場上的將軍,談笑自如、運籌帷幄!這邊的梁慶被人塞進轎子,硬是一路準備送出城。城中正是集市,熱鬧得很,剛開始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頂青色轎子??刹恢趺椿厥?,一個轎夫的腳突然崴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栽倒,其他人重心不穩,轎子一下子側翻在地上??礋狒[的人嚇得紛紛散開,梁慶一下子從轎子里頭滾了出來。嘴巴里的布也跟著掉了,他不由心頭狂喜,大聲喊起來:“快救我,我沒病??!”負責看守的衙役汗水涔涔,面色發白地大喊道:“還不快把他塞進轎子,麻風病會傳染??!”這三個字像晴天霹靂,猛然落在人群上空,熱鬧的市集猛的一靜,跟著就爆發了潮水般的躁動,喧囂塵上。“快、快,快把人送走!送走!”衙役們七手八腳來抓梁慶,他卻拼命掙扎,想要向周圍的人群求救。然而他根本想不到,此刻他滿臉疹子,鼻子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