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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來服侍?!?/br>兩個侍婢應了聲“是”,便去扶徐少卿。高曖一直腦沉心跳,懵懵懂懂的站在那兒,此刻聽了這話,立時驚覺起來,沖口道:“慢著!你們別碰他!”兩個侍婢吃了一驚,趕忙收手退到旁邊。“娘子,你這是……”翠兒皺眉不解。高曖頓臉愣住了,她只是一心念著他的秘密是要命的事,可千萬不能叫人瞧見了,一時口快,也沒想過什么理由,此刻卻不知該如何解說了。她此刻心正亂著,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兩下,思慮再三,卻也找不著什么了不起的理由,索性便道:“老爺醉得厲害,我是叫你們……嗯,把他扶到這后面廂房去,今晚由我親自來照看他?!?/br>“這怎么成?”翠兒當即反對:“這種事若都要娘子來做,我們做奴婢的就都該領罰了。娘子放心,她們兩個都是心細的,服侍老爺定然錯不了,娘子只顧隨奴婢回房安歇便好?!?/br>她說著,便湊近暗自扯著自家主子的衣袖,連使眼色。高曖聽到“心細”兩個字,不由又是一陣心驚rou跳,沒來由的更是心虛,忽然靈機一動,趕忙搖了搖頭道:“不,不,老爺回頭還有話跟我說,你們服侍了,沒得惹他厭煩,還是我親自來吧,你二人只管將老爺扶過去便是?!?/br>翠兒不過是怕徐少卿欺負自家主子眼下不再宮中,沒人撐腰,便膽大包天,趁著酒醉占她便宜,實則一聽到徐少卿的名字便懼怕得厲害,此刻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可若真的觸怒了徐少卿,這次保不齊連自家主子也護不住了。當下便住了口,便讓那兩個侍婢攙著徐少卿去廂房,自己扶著高曖跟在后面。高曖面上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卻架不住心中忐忑,目光一直停在徐少卿那條石青江綢的褲子上,生怕方才束得不牢靠,走得快了不小心掉下來。翠兒在旁瞧著更是奇怪,卻沒敢多言。一路提心吊膽,好在那廂房并不遠,片刻便到了,那褲子只是松松垮垮,并沒有掉下來。那廂房雖在后院,倒也寬敞,里面陳設器物也十分考究。進門之后,翠兒先掌了燈,兩名侍婢扶著徐少卿在床榻上躺了,正要去脫腳上的靴子,他卻突然夢囈一聲,打了個轉身,朝向床內。高曖見狀,趕忙道:“你們莫管了,去端些湯水來,便回房歇了吧?!?/br>翠兒卻沒走,但瞧著徐少卿的背影,也不知他是真的睡了,還是酒已醒了,心里憋著話想跟自家主子說,卻躊躇不敢說,生怕一張口便被聽去了。高曖自然瞧得出來,豎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門口指了指。翠兒立時會意,隨著她撩簾出門,在廊下站了,卻又面朝著窗口,盯著躺在床榻上的徐少卿。“公主,徐廠公方才是不是借酒想……想那個……”“你這丫頭胡說什么,他……他不是那般下作的人?!备邥嶙焐陷p叱著,臉上卻紅得厲害。翠兒皺眉撇撇嘴:“公主莫要瞞了,你自來說不得謊,奴婢服侍了這么多年,怎會不曉得?瞧這背上沾的泥,平常摔倒怎會摔成這般樣子?定是徐廠公用強撲你,對不對?”高曖見她一語中的,神色更加忸怩。不過想想,那時他已是醉了,或許只是要靠一靠,并非出于本心。然而這般替他開脫,自己都覺說不過去,常言道,酒醉三分醒,若非這人早有此意,又怎會做出這般舉動來?說不定那時就是成心的。翠兒見她默然不語,便更加認定,一邊警覺地挑眼朝窗口看,一邊壓低聲音道:“公主可要留心些,徐廠公將你圈在這宅院里,定然便是打著那主意,還能有別的什么事?奴婢早說了,與太監對食,辱沒祖宗倒還罷了,夜夜受那糟踐可真是生不如死,公主怎的就聽不進去呢?唉,都怪奴婢,當初為何要攛掇你與他相交,今日說什么也晚了?!?/br>她長嘆一聲,耷拉著腦袋頓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慌不迭地湊上來又道:“有計較了!依奴婢看,徐廠公雖說長得俊,說話也陰沉沉的,但那行事做派總也不像個公公,奴婢尋思著,他……他八成是當初沒割干凈,后來許是吃了什么靈藥,一發又補起來了,這才對公主起了心思?!?/br>高曖臉上早就紅透了,此時更像要滴出血來,不自禁地便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這東西是血rou凝成,吃藥補得起來么?她原就不懂,此時更糊涂了,不知自己所見的究竟是本來面目,還是如翠兒所言,純屬割而復生的怪胎?但隨即便羞慚無地,心說一個好好的女兒家,卻在這里琢磨他身上的東西是真是假,這成什么話了?當下面孔一板,輕叱道:“這話成何體統?莫胡說八道了!”翠兒艮著脖子正色道:“奴婢怎會胡說,當初在宮里,聽管事的姑姑救說過,前朝有位公公就是沒割干凈,后來搭上太子的乳母,結果幾十歲了還能平步青云,徐廠公說不得便是如此,公主決不能與這般人攪在一起。依奴婢看,咱們眼下脫不了身,公主便先與他虛與委蛇,尋個機會瞧瞧,看他是不是真沒割干凈,若真像奴婢說的,便有把柄抓在公主手里,回頭也好治他!”作者有話要說:第82章塵心結明明一見他就嚇得瑟縮不止,這時反倒又大著膽子攛掇自己去捏人家的把柄,這丫頭許是已經半瘋了。高曖實在不欲再與翠兒糾結這個問題,更不愿讓她知曉自己已瞧見徐少卿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壓根兒就不是個真奴婢。可這丫頭自來不是個呆性,既然疑心上了,就須得小心提防著些才行,否則說不得便會真生出事來。正欲打發她走了,房內徐少卿口中卻忽然咕噥了一聲,聽不清在說什么。翠兒嚇得渾身一哆嗦,只道是這般低聲細氣的,仍被他聽去了,那張臉登時一片灰綠,趕忙躲到自家主子背后。高曖卻也被嚇了一跳,方才那話若叫他聽到了,那還了得?偷眼朝窗內瞧去,見他果然翻了個身,卻沒再有什么動靜,隱隱能聽到些許輕微的呼吸之聲,也不知方才那是偶然的夢囈,還是早已醒了,只是在裝睡偷聽。她心中亂得厲害,趕忙借機連使眼色,叫翠兒快走。那丫頭被嚇得不輕,自知呆不得了,卻仍舊掛心她,一步三回頭的看,出廊下階時,沒留神一腳踏空,險些摔倒,把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