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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走遠些嗎?他出外尋花問柳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看見,起碼眼不見為凈,如今在家里做這種事,她又怎能忽視?書房是屬於他跟她的,是他們初次洞房的地方呀……他竟然、竟然……難道說,他壓根底兒不在意她看到,或者其實是故意讓她看到?她真的不想故意去猜,但她的心不受控制,愈想愈遠、愈想愈亂??墒?,躲在湖邊只避得一時,她終須回去廂房面對他。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認命地走回廂房。☆、4344吃甜一打開門,只見顧鎮棠赤著上身更衣。她早就知道他精壯,但這是第一次在燈火下看,看得她怦然心動,尤其當他專注地凝望她。一切都被拋諸腦後,梁纖纖著了魔似的走向他,把寢衣披在他身上。纖手滑過肩頭,為他拉整寢衣,他趁機捉住她的手腕。時間仿如定格般,親密的感覺占滿胸腔,一抬眼,薄唇便湊上她的小嘴。這本來該是個甜蜜的吻,但梁纖纖無法不去想——他剛才是不是也吻了柳蝶兒?既然喜歡柳蝶兒,還吻她干啥?男人三妻四妾很尋常,但她實在無法忍受與別的女人分享夫君。思及此,她一手捂住嫩唇,不讓他親吻。他擰著那道好看的劍眉,眼里熱度迅速褪減,眼神冷冽鋒利得她不禁後退。一如既往,他沒有說話,而她也緊閉嘴巴。這晚,她被臂彎困住,徹夜無眠。*?。。。。?/br>梁纖纖不知道他是否有心避她不見,但顧鎮棠這兩天不眠不休地在書房工作,說是預備新書冊,每次進去找他也沒法說上半句話,便不忍打擾。唯一令她安心的是,柳蝶兒沒再出現在他身旁。若要選擇,其實她寧愿他一直忙下去,至少他不會有時間跟哪個女人親近。可是她算漏了。他忙著忙著,連睡覺也省去,今早便直接出門找陸見飛。他什麼也沒說,回來的時候全身濕透。那個時候天色昏暗,雨下得沒完沒了,既乎整個下午都只聽到淅瀝聲。他該帶把雨傘出去的。她當時瞄了身旁的仆人一眼,那人的腦袋壓得快要貼著胸口。街上不可能沒紙傘賣,究竟他為何會濕著回來,她已經想不通,卻也放棄去猜了。「準備熱水和乾凈的衣物?!沽豪w纖皺起眉,不滿地看著他半睜的眼睛。她不喜歡他一言不發,仿佛事不關己的態度?;蛘呤?,他其實在氣她,只是她不知道?顧鎮棠擺著任她魚rou的樣子,享受她為他脫掉衣裳的服務,然後閉上布滿紅絲的雙眼,浸在溫度適中的水里沐浴。「唉……」她小聲地嘆氣,擔心他起來?!改氵@樣會病倒的?!?/br>她為他梳理長發、擦背,也沒期待他會回話,但他隔了一會,似乎思考久了,才悶悶地發出沙啞的聲音:「我身體很好?!?/br>她不想在他累壞的時候跟他辯論,索性當聽不見。如她所料,隔天他就病了。當她早上翻身過去,發現他異常燙人,額上布滿冷汗,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見他病懨懨,她心頭一緊。一向以來,他身體很健康,如他先前所說,小時候會病的也只是她,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臉色蒼白、嘴唇黯淡、勉強睜開的眼睛疲憊不堪,看見那虛弱的模樣,簡直像是有人捏住她的心臟般心痛。「相公?!孤曇籼N藏著怒氣?!改慵热恍阎?,知道不舒服就該喚醒我?!?/br>梁纖纖急忙召來下人,取來冷水和毛巾,覆在他熱燙的額上,才放心梳洗。他很安份地整天躺在床上,并非他愿意,恐怕只是因為全身乏力。也好,反正他往常太努力工作,歇息時間不足,現在當是休假也是好的。大夫說,他勞累過頭,喝幾服藥便能好過來,注重散熱,著她別太擔心。她定時為他換額上的濕毛巾,又親自煎藥,喂床上病得迷迷糊糊的他。喂藥的時候,梁纖纖首次看見他幼稚的一面。她扶他坐起,小嘴吹涼湯匙里的藥,遞到他眼前,他卻像她上次生病時一樣說:「不要?!箍窗?,其實他跟她根本沒兩樣。「我煎的?!顾V滥?,閃爍著溫柔的眼神。在她期待的注視下,顧鎮棠妥協般稍微張開嘴巴。她喂一口,他喝一口,重復了良久,藥碗終於見底。喝畢,他問:「還有呢?」梁纖纖一臉茫然,呆呆地看著他。難道他還想喝藥嗎?他不是不喜歡喝?床上恢復了點精神的男人勾勾手指,要她靠近。她乖巧地照著做。薄唇快要覆上她的,粗重的氣息落在小臉上化成溫熱的撫摸,嗓音富有磁性,輕吐一句:「我想吃甜?!?/br>「那……我去拿栗子糕給你?!孤犚娝脑掅?,明明想的不是栗子糕,而是羞人的畫面……害她臉紅耳赤。他伸手摟住她,讓她沒法走開。他的力氣不算大,但她明知他病著,也沒故意掙脫他的懷抱。果然,顧鎮棠想吃的是她甜美的唇瓣。明明決定了要氣他,直到他解釋那天書房的事前也不許他碰的,但她還是抵擋不住他的誘惑。嗯,她的意志力太薄弱了——這是她停止思考前的想法。她在他的吻下沉淪,但這也沒維持太久,他終究仍是個病人。「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顾龓退俣绕教?,嬌羞地看他一眼,便捧著藥碗離開。整個下午,她也待在廚房里,不是煎藥便是熬人參雞湯,她執意要親力親為,即使巧姨和廚娘勸她歇歇,她還是堅定地看顧著爐火。雖然他很可惡,居然跟柳蝶兒傳情,但她始終放心不下生病的他。煮食畢竟花費時間,當她端著雞湯和湯藥出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再入廂房,沒見到柳蝶兒的蹤影,而顧鎮棠仍然安睡在床上,她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了。「這次我熬了人參雞湯呢?!顾淹胱訑R在桌上,坐到床沿,捂低身,用輕聲細語喚醒他。「我要甜的?!顾袷切『?,語氣認真地撒嬌。他一定是病重了,要不然怎會說這種話?若非,一定是她聽錯……梁纖纖冰涼的小手覆上他的額,他的高熱消退了,溫度跟平常差不多。「相公,你哪里不舒服?」她關心地問。「我、要、吃、甜?!顾宄赝鲁雒恳恢蛔?,非常堅持。「那……你等我一下?!狗凑幐鷾栽诿盁?,一會兒再喝也可以,於是梁纖纖出去找巧姨。躺在床上的顧鎮棠閤上眼,嘴角微微勾起,染上一抹略帶調皮的笑意。幾經詢問之下,梁纖纖從巧姨口中得知,原來顧鎮棠在他倆未相識前、很小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