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宜慶宮芙蓉院的事情,就算是塵埃落定了。怎么發落齊貴妃、謙美人和那一干人等,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嚴肅妃既然跟著來了,審出過程來,有她去回稟皇上,比自己去好太多。這任務就算交了,以后……再說以后的。溫小婉偎在角門的墻角處,用腳尖踢著有一掌高的木頭門檻,目光卻是往角門里面望去的。今晚的宜慶宮,因著嚴肅妃與聶謹言的到來,職守人員整個變了。這處角門,聶謹言覺得它不起眼還方便進出,被臨時征用了。聶謹言把角門這里原先宜慶宮的人,都攆去了別處,放了自己的近人。小福子就是其中一個。說起溫小婉不是來角門的,她是想找去宜慶宮的后門。對于她出身的那個職業,她總覺得后門才安全些。誰知道路癡發作,后門沒摸到,卻誤打誤撞地摸到了這處角門,也算緣分。聶謹言走到角門的時候,隨著他一起來的小福子,已經自動自主地把他自己隱身到不惹人厭煩的角落里去了。自他上次問溫小婉與聶謹言什么關系,溫小婉回他一句‘大爺’后,他的三觀五感就已經在溫小婉面前徹底崩碎,再也組織不起來了。“你怎么來了……”未等聶謹言說完,溫小婉已經從角門處沖出來,快步到他身邊了,揚著一張傻傻的笑臉說:“想你了唄?!?/br>聶謹言的眼睫不自覺地垂了下去,在眼下遮出一片濃重的陰影,竟比這二更頭的夜,還要深還要暗了。他很想問一句,想他什么了,他又有什么好想的??蛇@樣有點不知羞恥的話,剛冒在他的腦海里,他的耳尖就紅了,實在問不出口來。他有的時候想不透,為什么這樣的話,在溫小婉嘴里,就能輕輕松松說出來,無所顧忌呢。換個別的女孩子,怕是……,至少面對他時,一定說不出來的。聶謹言抬起手,修剪得干凈整齊的指甲尖,慢慢地劃過溫小婉的頭頂處的秀發,冰涼的指尖與溫熱的頭皮,重重地交撞了一下,聶謹言只覺心口一緊,手像觸電似的,立刻收了回來。溫小婉不解地抬眸望他,“怎么了?”她一點不介意聶謹言像摸小貓似地摸她,她還沒有亮貓爪子呢,聶謹言怎么好像就有了被強X似的……快感了呢。原諒她又罪惡了。聶謹言并沒有回答她,卻退后一步,離她更遠了。有了這一步的距離,在這個狹小的角落里,顯得有千丈般那么疏遠了。溫小婉覺得不舒服,她又不是屬星星的,大半夜好不好的和聶謹言玩牛郎織女天河會。她往前邁了一大步,結果別說之前那一步被她的大步吞沒,連著原本就是聶謹言的空間,也被她占去了不少,幾乎要與聶謹言貼在一起了。“好像有人敲鼓,你聽到沒?”她明知道那是聶謹言心跳的聲音,卻還這樣說著,掛在角門挑檐處的紅燈籠,散出微弱的光,照出聶謹言越發垂得嚴實的雙眼。那條細長的眼線,弧度優美。聶謹言想克制自己的心,別跳得那么快,勉力好久,也沒有做到。直到聽見對面,溫小婉發出一串‘咯咯’的笑聲,如銀鈴一般,在夜色中,好聽極了。他才有些惱羞成怒地低吼道:“閉嘴!”但在這蘼蘼的夜色與溫小婉的笑聲中,這兩個字實在太外強中干、沒有力度了。從前,還是在生養溫小婉的那個時空里,溫小婉的師兄曾這樣說過溫小婉:像你這樣的女孩兒就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禍于人。溫小婉為了這句話,很長時間耿耿于懷,以至于看GV,都沒心情花高價錢去酒店里,包點真人版的,只悶悶窩在家里,看日劇版的了。如今溫小婉意外來到這部里,她仍是記得這句話,眼瞧著聶謹言似乎有接收她的意思,她這灘禍水,真得好好泛濫泛濫了,別錯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這一晚,乾清宮傳來的消息,晉安帝龍耀留宿在乾清宮處理朝政,免了敬事房遞牌子。各宮主子斷了盼頭,除了宜慶宮,各宮都早早地關門歇息了。溫小婉陪侍完嘉嬪黃沛鶯后,見左右無人,與黃沛鶯知會了一聲,黃沛鶯微不可察地點頭。在溫小婉為她放下帳幔后,她拉了拉溫小婉的衣袖,頭沒有探出來,只隔著帳幔,極小的聲音說:“探探口風也是好的,本宮的心思,你懂?!?/br>溫小婉自然懂,黃沛鶯那意思是指宜慶宮里的事,不能打聽就不要強求著打聽,免得惹來禍事,但謙美人落得個什么凄慘下場,她還是有興趣知道的。在這皇皇的后宮之中,別人的禍事,哪怕與自己未必有利,拿來聽聽,全當解悶了,也是可以娛樂生活的。何況乎,黃沛鶯之前還曾被謙美人仙人跳過,這梁子早早結下。前一段是黃沛鶯走背運,被別人嘲笑。風水輪流轉,黃沛鶯咸魚翻身,也想趁著興頭,看看前一段時間嘲笑她的人,怎么著倒霉。晚間,錦藍打聽回來的那一小點兒,顯然不能讓她盡興。后宮的女人啊,不管入宮之前多么單純燦爛。入了宮之后,都有點往變態之路上,越走越遠的趨勢,不是誰能拉得住的。溫小婉只字不多說,默默退出了黃沛鶯的屋子,叮囑了臥室外面梢間里兩個守夜的小宮女幾句,然后悄無聲息地從一條小路,繞到永孝宮宮門口的小偏門處,悄悄地溜了出去。宜慶宮與永孝宮,同處于晉安國皇宮的西面,不同的是一個占西南角,一處占西北角。兩宮都處在皇宮西側,南北相對,并不太遠。對于溫小婉這個路癡來說,還算相對樂觀。尤其在茫茫夜色里,有以前的職業素質墊底,她的方向感還比在光天化日之下,好一些。在整個皇宮,被夜幕一點點吞沒,整個陷入沉靜時,宜慶宮違和地存在著,用‘雞飛狗跳’是不能形容的,這里應該算是‘慘不忍睹’了。燈火通明的院子里,宜慶宮主位齊貴妃所居的主堂,臥房三道門,大敞實開。她自己端坐在中堂主位處,一身暖綠色羽紗衣袍,梳著鳳頭髻,橫插釵頭鳳,拇指大小的明珠,純金細鏈相連,自鳳口銜下,燭光明火里,映得流光溢彩。她的左下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