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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人群里爆發出嘲諷的笑聲。少年有點著急:“我真的成年了,什么都能干!”漢克看著他尖尖的下巴,搖頭:“船上都是粗人,你干不下去的,再長幾歲吧?!?/br>“我識字!會讀會寫!”少年又報上一條資歷。嘲笑聲頓時小了下來,在這一百人里未必能找到一個人會寫自己名字的時代,能讀會寫可是個了不起的本事。漢克點點頭:“原來是個有文化的。你去廣場西側吧,看那里要不要人?!?/br>考官態度堅決,少年只能從籠子上跳下來,踩著眾人的肩膀向西跑。雖然有了準備,可被踩到的人沒有一個能抓住他的腳踝。“媽的,真邪門了,看這小子這么瘦,沒想到重的很?!币粋€人摸了摸被踩的發疼的肩膀抱怨,不知這重量從何而來。比起廣場的瘋狂擁擠,西邊的招聘會普通的很,白色遮陽帳篷下幾張木桌,考官也慈眉善目的樣子,可不知怎么,沒幾個人過來。少年從一張張桌子旁走過,才明白為什么沒人應聘。領航員:要求認識海圖,會掌舵,熟識星象、潮水、暗礁地形。木工:要求會看設計圖,會修船、補漏、調漆、打家具。炮手:射擊能力十發九中,會維護修理各種武器,火槍、旋轉炮、加農炮都會cao縱。軍械師……少年一邊走一邊搖頭,這些懂技術的專業人員,比識字的更加難找。走到最后,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正在蔭涼里看書。他帶了一副高級水晶眼鏡,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海盜,倒像個冷漠倨傲的學者。面前鋪開一個皮質工具袋,十幾把造型各異的銀刀鋒利無比,截肢用的鋸子閃著寒光。牌子上寫著:醫生。招聘要求是:別想了白癡。少年失望了。“,阿維森納……”臨走之前,他輕輕念了念青年手里的書名。醫生抬頭看了一眼,問到:“懂得拉丁文?”少年答:“一點點?!?/br>“還會什么?!?/br>“西班牙語,意大利語,還有一點法語和阿拉伯語?!?/br>在文化復雜人種多樣的地中海,文盲會說幾門外語并不是奇事,許多行走江湖的老商人甚至比語言學家更淵博。醫生漫不經心地繼續問:“都會寫嗎?”“會的,我常幫人寫信?!?/br>青年親切一笑,如春風般和煦:“哦,這可稀罕了,你叫什么?”“尼克?!币娪幸唤z希望,少年立刻回答。醫生嘴角一勾:“嘻,我不用人寫病歷,走開?!彼冻鰝€惡作劇得逞的表情,繼續低頭看書。被耍了的少年呆在當地,旁邊桌子的胖廚師笑罵:“讓人家抱了希望再拒絕,維克多,你真壞?!?/br>“去,我可是大好人,同意了才壞吧?!贬t生把書扣到桌上,把少年上下仔細打量一番,鏡片后銳利的眼神像是解剖刀,穿透皮膚肌rou,直達骨骼。“老實說吧小子,你長得太嫩了。海盜船是個什么地方?兇狠的摩爾人,貪婪的猶太人販子,被驅逐出教的基督教徒,騙子、小偷、逃兵、被通緝的亡命徒,幾百個無法無天的男人憋在在船艙里,成月不見女人,長得美可不是件好事?!?/br>尼克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仍倔強地回了一句:“你長得不賴,不也在船上做事?!?/br>“哎呀呀,說得沒錯,本少爺確實很帥,可問題是你沒有這個?!本S克多笑笑,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銀刀和鋸子,“人總是要命的,在船上,只有弱智才會得罪船醫?!?/br>尼克無言。技不如人,這些能力他確實沒有。一旁的胖廚子看不下去,指點道:“繼續往西走吧,貨行的老魯曼或許要人?!?/br>第二輪也被刷下,被招上的希望不多了。不用吃驚,海盜也做生意。搶來的貨物要換成貨幣,必須和人交易。海雷丁的船隊有十幾艘大船,肥羊不多的時候,運些當地產的橄欖油、棉花、椰棗,也能賺上一筆。貨行里一片忙碌,二十多個伙計往馬車上裝運貨物,干旱季節內陸寸草不生,這是要交易的糧食。魯曼是個壯碩的中年男人,常年行走地中海,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商人。他抽著來自新大陸的昂貴煙草,一邊吞云吐霧,一邊指揮貨物運送。“嗯?要進貨行?”魯曼低頭看看眼前的瘦弱少年,“不行孩子,都是辛苦活,我們只要有力氣的漢子?!?/br>尼克也不多言,走到一堆裝小麥的麻袋旁,伸手拉起一個背到身上,圍著大車跑了兩圈。“豁,看不出,倒有把子力氣?!边@一個麻袋就是五十磅,壯年男人背著也頗吃力。魯曼咬著煙斗,裂開一個笑容:“行啊,正巧少一個人,你被錄取了。以后就在這貨行干吧,這幾個月我們走旱路?!?/br>“怎么,不能上船嗎?”少年放下麻袋,朝岸邊的武裝船望去。“孩子,船上雖然賺的多,卻是要拼上性命的。你知道為什么廣場上人那么多,醫生帳篷和我這里人卻很少嗎?”魯曼悠然吐出一口煙圈:“因為船上是要拼命的,死多少人,補多少人?!?/br>“我要上船?!蹦峥斯虉痰?。老商人搖搖頭,少年心性,不知天高海深。拍拍尼克背上的行李,給了他幾個銅子兒:“去吃頓飽飯再考慮考慮吧,船上不要孩子和女人,這是慣例?!?/br>不是到了吃不上飯的地步,許多人也不會考慮拼命的職業。這幾個錢雖然不多,也可以在阿爾及爾買一大塊烤rou和許多淡啤酒了。少年低頭道謝,拿了錢走開。即使懂得幾種語言,他還是落選了。從陸地到海洋,有利可圖的地方總是人滿為患。海盜,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北非的太陽灼燒著大地,被拒絕的少年漸行漸遠,只在身后留下一點小小的影子。“他背了什么啊……”魯曼看看自己的手,他好像拍在了某種堅硬的金屬上。海妖漢克帶著厚厚一摞按過手印的契約書回到大本營。和人們想象中骯臟混亂的海盜窩不同,這是座干凈清爽的白色城堡,它坐落阿爾及爾地勢最高的山丘上,一面朝向大海,一面俯視全城,伊斯蘭風格的圓形穹窿時?;\罩在地中海的薄霧之中,風格高雅,景色優美。這當然不是海雷丁建的。從上一任阿爾及爾總督手中‘接管’而來時,那胖子哭得比死了親爹還難看。不在海上時,大多數本地海盜都在別處落腳,只有船長和一些高級船員住在這里。漢克沒心情看院子里雕刻精美的噴泉,穿過曲折迂回的走廊,來到一間大屋前敲敲門:“船長,我是漢克?!?/br>“進來?!?/br>高大的紅發男人懶洋洋的靠在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