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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許可一時語塞,定定的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忍不住對她說了。姜允諾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有些傻氣又自以為是,天生就喜歡和自己作對。從小,兩人就很少有意見一致的時候。即使明明知道他是對的,她也會不遺余力的用實際行動反駁他的建議,并長久的以此為樂。這一刻,許可突然發現,在她的面前,自己卻成了十足的傻瓜。對她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擔心她遇人不淑,現在還穿著拖鞋呆呆的站在雪地里,盡管他的樣子很酷,引來無數路人頻頻側目。他將手里的東西扔進路旁的垃圾桶,然后做了一個他這輩子認為最可笑的決定。挖掘別人的隱私是全人類的共同嗜好,無論是中國人或者歐洲人,大學女生或者家庭主婦。在大學里,使眾人好奇的無非是,誰暗戀著誰,誰家里有個會掙錢的爸爸,以及,誰和誰的上過床。而此時,姜允諾就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是因為她昨天的徹夜未歸。她原本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可事情一旦涉及到那個越來越讓人心煩意亂的許可,她就開始變得惴惴不安,仿佛他倆之間的關系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何如此,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寢室里安靜的出奇,四個人沉默的做著各自的事情??墒墙手Z輕微的一舉一動都能引來其他三人探究的眼神。這種怪異的氛圍讓她覺得好笑,也漸漸沖淡了起初不安的心情,沒有人,可以抵擋自己極力掩飾的好奇心。我們生活中,總會出現好心的人,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寧靜。“姜允諾,昨晚看通宵電影去了?”黃子曦笑嘻嘻的問。“不是”,她直覺的回答。三個人一齊看向她。“開房去了”,她淡淡的說。周雨正喝著水,“噗嗤”一口水噴在了電腦屏幕上。三個人繼續看著她,誰也不愿開口,說出那個非常非常想知道的問題。“可惜是一個人”,撒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暗自叫苦,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矯情,直接說住在自己弟弟那里就好。為什么要說慌……早上的那一幕,又在腦海里浮現,帶來的依然是令人心跳的感覺。該死,她有些憤怒的打斷自己。他是個小流氓,他就喜歡看她出糗,他還著急的想把她推銷出去。他以為自己是誰?一個無聊,囂張的半大小子……平安夜的這一天,陰沉沉的天空下,白色的積雪融化殆盡,露出了灰色,慘淡,濕冷的校園。中午,是一年一度的“學院杯”足球比賽的決賽,姜允諾照例被雷遠叫過去端茶遞水。好在兩邊粉絲團都極為熱情,幾乎承擔下了所有服務工作,她便可以隨意坐在一旁發呆。“賭一次,你先說哪邊能贏?”,雷遠對她說,“誰輸了誰請吃晚飯?”姜允諾抬起頭,有些茫然的問,“我們院在和誰踢???”“同學,下半場都快結束了,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啊”,雷遠沖她只搖頭,“當然是和我們法學院,你沒看見許可也在上面嗎?”“?。??”,她這才仔細的找了找,由于剛下過雪,場地濕滑,幾乎所有隊員的身上都留下了泥濘的印記,一時半會兒還真分不出誰是誰。“喂,我說”,雷遠用胳膊輕輕頂了她一下,“你有心事啊,為情所困?”“沒有?!?/br>“那天晚上,小軒軒找你干嘛?”雷遠不依不饒。姜允諾用手托著下巴,斜著眼看他,“你少三八點行不行?”可是對這個問題感興趣的人還不止一個,坐在她另一邊的關穎也好奇的看著她。“敘舊而已”,她只好胡亂搪塞。看臺上的陣陣掌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法學院的一位身穿十七號球衣的球員,帶著球接連晃過了三人,迅速攻入對方禁區,那里,除守門員外空無他人。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宛如行云流水。姜允諾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許可。白色的球衣襯著他年輕的臉龐更加帥氣,他的神情堅定,雙眼炯炯有神,嘴角微微上揚著,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這小子跑得還真快”,雷遠自言自語的說,“怎么突然就跑去踢足球了?奇怪……”“比分多少?”姜允諾頓時有些緊張。“一比一”,關穎回答。許可抬起腳準備抽射,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絕佳的站位,完美的角度,強勁的力道,這將是一個精妙絕倫的進球。事實證明,上帝偶爾喜歡和人類開點危險的小玩笑。不知是由于地滑還是心理因素,原本打算飛身撲球的守門員突然臥倒在許可面前,腦袋和足球相隔咫尺。頓時,驚呼聲四起,看臺上的人紛紛站起來。風云變幻,只在瞬間,許可硬生生的收回力道,腳下一滑,重重的向后摔去,倒地時,左手本能的撐了一撐。然后,他聽見手腕發出輕微的聲響,劇烈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第19章林軒的電話“反應真TMD快,這一腳要是踢下去,那位就算不傻也殘了”,雷遠心有余悸。遠處的許可,眉峰微蹙,臉色有些發白,左手已然無法活動。“雷遠,可可好像受傷了”,姜允諾站起身,擔心的張望著,雙手不自覺地握著身邊的欄桿,指尖上泛著淡淡的白暈。正在猜測之間,隊醫陸程禹跑了過去,稍作檢查后,示意換人。隨后,兩人一同走出場外。“怎么了”,雷遠問正在幫許可穿上外衣的陸程禹。“左手骨折,去醫院”,陸程禹說話一貫的簡明扼要,是出了名的酷。雷遠也習慣了不再多問,只說,“估計等會兒還要打加時,你在這兒看著,我們和許可一起去?!?/br>主裁一聲哨響,90分鐘比賽結束,比分仍是一比一平。兩隊將在幾分鐘后進行加時。林軒走下球場,隨手接過旁人遞上的純凈水,眼睛瞟向一旁的替補席,看到一個匆忙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影。姜允諾正在一旁幫許可清理書包和衣物,忽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扭頭一看,林軒正站在人群之外沖她招手,只好放下手里的東西向他走過去,“什么事”,她問。林軒欲言又止,朝許可那邊看了看,才說,“算了,你們先去醫院吧,待會兒比賽完了,我打你手機?!?/br>醫院骨科門診旁,許可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額上尤掛著幾滴剔透的汗珠,略顯蒼白的臉色襯著他的眉目更顯清俊出塵。這場球,對于他來說,終究還是輸了。“喂,別睡了,小心著涼”,姜允諾走過去沒好氣地拍拍他的面頰。真是的,踢場球而已,用得著這么賣命嗎?“允諾,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坐在旁邊的雷遠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