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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龍血不容有誤啊皇上!”站起來跪倒在地。“朕已著太醫前去觀看,太醫院剛剛回稟?!被实勖屠孀訉⑽臅唤o寺卿,循循道,“衛國夫人乃是足月產子,是在皇宮受孕。還是——”那一雙冷星一樣的眼睛掃過來,“費老懷疑沈驥穢亂內幃?”“老臣不敢!”老頭兒忙伏地叩首?;实圩约捍骶G帽子是一回事,被戴上是另一回事,他老頭兒有幾個膽子敢胡亂質疑。“就是朕的子嗣無疑!”皇帝站起身,聲音清朗而不容辯駁,想到什么,略微一笑,“這是皇三子,朕已擬好名字,交監星館勘核無沖,即刻入牒?!?/br>第二日即出詔書,衛國夫人所出皇三子命名為歸,因監星館卜卦相曰小皇子乃應運而生,需要到西南方向避煞兩年,特命小皇子與衛國夫人在西南祈福避煞,兩年后回京。皇帝為初初和襁褓中的三皇子西去云南尋到了體面的說法,到各人耳朵里,自是各一番滋味,此不細表,大都說皇帝愛煞了衛國夫人,也有老成的有不同意見,自古帝王多無情,今天愛煞了你,明天或就愛殺了你,如陳嬌、子夫、鉤戈夫人,生死榮寵全在武帝一念之間——福禍相倚,兩年之后,誰知道是什么樣呢?!侍女素素將潔白的細紗從溫水里撈出來,擰干,鋪平疊好,捧到案前。簾子掀開,漠漠抱著嬰兒從室內出來,“夫人,”她笑著道,“殿下真準時,一到時辰就醒了?!睂⒒首託w交到初初懷中。小皇子一到母親懷中,先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看了看初初,然后鼻子即開始在她胸懷那里亂找亂蹭,“三殿下餓了!”素素笑著跪到榻上,幫助初初解開衣衫,拿細紗擦拭胸前。果然,娘親的前襟一解開,白嫩的鼓鼓的大玉桃子一跳出來,小皇子眼里再沒有別的了,嗷的一聲即噙上去,試了幾次方卡準,小嘴用力地吮動起來。看著嬰兒貪婪吸|奶的樣子,侍女漠漠和素素都不禁捂著嘴吃吃地笑。她們以前都沒有帶過孩子,加上初初和李醫娘四個人,全是生手,看什么都新奇。就比如說吃奶,本以為母親哺乳,嬰兒吃奶,這當是最天性也最簡單的事情,沒想到這也是需要訓練配合的。小皇子剛生下來就哭著要奶喝,深夜里二百人護送衛國夫人的軟索馬車上,就聽見新生的嬰兒因找不到、咬不住mama的奶|頭急的大哭的啼聲,后世有畫證:三郎夜啼入朱提,成為一卷名作。進到朱提城,才知道那姜思恩不僅產婆,連乳母都定好了,連夜送到驛邸,方解了燃眉之急。不過后來,初初漸漸有了奶水,小皇子便舍了乳娘的不要,只吸吮她的,初初也逐漸愛上了被小家伙唇齒相依,裹含著自己吸吮的感覺。“嘖嘖,等他出了牙,拿你那地方磨牙,把那兒咬破,你就知道疼了?!崩钺t娘進來,也站到一旁觀賞,又贊,“這孩子吃的可真有勁?!?/br>初初啐她們道,“做什么都圍著我,快都下去?!彼厮睾湍畠蓚€方捂著小嘴兒退下。“孩子有了名兒了,”李醫娘坐到邊上,拿手背輕輕撫著小皇子稀疏的頭發。“是,”初初合上眼睫,一面輕輕拍著包著孩子的紅綾抱被。“小名兒呢?”“阿龜?!?/br>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過一會,外面素素道,“夫人,沈將軍來了?!?/br>“快請他進來?!?/br>皇子歸吃完了奶,將母親的乳|頭吐出來,開始想玩。他已經出了月子,白天有了精神頭兒,開始興致勃勃地學著用眼睛探索這個世界。初初整理好衣衫,從朱提來到楚雄府已經兩天,她是在朱提做的月子,出了月子才來到楚雄,沈驥和巫神則先于他們到達楚雄,算起來,自小皇子出生后,兩個人便沒見過面。外面傳來軍靴的腳步聲,不一會,一道挺拔雄健的身影站在珠簾外面。這屋子廳堂分內外兩間,許多貴婦人的廳堂都這么布置。中間一道珠簾,若是再有避諱,還可以在珠簾外架起一座屏風。不過大周風氣開放,許多貴婦公然有情夫,或是豢養面首,這些規矩兒,權當做一講罷了。如今,沈驥站在外廳,一道珠簾將他們隔開。小皇子在母親的懷里手舞足蹈,不時發出奶奶的嗯啊聲,初初對侍女素素道,“把孩子抱出去見見將軍?!?/br>“是?!彼厮仄鹕磉M來,簾子挑開的瞬間,沈驥看見身穿緋色襦裙的女子,烏云簡單地堆在臉龐一側,侍女從她懷中將孩子抱了出來。沈驥小心地接過皇子,孩子已褪去剛出生時的紅彤和胎脂,顯示出最初的相貌來。他一雙眼睛很大,亮亮的,眉目清秀,除了眼睛肖似皇帝,眉眼輪廓竟是與父母都不大一樣。也是到回京后,皇帝看著自己的三兒子對初初道,“若是父皇在世,見到阿龜一定很歡喜?!?/br>小皇子到了沈驥懷里,先是略微不大適應,只因男子笨拙的手法和堅硬的懷抱,比起從前大相同,便開始好奇地看向他。其實這個月份的孩子視力尚不大好,只能勉強看到眼前的距離,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珠簾響動,初初走了出來。李醫娘和素素把孩子抱了出去,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初初問,“將軍在這里還順利嗎?”沈驥從一進來便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將眼睛從她身上調轉開,“還好?!?/br>“姜將軍呢?他在這里可好?”在朱提時,姜思恩做了自己人生中一個重大的決定,即脫離自己原先嶺南道五品中鎮將的職務,轉入到沈驥麾下效力,一起前往原大理轄地駐守。“他很好,幫得上忙?!鄙蝮K回道,終是抬起眼睛看向初初,“我今日來是要辭行,接下來三個月我將去各地巡軍,不在楚雄,你若有事,便找大營找姜思恩?!笨此膊徽f話,便低低道,“我走了?!?/br>沈驥像一陣風一樣,踏著堅實的步伐離開。初初緩緩地坐到榻上,過一會兒,她將手揉到胸口那里,這一顆心里真真是難受死了,好像做什么也是錯的,不做什么也是不對的,她忽然站起身,拾起架子上的斗篷,裹在手上走了出去。“怎么?夫人,您要出門嗎?”漠漠小碎步地跟著初初,從內堂一直走到二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