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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第十一章...第十一章、阿宋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將一年前來不及說的話說了出來:“這仗誰去打都能贏,可我不希望贏了南國的那人是你——二哥他對你很不同,我不想你傷他心?!?/br>紀南沒能完成對艷陽公主的承諾——趕在秋天回來陪她騎馬踏秋。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初夏了。南國雖沒有大夜那般驍勇善戰的軍隊,但極好面子,硬著“宗主國”的頭皮,艱難的支撐了一年。這一仗夜國贏的很輕松,靈州城保住了不說,還將南國的軍隊打的撤退了老遠,整個洛城的駐軍都逃散了。大將軍韓軍下令,依紀家軍一貫風紀做法,不得殺、燒、搶、掠,不得任意擾民,另還派了一支小隊,繳了周邊幾窩趁亂打劫的土匪。洛城不僅沒有民不聊生,百姓反而與夜國軍隊相處友好。紀南在這一戰里立了第一大功。韓軍有意歷練她,幾次重大戰役都派給了她指揮,紀家軍由他們的少將軍帶領,每個人都仿佛注入了新鮮血液一般,上下一心,戰無不勝。在這一年里,紀南在大大小小的實戰之中,將暗夜谷中所學試了個遍。奇門陣法與新式武器輪番上陣,不要說對手措手不及,連大夜自己的幾個主將都嘖嘖稱奇。南國人骨子里守舊尊禮,何曾見過那樣的奇事新物?未戰,便已膽怯了幾分。到后來,紀家軍里的調皮男兒威嚇成癮,有時只是一輪箭陣而已,偏在城墻上大聲嬉笑,鬧出大動靜來,嚇的南國人以為還有后招,明明已經到了陣前,也不敢上前來叫陣。夜國人崇尚力量,崇拜強者,紀南的戰無不勝讓她如同一顆耀眼的新星般,在大軍之中冉冉升起。很多年過去之后,當大夜已成為了這片土地上最強大昌盛的國家,而所有當年曾親眼見過神武將軍王的人都已死去。史書上留下了這樣的記載:時年,將軍王年尚未束發,已隨軍出征。與蠻南一戰,不費兵卒,大獲全勝。一生傳奇伊始。**大軍歸來,比出征時更要場面浩大。繳獲的俘虜與各種各樣戰利品都跟在隊伍里,浩浩蕩蕩綿延了幾里路長。大夜軍隊的好兒郎們個個昂首挺胸,一路行去,路邊擠滿了當地的百姓,遞送茶水吃喝等不提,有富戶更搭建了戲臺,敲鑼打鼓熱鬧非凡,來慶賀夜國終于揚眉吐氣。紀南沒有隨大將軍左右而行,而是一直緊緊跟在隊伍末。那里有夜國的軍人看押著南國俘虜,沒人喝止的話,軍人們隨意打罵虐待俘虜不說,有的圍觀百姓也會明目張膽用石頭扔砸他們。可俘虜也有父母家人心心念念牽掛著,在戰場上他們是軍人,如今已下了戰場,且活著,他們至少還是人。大軍行至上京城外,皇帝早派了許多人來接。前頭一停下,后邊隊伍漸行漸緩,紀南下馬喝水休息,忽見一通信騎兵飛馬往后來,隔著老遠就高聲叫道:“副將軍!大將軍請您快往前頭去!”“是誰來了?”紀南笑問,邊翻身上馬。“是二皇子殿下!”那通信兵顯然也是慕容巖的忠實擁躉,眉飛色舞激動不已。紀南眉眼間卻是不易察覺的一動,隨即不明語氣的“恩”了聲,再不多話,一夾馬肚往前去了。**暌違一年,這個人比去年更挺拔英武了。就像一塊美玉,經年摩挲,光澤越發溫潤。紀南遠遠的瞧見他,還是穿著那月白的衣裳,輕袍緩帶,在萬人之中顧盼而笑,仿佛這天下的目光都集中于他一身,也是理所應當的。她走近時,慕容巖其實也在仔細的打量著她。才一年,她已經又竄了個子,雖然此時騎在馬上,也能看出來高了不少。而因為他此時已存了別樣的心思,于是就更能敏銳的看出她身形之間的另一種變化,雖然只有那么幾分,卻足夠讓他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動人的光華。“紀南?!卑蠢碚f代表皇帝來,該正式隆重才是,然而慕容巖卻并不呼她官階,驅馬上前,他只微微笑著叫了她一聲名。紀南對此似乎出奇的敏銳,竟有些微尷尬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下馬來拜倒。慕容巖也隨之翩然下馬,伸手來扶。那袖口處金線描著蟠龍,那月白的顏色與香氣,俱都讓紀南覺得熟悉。“起來?!彼麥厝岬拈_口,扶起了她,后一句話卻拔高了聲調,是對面前所有凱旋的將士說的:“辛苦了——歡迎回家!”驚天動地般的歡呼聲與激動吼聲回應著他。萬千大夜好男兒面前,慕容巖扶著紀南的手,堅定而沉穩的微微笑著。**打了勝仗,贏了百年傲鄰,皇帝自然十分高興。紀南前腳剛到家,后腳各式賞賜就已經陸續下來,鎮南王一家領賞謝恩,跪了一地。起身時紀霆扶了王妃,另一旁的艷陽公主就頗為不高興,連隨后紀南許諾她第一個挑選賞賜寶物也不理睬。“本宮貴為大夜長公主,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稀罕這些!”她一甩臉,立刻有精奇嬤嬤上前扶了她,娉娉婷婷的往后面去了。艷陽公主的長子紀東出征北方,距今已經快兩年,中途只回來過一回,還是第二天天一亮就趕了回去的。公主心疼大兒子,又見紀南一年就立了大功回來,心里更覺得紀霆是將硬骨頭扔給紀東,立功的機會則留給紀南。年初紀家軍的捷報剛傳回來,她就已經開始鬧了,這兩個月王府頗為不安靜。王妃卻沒心思與艷陽公主較勁,她謝了恩就歡天喜地的將紀南拉進了后院房中。母女間自然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末了王妃關切的問:“小四,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哪處不妥?”“沒有啊?!奔o南一開始并沒有聽懂,笑瞇瞇的搖頭,“在軍中吃得下睡得好,娘你看,我又長高了!”“不是……”王妃拉近她,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紀南一下子臉漲的緋紅,低著頭默了半晌,聲如蚊納:“沒有……”“一點沒有?”王妃又是松了口氣,又是愈加擔憂不好。“一點……沒有?!奔o南臉更紅,見她娘面有憂色,又急忙寬慰:“那布纏的那樣緊,想來有一點點……也看不出來的,別擔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