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出嘶鳴。驀地,只聽戰鼓重重一響。殺--先鋒騎兵瞬間便沖出了五里之外,浩浩蕩蕩的陣勢,讓人血脈沸騰。遠方的犬戎大軍見中原軍主動出擊,也頃刻發動了攻勢。約莫三千人的騎兵方陣,一瞬之間就傾巢出動。兩方陣營相距甚遠。韃韃馬蹄聲不絕于耳,烈烈狂風呼嘯而過,卷著狂沙刮過面龐,這一瞬間,視覺、聽覺都是混亂的、交織著的,只能全力投入、奮斗,為身后的家國血戰到底。擊鼓--揚鞭--狂殺--眼看著兩軍的騎兵軍團越來越近,交戰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長安屏著呼吸,不敢相信這樣激戰的場面,慕言殊的交代,竟然只是“點到為止”。如此激烈,如何點到即止?想到這里,長安不禁側過頭去看身旁的慕言殊。這深不可測的男人此刻微微瞇著雙眸,目光之中的意味,怎樣也無法猜透。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驀地,戰場上響起了悠揚的樂聲。苗笛。慕言殊輕勾唇角,長安心中一緊,抬起頭便向笛聲的源頭看去,果然,樂音是從先前長安曾注意過的那塊高地傳來的。是云遙。此刻的云遙碧衫烈烈,黑發舒卷,橫笛唇畔,婉轉樂音傾瀉而出,長安先前從未聽過苗笛,乍然聽來,只覺得宛若一泓清泉,直直注入內心。喧囂的戰場瞬間便靜了下來。哪怕是最剽悍的犬戎之師,也一下子被云遙的笛聲帶入了南疆的十萬大山之中。西北的戰士,何曾見識過層巒疊嶂,云霧繚繞的萬千山林?一時之間,不禁都默然噤聲。笛聲悠揚,綿延千里而不絕。云遙長身玉立于高地之上,十指翻飛,神情凜然。只見他忽一個輕捻。原本悠揚的樂曲,瞬間轉調,詭譎了起來。戰鼓停了,戰歌歇了,兩方軍隊即將交戰的瞬間,中原先鋒勒緊韁繩,停下馬來。“吁--”犬戎的先鋒軍眼見兩軍相距不過幾十里,中原軍忽的停在原地,心下十分詫異,不知該先發制人,還是按兵不動。就在他們遲疑之時,身下的楚騅馬忽然一陣抽搐,接連顫抖之間,竟將所有的戰士都翻下了馬。無數騎術絕佳的騎兵,卻被原本早已馴化的戰馬震翻在地,這是何等的恥辱!長安驚詫了片刻,便反映了過來,轉過臉去問慕言殊:“云遙他,是不是會……馴獸之術?”慕言殊泰然自若,點了點頭。長安勒著韁繩的手指微微抽緊,目光不自覺的投向遠方云遙所在之處。那抹碧色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這樣一個身負馴獸絕技的男子,這樣瀟灑不羈的靈魂,竟然能夠任憑慕言殊驅使,做他的親信……她越來越不明白,慕言殊,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就在長安出神之時,一旁的慕言殊忽然道:“小七,專心看?!?/br>他的話將長安的心神一下子拉回了波詭云譎的戰場之中。這才發現,那些只剩下空蕩蕩馬鞍的楚騅馬,全部都著了魔一般、以投奔的姿態,向中原軍的方向奔馳而來。長安饒有深意的看著慕言殊,說道:“你早料到巫書納會派出騎兵,云遙的馴獸之術,不僅讓你輕易破了‘良駒’一計,更使你收獲三千楚騅馬,王爺您這招,云七實在佩服?!?/br>說著,她端起架勢向慕言殊拱手,模樣刻意之際。慕言殊卻微微攢起眉來,只說:“這就是你所分析的戰況?你了解的巫書納,會如此輕易的將三千良駒拱手讓給我?”長安心中微微一滯。就在這時,戰場上果然又起了風云。只見那原本朝中原軍奔來的戰馬,紛紛中了身后射來的箭,瞬間倒在了前行的路上。戰場之上,一時只聞馬匹的嘶鳴之聲,哀慘凄涼,不絕于耳。須臾之后,三千戰馬竟然盡數倒下,無一生還。長安這才看清了究竟是何人放箭,竟然,是蟄伏在前鋒騎兵之后的數千弓箭手。三千戰馬,橫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面,看起來十分悲壯,透過這層層血霧,長安覺得自己隱約能看見對方陣中的巫書納。巫書納還是前世所見過的模樣,身著素色長衫,缺了一臂,空蕩著一支袖管。他的長發散著,面容因距離太遠而模糊不清,唯獨一雙狹長的眼眸,閃爍著獵鷹一樣的光芒。原來在“良駒”一計之后,還埋伏著的第二計。飛矢。長安在心中暗暗嘆道。能夠狠心屠殺己方的三千寶馬,巫書納,果然是足以與慕言殊一戰之人。引誘,糾纏(1)引誘,糾纏(1)籌備多時的一場大戰,最終以犬戎軍敗北落下帷幕,慕言殊未消耗一兵一卒,僅憑云遙的笛聲就使巫書納折損三千騎兵,實在使人震驚不已。當夜,鎮北將軍陸允設盛宴為慕言殊慶功。慕言殊欣然答應,攜親信回到離城,并下令犒賞大軍,今夜所有戰士皆可卸甲狂歡,此刻巫書納才折損了先鋒,是斷然不可能在夜里突襲的。宴會設在離城的將軍府上,大殿之內,進行了精心的布置,陸允原本就十分崇敬慕言殊,今日有機會為他慶功,怎能不用些心思?長安隨慕言殊以及其他幾位云字輩走進來的時候,心中十分吃驚,她沒想到西北邊陲竟然是如此的富有,能夠以這樣豪華的陣仗來迎接客人,可轉念想起,自己曾住過的客棧明月樓也是十分豪華的,想來是離城位于北方邊境,眾多中原商人與胡人來往熙攘,帶來了無限商機的緣故。慕言殊與陸允坐了上座,兩側分別列著慕言殊的親信,與陸允手下的幾位副將。算上長安,云字輩的七人目前在西北的共有四人,按輩分依次列位,云遙坐在慕言殊的左側,往下依次是云止、云煥與“云七”長安。長安與身邊的云煥接觸也不是很多,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