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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半分不解,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劉恨陵一開始還有掙扎的跡象,可慢慢的,他閉上眼睛昏死過去。宇翔見狀把他拖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拿出鑰匙上的一把折疊小刀,往自己大腿上刺去。我捂住嘴,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什么事。宇翔英俊的臉因疼痛而扭曲,他來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說:“快走!”“可是……劉恨陵……”他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死了嗎?“不?。?!”我大叫一聲?!皠⒑蘖?,劉恨陵??!”本想去到他身邊,卻被宇翔一把截住,“冷靜些?!彼夂?。“劉恨陵……”我顫抖著呢喃。在還沒完全了解狀況之前,我已被宇翔拖著全速奔跑,腳上新買的平底芭蕾鞋磨得我痛徹心扉,可也只能咬牙堅持。一出大街,一群正在做維修的建筑工人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宇翔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直接從他們面前跑過。截到一輛計程車。上車后,宇翔檢查傷口。不算深,可也滲出血跡。“為什么?”我有氣無力地問。“我在酒里混了強力藥粉,剛才趁咳嗽時吐出大多部分,可還是咽了一些,身體發沉,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清醒?!?/br>“劉恨陵他只是睡著了嗎?”“是,他沒有危險,可如果剛剛扣下扳機,就不好說了。子彈正好在那個位置,不是他就是我?!?/br>我打了一個哆嗦?!霸趺崔k,怎么辦?”“躲起來,然后盡快從這里離開去英國。飛機太容易被查到,我們坐游輪?!?/br>53、Chapter52自由的價格回憶如流沙,明明在手指間,卻抓不住也握不牢。是時間使記憶模糊了,還是回首的人改變了?每每想到剛開始逃亡歐洲的那段日子,總有一些細節渾濁,我能依稀記得海風里鹽的味道,大西洋浩瀚的星空,巨輪發動機的悶響,還有一直陪伴在我左右,宇翔溫暖的手。無論如何也搞不清楚的是,當時究竟是抱著何等心情看著曼哈頓那個小島漸漸離我遠去......終于脫離美國,脫離劉恨陵,一切黑暗,罪惡都即將成為往事,在彼岸等待我的是重生,嶄新的自由生活??扇绻挥薪饷?,為何在最后一刻,我會聽到他撕破喉嚨呼喚我的名字?這種幻覺意味何在?也許是我完完全全記錯,天氣預報說那天清晨細雨綿綿,我根本從無站過甲板,可每當想到這里,我總覺納悶;頭幾天到底是怎么過的。宇翔說剛開始我不適應巨輪的搖晃,暈了好一陣子的船,在臥艙昏睡三天才逐漸好轉??捎袝r做夢會夢到自己像瘋子一樣跑到船尾圍欄,對著已消失的碼頭大喊:劉恨陵!劉恨陵!撕心破肺。怎樣思考都得不到答案,仿佛那段期間的記憶特別微不足道,被大腦選擇消除,抑或,潛意識里我早就渴望脫離他的魔爪,所以自然而然淡忘。后來跟心理醫生一起分析當時的心情,她也解釋成:過渡時期的選擇性遺忘。我接受了她的說法,畢竟她是專家,我只是病人。他們所有人,包括宇翔在內都似乎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經常用專業詞語解釋我的精神狀態,什么焦慮性失常,麻木,疏離......詳細解剖我的思維。他們說,有些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軍人往往出現PTSD——創傷後壓力癥候群,幾分鐘的創傷已可長期擾亂神經,何況我做了長達八年的俘虜,出現各式各樣的癥狀都不足為奇。科學可以解釋的很多,它可將每一種癥狀都套上一個聽起來特別深奧的名詞,說明病態。但是,人腦千奇百怪,這樣真能統一性解釋世上所有人的心理世界?日后接觸過其它跟我有著同樣經歷的男孩女孩——是的,也有男孩子被成年男人擒拿,性侵,可就算我們的經歷如何相似,畢竟人類在世上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無兩種個案是絕對的相同,所以,我們這些人(我不想用受害者這個名稱)都多多少少走上自己獨特的康復之路。叫做劉恨陵的劫持者只有一人,因他的一念之差而從此走上嶄然不同人生旅途的女孩只有蕾拉一個??茖W可以解釋俘虜對劫持者產生的依賴是癥狀,而絕非感情,可當他溫柔待我,細心為我擦藥,呵護我的衣食住行,我心里產生的悸動是假的嗎?因他的觸摸而產生的感官反應,也是假的?面對萬能又英俊的他,我心中那小小虛榮又是假的嗎?伊麗絲的出現,和當我發現他們的故事后患得患失全部全部都是假的嗎?我到底和普通懵懂少女有何區別?顯然,不是鄰家哥哥或同班同學的初戀就不配被美化。人類本性并不信服平等,總想將一切分出貴賤,所以,我接受他們說感情也分很多級別,像我對劉恨陵這種就屬于非主流,是病態。時間一長,連我也不再清楚是怎樣放棄了追隨那個曾代表我世界全部的男人?;蛟S在時光隧道這頭冷靜觀望,那是最理所當然的決定,可內心深處總有一絲疑問——在剛剛目睹他為表示愛我而做出的瘋狂舉動后,竟能就那樣平靜的在第二天一早上了船……我和劉恨陵可是有著八年的愛恨糾葛。我的“愛”到底算什么。但事情好像就這樣發生了。我離開了他,而我們的最后一面竟是他死氣沉沉躺在大理石地上。頂天立地的劉恨陵癱倒在無人大廈。他失去意識前的眼神,說過的話,拿槍沖著自己腦袋勾板機時的神情,都如此清晰地刻在記憶里。日后許許多多次午夜夢回,驚醒時是他暗淡如灰的臉。老實說,我經常想起他,時時覺得街上是凡穿西裝的男人都是他,宇翔越對我好,我越是愧疚,有時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那個人了,這樣對不起為我犧牲眾多的宇翔??捎袝r我又會想,實在不該如此,我怎能就這樣離開了一個曾發誓當他守護者的人。人生總是充滿矛盾。時間也不會為任何人的舉棋不定而放慢,猶豫猶豫,已事過境遷,物是人非。宇翔為了避人耳目,同時買了機票和游輪票。紐約到英國南安普敦的大西洋路線每隔一周開一次航,雖然這已不是最常使用的交通工具,但根據上世紀殖民地的傳統,還是有很多人樂此享用巨輪。我們幸運擠上第二天一早的一班,開始了為期一周的航海旅程。我的選擇性失憶也是從這時開始。除了零碎的一些片段,比如說海鷗的叫聲,海連天的一望無際,海浪的搖晃,我像是睡了一覺就到了南安普敦。怕劉恨陵或他雇的人發現我們搭乘游輪,在港口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