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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這是一種什么反應。因為在爸爸的書房里,堆滿了這類人體生理反應的書籍,包括異性之間的細致區別。他和弟弟墨涵,也發育到了這個年紀了。知道自己需求什么,在父母的引導下,也知道如何去自我控制這種需要。然而,并不是每個孩子的父母能像墨家夫婦如次的開明,與孩子認真討論這種問題。許知敏就是這樣,在她初次來經期的時候,母親什么也沒解釋,只是把衛生巾交給她,草草了事。知道月經這個詞,還是在初三學校衛生課上得知的。墨深一直留心地觀察她的動作。她可能覺得熱了,手忍不住摸到衣服領上的扣子,隨隨便便地解開。他立刻想起第一次在公車上遇到她,她也是隨意間就解掉了領扣,那時暴露的是高領毛衣,這回坦露的卻是大片潤澤的肌膚。墨涵從他身后的房間里走出來,一見到這種狀況,已是急急忙忙轉開視線避嫌。墨深興味地笑笑,這不怪她。說穿了,還是家庭教育的問題。能得到優秀而全面的教育的孩子,僅有學校的教育遠遠不夠,家庭教育才是最重要的,而這需要一定的家庭條件。這個條件,他和墨涵有,她沒有。這就是墨家和她家的不同。擴充到許知敏的理念里,就是高高的樓房和漏水的平房的不同。無論許知敏怎么善于偽裝,今一刻,在墨家人的眼里,她其實也和菜市場里的農婦沒什么兩樣。許知敏終究是個機靈的姑娘,察覺那兩兄弟的目光有變,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懊悔地暗咬下唇。三個孩子間暗涌的情感波動,佬姨沒有多心去察覺。三個都是她帶大的孩子,她同樣心疼地說:“聽說你們三個之前都見過面,那我就不多介紹了。不過,要記得好好相處?!?/br>“這你就不需瞎cao心了,嬤嬤。墨深和墨涵都是你一手帶大的孩子,你還會對他們放心不下?”聽著一個亮澤好聽的嗓音,許知敏稍稍抬高視角,望著一個精明而貌美的女子迎上前來。佬姨馬上拉了拉她衣角。許知敏意會地低聲叫道:“慧姨?!?/br>楊明慧正是墨叔的發妻,墨家的當家主婦,一個非比尋常的女人。表現在她強悍的處事作風和委婉的交際手腕,事業上傲人的成就,使得她在墨家的地位較起自己的丈夫還要略高一籌。這些母親提醒過她,所以許知敏非常、非常小心地瞻仰墨家的女主人??粗鴹蠲骰劭吭陂T邊上,左手里尚抱著本書。四十幾歲的女人,看起來卻才三十左右。長長的秀發挽成了發髻,用綠色發卡固定。個子高挑,五官秀美,表情漠漠,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著裝則簡單大方,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和一件長及大腿的休閑白襯衫,處處流露著知性美的風韻。許知敏很快聯想起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樣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可顯而易見,墨家夫人和喬家夫人絕對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楊明慧眼里的“傲氣”,不是“孔雀”的高傲自大,散發的是君臨天下的威儀。許知敏心頭浮現出恐懼又亢奮的復雜情愫。她若想要往上爬,那么站在頂端俯視她的人之中,必定有楊明慧。楊明慧一眼掃過許知敏的領口,對佬姨說:“嬤嬤,這會天氣熱。我給知敏準備了套家居便服,你帶知敏去臥室里換上?!?/br>“這怎么好意思?”佬姨急忙道。“墨振(墨叔的名字)說過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氣的?!睏蠲骰凼种钢Я酥П橇旱慕鸾z眼鏡,淺笑道。許知敏聽出了她話里的矛盾,這是墨叔交待的,不是她的本意,她依舊順著墨叔的意思去做。矛盾的表象是自己,而根源就是身邊的佬姨了。儼然,佬姨和墨叔感情很好,與楊明慧之間的關系不是很好。這就有點像“有個過于孝順的兒子的婆婆,必引起媳婦的妒忌”。然而,佬姨性情好,楊明慧是聰明賢慧的墨家媳婦,兩人起不了爭執。果然,佬姨沒有繼續推拒,帶了侄孫女進了自己的房間。許知敏換上了楊明慧送的家居服。這是一件粉紅色的圓領直筒裙。領子中間有個窄三角開口,用透明真絲圈緊,并打成個蝴蝶結。裙子很漂亮,很適合自己,最主要的是,是家居服,有像自家人的味道。許知敏對著鏡子,斟酌了半天,也沒能確定楊明慧給自己的“自家人”定義是什么。拿起佬姨梳妝臺上放著的一把昂貴的羊角梳,將發梢梳理得整整齊齊后,她定了定神,走出了房間。第五章墨家人的規矩多。這是母親一再提醒過她的話。這并不是說墨家是個古老不開化的封建家族。相反,墨家勢必走在世界潮流的前端。這是因為墨家人的體內流淌著商人的本質,無論是走什么樣的行業,都會以商業人的頭腦去計量一切,包括如何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周邊關系。比如,墨家到了墨振這一代三兄弟,老大在香港cao持祖業,走的是藥商路線,其夫人是業內赫赫有名的大律師;老三及妻子都是美國某研究機構的中心成員;老二墨振在大陸行醫,妻子的娘家在相關政府部門內部很有勢力。妻子楊明慧更是身居要職,經常出差,在國內外各地跑動。再說,真正的商業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路子。墨家人也不例外,一條世世代代謹守的墨規更叫人拍案叫絕:做事要狠,只有完勝才算是戰勝對手,為此可不擇手段,但也要絕對的聰明,絕不犯下觸犯法規的事情。墨家注重從小培養繼承人的這種意識,墨深墨涵兩兄弟一樣接受墨家的教育理念。許知敏自與墨家人接觸后,這條墨家人墨守成規的精髓就一直以不同的呈現方式帶給她——切膚之痛的體會。話說回當時,楊明慧贈予她“自家人”的家居服,對此許知敏怎敢輕易以“自家人”自居。換完衣服走出臥室后,她緊跟在佬姨身邊,心里對墨家好奇得要命,卻不敢有半點隨意和表露。墨家很大,近兩百平方的面積,共五室兩廳,格局都比較小,外有陽臺。四間臥室中,墨家夫婦的主臥室算是最大的了。墨家兩兄弟各擁有一間房。佬姨的小臥室位于偏南方向,是整個屋子里采光和通風最好的一塊。另外一間是書房,主要為墨家夫婦所用,墨家兄弟可自由進出。佬姨除非打掃衛生,從來不去書房和主人的主臥室。許知敏仔細聽取老人的教誨,把這兩塊地方劃為“絕對禁地”,自然也沒有興趣去“誤闖”那兩兄弟的私房。一一剔除完,她在墨家可以活動的空間去掉了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主要的客廳、廚房和公共衛生間,都是不同尋常的“長”。許知敏佇立在這些長方體組合的空間里,感覺到的是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