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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歷朝秘密,遂藏書閣算是宮里戒嚴最重的地方之一。韓應麟胡越兩人被帶到藏書閣東邊的亭里,不多時皇帝從閣里出來,二人只見皇帝手持一本約莫一寸厚一尺開方的書走過來,及至到了眼前,皇帝“啪”一聲將書扔在石桌上,然后示意韓應麟拿起。韓應麟看這書封面上也無題字也無標題稍有些納罕,等翻開書頁一看,心下大驚,但見這書前面紙頁發黃,越往后紙張越新,書里墨跡全是手抄,寫字之人筆跡顯見著不一樣,紙上所寫文字俱是官職加姓名還有地方,隔幾張紙標一次日期,韓應麟往后一翻,這日期卻是先帝駕崩之后就再沒有更新。這樣的書從藏書閣出來,還是皇帝親手拿來,韓應麟不由惴惴,他在這書上看見不少重臣老臣名姓,都是身邊的人,越往下翻頭皮越是發緊,直覺這書上所寫不是什么好東西,看書上地方,竟然具體到是院還是屋,院里朝向幾米,屋是正院偏院哪一間屋,所有這些仔仔細細記錄的清楚明白,韓應麟約莫猜著這是啥,不覺腦后出了一層汗,各個朝臣連這種事皇帝都知道,更不消說旁的,一想到自己在家里言行俱都有人記錄,韓應麟臉色微變。“國庫空虛,找些穩妥的人,照著上面所寫去挖,先帝駕崩之后,廢太子一黨府院皆都未動?!被实勖娉成碚局?,這亭里三面環水很是清涼,他隨意兩句,韓應麟手心都攥了一把汗。胡越偷偷窺一眼書,然后便垂眉斂目站好再也不敢言語一聲,那書上約莫也是寫了自家罷。“嚴五兒,去拿紙墨來?!被实鄯愿酪宦?,嚴五兒便跑去拿紙墨。韓應麟知道這事茲事體大,若是被其余朝臣知道,到時饒是皇上鐵腕兇悍,哪里敵得過所有朝臣的寒心,試想你在家里今日是吃了干的還是喝了稀的都有人寫在紙上,關鍵是你還無所覺,怎能不毛骨悚然將心寒透,哪怕一心為了皇帝,但凡為人,怎敵事無巨細都要記錄下來這種駭怕。“這書是高祖時期所創,先帝初期只留了這本,晚年重拾其余幾本,朕登基不耐煩看這些個,所有本子便都停在始元年,你們今天吃了什么說了什么朕并不知道?!被实劭错n應麟胡越兩人臉色發白,淡淡說了一句。聽聞皇帝說話,韓應麟提著的氣并未放下來,在朝為官者,居廟堂并不都同戲文里說的皆是魚rou百姓之輩,大多還是在其位謀其事,說不出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這樣冠冕堂皇的話,然總也是為了皇帝為了自己做著一些事,當朝既然開了這樣的先例,料想著不定什么時候重新開始記錄。皇帝這樣說話,依著他的性子該當是真的,然驚駭總不容易過去。不多時嚴五兒拿了紙墨來,韓應麟鋪了紙墨將先帝駕崩之后的所有墨跡都抄寫好,看皇帝將本子重新拿回藏書閣才稍稍松了口氣,這本子倘若一直放在藏書閣便好,若是再重新拿出來用,當是朝中無人可用時候。“盡快去辦吧?!被实鄯愿酪宦?,知道韓應麟是個極穩重的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都清楚,胡越是韓應麟提拔上來他送了韓應麟人情,這事兒交予他二人該是能辦好的。韓應麟胡越領了旨就出宮了。晚些時候,將宮里帶來的紙鋪在桌上,韓應麟翻看好一陣子才稍稍松口氣,這紙上沒他的姓名,恰好這時書房門被推開,寶和嘴里鼓的滿滿進來。韓應麟不著痕跡將這沓紙收起來,看進來的人,心道得虧家里有這人,如若不然這紙上該是也有他了,這人常年在外瞎跑,他有多少錢財都貼給他了。“該是睡覺時候了,不回來暖床我怎么睡得著?!睂毢瓦呑哌叴蠼?,幾下就伸長脖子將嘴里的咽下去。“吃慢些,嚼細了再咽?!表n應麟見他噎的脖子伸那么長,便放下皇帝的事同寶和說。“唔,嗯?!睂毢托牟辉谘蓱俄n應麟,走近了之后自然坐韓應麟腿上,見韓應麟是個立馬要回屋里的樣子,眼睛一閃,一把將韓應麟壓在案下的紙張抽出來,不及韓應麟有動作,他便躍到案上。“寶寶!”韓應麟喝一聲,寶和起先是個不以為然,看韓應麟這么緊張以為是什么東西,指著韓應麟鼻子破口大罵“韓應麟你個老東西,家里有我這么玉樹臨風貌比潘安要模樣有模樣要才華有才華的謙謙君子,你若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招三惹四,老子非得把你閹掉不可?!?/br>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罵,邊罵邊看,待看了半瞬就自動收音了,他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韓應麟被寶和一陣胡攪蠻纏的謾罵氣的額角直抽,見他站在桌上不罵了之后瞅準機會一把撲住寶和雙腿將人從案上舉下來,奪下他手里的紙張才發覺寶和有些沉默。“這紙上該是沒你們家什么事兒,怎的不說話了?!睂|西收好,韓應麟同寶和說一聲便抱起人要回屋。“小五這個王八蛋,怎的要去挖別人家祖墳,還能不能積點德,你個老混蛋,要幫他去挖還是怎樣?!睂毢蛯㈨n應麟胸膛拍的“啪啪”直響,是個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盡然要挖人家祖墳,大多都在院里屋里?!表n應麟將將過了知天命的時候,他是一介文官,若非不是經年起居有常,照著寶和這樣個亂撲騰的樣子他哪里能將人抱住,遂這會兒很是無奈,也不知怎的懷里這人就是個氣壞了的樣。“總之你們這就等同于強盜匪類,人家辛苦攢得一點銀錢你們竟然還惦記著,有沒有一點良心?!?/br>韓應麟再是沒有言語,寶和一通這樣說,等被放到床上時候是個蹬腿就要跳起來將書房里的紙張給撕碎扔掉。“不要胡鬧?!表n應麟壓著寶和沒讓他動彈,看寶和的樣子,便就肅了臉色“這事萬不能叫人知道,你千萬不能胡鬧,此等事不是兒戲,若是傳出去皇上該是要難為?!?/br>韓應麟鮮少對寶和疾言厲色,寶和被他這樣嚴肅的一說便再沒有鬧騰,只是心下一疊聲的叫苦,看來這事兒是皇帝弄起來的,這可怎么辦,在韓應麟這兒鬧不管事兒啊。可哪里能真叫韓應麟去挖,去挖倒是可以,可是去了之后挖也是白挖,里面東西早就沒了,這要叫皇帝知道,他同御天就要倒大霉,被小五那個狠毒的狗崽子逮住,說不定真要六親不認。哎呀,哎呀,早知道就不管蕭家那女娃娃,管什么源印老和尚的吩咐,直接看見人了就抓出去送到漠北,再不濟交給師兄叫他看著也行啊,這下倒好,攬了這么個爛差事,把自己載進去了吧。哼,那蕭家女娃娃倒好,眼下皇帝恨不能長在她身上,事情明明是她干下的,最后怎的她是個最干凈的。寶和躺在床上一忽兒后悔一忽兒生氣,直鬧騰了個半夜,他看韓應麟的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