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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自殺,因為他說他不許──他不許她死,直到她把欠他的都還了。樊心愛吊著一口氣活到今天,她以為自己能等到黎長歌。她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等到的。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卻并沒有感覺到快樂。那天,樊心愛永遠記得那一天。顧寧川將她從玻璃房中放出來,解開了她的枷鎖,把她里里外外洗刷干凈,然後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祝福她等到了黎長歌回來。樊心愛被喜悅沖昏頭腦,甚至沒有看到顧寧川嘴角惡意的笑容。他給她穿上一襲優雅的白──諷刺的顏色,和她的靈魂以及身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長發被放下,當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時,有那麼一瞬間樊心愛相信自己是美麗的??伤尤煌浽矫利惙床畋阍酱?。她自以為是的等待,自以為是的愛情,其實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長歌沒有露出笑容,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樊心愛渾身哆嗦,滅頂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他把手上的東西摔在她面前,那是十一年前和十一年來的照片和帶子。他冷著臉看她,眼里都是憤怒,甚至沒有注意到樊心愛已經開始縮成一團,渾身哆嗦。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長歌,從來都沒有。他是那麼溫柔和憐惜她,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他說他錯看了她,他說她欺騙他,用清純的外表掩飾了yin蕩的內在。他說他再也不想見到她。再也不想見到她。樊心愛沒有哭,也沒有說話──被關在玻璃房十一年,她早就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她只是茫然地望著長歌,心里想:我這算是等到他了呢,還是沒等到呢?出現在我眼前的,到底是長歌不是呢?十一年里,她不流一滴眼淚,不出一聲求饒,只是等他回來。可結果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呢?她的長歌怎麼一點都不像長歌了?那個白襯衫帶著溫柔笑容喊她心愛的少年呢?誰把他藏起來了,把他帶走了?誰把他帶走了?ENDIF☆、(13鮮幣)chapter54Chapter54琴傷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能過上這種可謂是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生活。她不需要隨時等待客人的召喚,不需要諂媚妖嬈討好,她的時間完全就是她的,長歌和狐貍眼甚至還會帶她去烤rou和秋游,去做一切她從未經歷過的事情。而在開心的同時,琴傷又隱隱覺得恐怖與害怕──她太過沈迷其中了,這樣很容易讓自己無法自拔。等到她必須離開回到黑貓的那天,她怕自己會想念現在所享受的一切。這種美好而又簡單的生活……因為從來不曾擁有過,所以特別的向往和喜愛。琴傷坐在秋千上,黑色的裙擺在風中飄揚,長發盤起,幾綹碎發落在兩頰,眉眼嬌媚,唇角含笑,臉上透著難得一見的紅暈,看得出來她很高興。狐貍眼在背後給她推秋千,滿是鬼主意的眼睛里也是難得的充斥著笑意,越是用力把她推的高,琴傷就越是開心。在凌空御風的一剎那,她真的有種渾身都被濯凈的感覺,涼風、藍天、白云……院子里還有棵很高的樹,上面不時地傳來鳥叫聲,十分動聽。她仰著頭看著天空,云端之上仿佛有著上帝的微笑,那麼慈祥和善良,溫柔地看著她,像是在對她張開雙手。琴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差點因此從秋千上被甩飛,如果不是狐貍眼眼疾手快一把在她往下落的時候捉住她的腰,說不定她真的“飛”了。把人抱緊,狐貍眼有些驚魂未定:“你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知不知道松手有多危險?!”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如果沒有他在一邊看著,她現在不知道都摔成幾瓣了!啊……琴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她遺憾地看了天空一眼,小臉上顯示出失望之色。果然是她的錯覺,云端哪里來的上帝,更沒有救贖的雙手?!啊瓕Σ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走神了?!奔热凰麄兌疾幌铀v話難聽,又強烈要求她用語言來代替肢體動作,琴傷也就沒反對,只是很少說話使得她在很多時候覺得嘴巴不怎麼聽理智的控制,聲調什麼的也有些控制不來。不過黎長歌和狐貍眼一點都不嫌棄──只要琴傷肯說話,對他們而言就已經是很讓人興奮的事兒了,至於她說的好不好聽準不準確,那一點都不重要。“走神?”狐貍眼眉頭一皺,蕩秋千的時候還能走神?“你是把自己想成蝴蝶還是小鳥?”那都是有翅膀的,她可沒翅膀,飛不起來,除非他推著。琴傷輕笑,掙開他的手又重新走到秋千上坐下,回頭眼帶希冀:“你再推我好不好?”狐貍眼原想拒絕,因為快到晚飯時間了。琴傷不喜歡吃東西,他和黎長歌也并不逼她,只要求她每餐吃上兩三口,權當做每日營養補充。而今天一下午他們幾乎什麼也沒做,都在這蕩秋千了。再度高高飛了起來,當琴傷凝聚瞳孔上升到最高點時,她仔細地看了看云端,確認了先前果真是自己的幻覺,心里一陣失落。雖然知道不可能,可當真的確定不可能的時候,也實在是叫人心碎。狐貍眼可從來沒這樣伺候過人,從來沒哪個女人能奪得他的目光這麼久,更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心甘情愿地去做這些簡直稱得上是愚蠢的事情。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還是事業有成萬人憧憬豔羨的成功人士,但卻在院子里傻乎乎的給一個女人推秋千!這要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可他看著琴傷緊閉的眼睛和唇角的笑容,又忍不住心軟──真是慘了慘了,他當真是要把自己給賠進去了。這可不是件好事兒,太虧本兒了。看不見眼前的一切,只身在高處,琴傷覺得周圍都是干凈的,不像地面那樣令人覺得沈重且無法呼吸。以前她躺在地底的墳墓中時便覺得陰暗潮濕且暗無天日,她明明厭惡黑暗,卻又只能在黑暗中生活,心底明明渴望光明,卻又被迫背叛光明。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最輕松的時候,原來她也可以站在陽光下,而不會化成一灘泡沫。蕩過來蕩過去,蕩過來蕩過去,好高啊,以前她痛苦難耐的時候曾經站在一百樓的樓頂往下看,想往下跳,可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和車輛渺小的好像螞蟻,而面前橫著顧寧川防止自己尋死特意安裝的高大護欄,她用雙手抓著那冰冷的金屬護欄,覺得自己居然連死都做不到。而現在,她不可能更幸福了。這樣的時刻如果能夠永遠停留該有多好呀,那樣的話她就不用去面對過往的一切,自欺欺人地把頭埋到沙子里,然後就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嶄新的生活了。要是那樣就好了。“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