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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生活乏味是苦,難道付出一生,鎮守南疆的將士就不苦了嗎?難道市井百姓,就沒有他們的辛苦嗎?長安,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苦樂,不與他人比較,才能學會知足?!?/br>“知足……”長安細細回味著慕言殊的話。可他若是知足,上一世,又為何會心懷叵測、處心積慮,隱忍十年最終還是起兵造反?他說得這樣灑脫,可真換了自己,哪里能學會樂天安命。長安靜靜地沉默著。慕言殊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起初她雖然斗不過他,卻篤信他是個有狼子野心之人,對他百般提防戒備。如今慕言殊面臨大敵,再沒功夫來算計她,她卻開始疑惑了。前生的那些舊事,這一世,還算數嗎?那個害得她國破家亡的慕言殊,真的是此刻正擁著她,給她溫暖懷抱的男人嗎?音殺,擊破(2)音殺,擊破(2)兩日之后。不過是清晨時分,離城才剛冒著炊煙,城外就已開始了sao動。北境軍與犬戎軍交戰的戰場,是離城外約莫二百里的一處平坦開闊的地帶。風卷著軍旗,吹得黃沙漫天,一時之間,顯出幾分蕭索。長安騎在馬上,眺望遠方的犬戎大軍。雖然只看得一個模糊的影子,卻不難看出為首的方陣,皆是驍勇的騎兵。“今日大戰,巫書納果然派騎兵做了先鋒?!?/br>長安細細琢磨著巫書納的用意,的三個計策,他已使出了第一計“良駒”,想必是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與鎮北軍一戰。身側的慕言殊微微睨著雙眸,眼神之中的光芒十分冷,只聽他說道:“既然敢他派出騎兵,我就讓他嘗嘗,有去無回是什么滋味?!?/br>聞言,長安不禁側過頭去看慕言殊。今日他身穿戰甲,玄色的鐵甲泛著冰冷的光澤,看起來宛若喋血戰神,長安莫名的想起慕言殊進京那天,當時他也是穿著這身戰甲,一下子便將她全部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戰神風骨,應是如此。還需多言其他?“你到底想出的是什么計策?”長安不禁問道。慕言殊卻仍不與她說明白,只是目光越發的高深莫測起來。兩方正對峙著,只見有個身穿戰甲、姿容不凡的男子騎著馬向慕言殊走過來,說道:“王爺,一切已經布置妥當?!?/br>這男子是云字輩老四,云煥,在軍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云煥不僅擅長治軍,更難得的,是為人十分親和。作為慕言殊的親信,云止、云遙等人身上都難免有幾分疏離的傲氣,比起他們,云煥的隨和性子,實在是很難得。慕言殊聽云煥報告己方備戰狀況,目光卻投向了渺茫的遠方。所及之處,只見一獨臂男子騎在馬上,正是犬戎最為神秘的軍師巫書納。此刻他也將目光投過來。兩人的視線仿佛在黃沙漫天之中交匯于一點。霎那間,地崩山摧。長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慕言殊抑或巫書納,在她看來,都是這世間絕頂的男子,而如今兩強相爭,究竟會是個怎樣的結局呢?只聽慕言殊冷冷的發號施令:“擊鼓?!?/br>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大軍擂起了戰鼓。擊鼓的將士一下下落得極重,帶著十足的力道,振奮人心。戰士們的情緒激昂,只是一瞬間,就已全情投入備戰。長安也曾上過戰場,可她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面。這樣的,熱血沸騰。遠方的犬戎軍隊,則傳來了西域的戰歌。剽悍的民族用最原始的方式鼓舞著士氣,與中原大軍的戰鼓之聲遙相呼應。“云煥,派探子去看看,犬戎今日有多少騎兵?!?/br>在兩軍交戰,如此激昂的時刻,慕言殊仍是冷靜之極。“是?!痹茻ㄝp輕應了一聲,轉身離去。長安微微瞇著雙眼,想將遠方的戰況看得更清楚些,只聽慕言殊忽然問道:“小七,你猜巫書納今日究竟帶了多少兵力?”他的語氣舉重若輕,泰然自若。忽的被他這樣一問,長安思忖了片刻,才回答:“五千?”慕言殊輕笑了一聲,目光又邈遠了起來,長安只聽他的聲音隨著風飄散,又淡淡的傳到她的耳畔:“我猜,三千?!?/br>長安聽著他用這樣輕松的語氣,打賭一般的與自己討論軍事問題,心中不禁有些發涼,慕言殊啊慕言殊,究竟是要強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在這樣的境況下,還如此云淡風輕?她才正想著,云煥就已回來了。“王爺,探子來報,敵軍騎兵約莫有三千兵力?!?/br>長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如此精準的判斷力,慕言殊,不愧為戰神。“傳令下去,左右兩翼按兵不動,先鋒軍出擊,點到即止?!?/br>慕言殊一字一句說得明晰,云煥卻顯然有些不解。“點到即止?王爺,這要將士們如何把握?”長安的心中也不甚理解,兩軍交戰,又是如此劍拔弩張的架勢,哪有點到即止這一說的?巫書納所率騎兵驍勇無匹,中原軍全力一拼都未必能夠戰勝,點到即止,不是送死么?慕言殊卻不甚在意,只是望向不遠處的一塊高地,目光驀地飄渺了起來:“照我說的做吧,剩下的,交給你大哥即可?!?/br>長安與云煥隨著慕言殊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塊高地之上,模糊地勉強能看出有個人。那人一襲碧色長衫,發辮松松的束在腦后,瀟灑之極。竟然是長安昨日見過的云遙。一抹身影幾乎淡的融入了黃沙漫天。“我軍聽令,左右翼按兵不動,先鋒軍聽鼓聲號令?!?/br>云煥高聲呼號,大軍蓄勢待發。擊鼓。長安只聽耳畔隆隆的鼓聲越發的急促,她轉過頭去看擊鼓的將士,面色皆是漲得通紅,先鋒軍早已準別就緒,身下的戰馬也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