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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趙蘇漾,眼中又浮上些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卻一言不發。趙蘇漾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晃了晃包著個創口貼的食指,意思是——我除了這個小傷口,可沒再破皮見血。“北郊那些診所就不提了,別說摘腎了,連解剖耗子都不行。倒是有個衛生院,我們進去看了,沒有像樣的手術室,他們唯一能動的手術就是拔智齒?!迸Z哥捂著腮幫,曾經差點被智齒整死的他心有余悸,“本來是一無所獲的,后來,小趙——”他很得意地雙手伸向趙蘇漾,好像在邀請她跳個舞似的,“她提出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br>“什么問題?”岑戈挑眉,眼中笑意不減。笑點低的霹靂哥撲哧笑了,“她問:‘相親講個男女一見鐘情,配型可沒那么容易,知道你需要腎,就一定能立刻找到一個能配上的我?’所以,我忽然意識到,流浪漢不是在別人需要腎臟時才去街上抓回來的,而是本來就呆在某處,就好像一些黑中介圈養供體一樣,一旦配上型,馬上手術。小趙真的很聰明!”“不是聰明,‘配型’這個關鍵詞讓我聯想到骨髓捐贈,先有一群捐贈者提供血液樣本,才談得上配型。等需要造血干細胞了,再滿大街找人去驗血,怎么來得及?”趙蘇漾不懂什么謙虛,就實話實說。岑戈聽了,想起了失而復得,卻又得而復失的岑凝,眼睫一沉,虛望著低處,四周似乎圍繞了一層壓抑暗黑的霧。第32章32|死魂靈(4)記憶的片段就像破碎的鏡子,每塊棱角都是那樣鋒利。“哥哥,我總不愛讀書,現在真的不用再去學校了……”大熱天,病房里岑凝戴著口罩,眼睛彎彎的好似在笑,卻又那么悲傷。“哥,你請假這么久不去上班,不會挨罵的?以前你連我的生日都趕不回來一起過!”岑凝拉著他的手,撒嬌地問。“哥哥,為什么你和爸爸mama都配型失敗,其他人卻成功了?‘他’是我們的親戚嗎?”岑凝眼中興奮難掩,又是好奇又是感激。“爸爸、mama、哥哥!我去上學啦!”身體恢復了的岑凝重新背上書包,以前總不愛上學的她竟然出奇地期待和雀躍……“小凝失聯了!岑戈!你馬上回家!”“請問——您是國家緝毒局行動一處的岑戈嗎?……這里是陵州偵查局……我們在穗山附近發現一具女尸,經過鑒定,確認其為失蹤的岑凝?!?/br>“拉住他!不要讓他看尸體??!”“岑戈!請你出去!這里交給法醫!岑戈!你一直以來的自持呢?!”“請你冷靜點!聽我說!是槍殺沒錯,但跟你曾經拘捕的女毒販Anemone是否有關還需要核實!這樣的事……”“岑戈你回來!岑戈!岑戈!”“小戈,你媽她受不了這個打擊……現在情況很不好。爸爸身體還頂得住,你放心?!?/br>“岑戈,你要離開緝毒局?聽著,你去了陵州偵查局會直降三級成為普通探員,岑凝案是不是Anemone報復還沒有定論,就算是普通兇案,作為親屬,你也參與不了。失去你是我們緝毒系統的損失!”“小戈,爸爸輾轉問了很多人,岑凝案并非掛在陵州偵查局,而是直接移送刑偵總局,國家緝毒局也介入了調查,所有調查進展暫時都不公開。岑凝的去世,可能比我們想象得復雜一些?!?/br>……霹靂哥沒注意到岑戈的表情,繼續說:“住在附近的居民告訴我們,要說能安頓什么乞丐、流浪人員的地方,就是收容所。他們說北郊有個純公益目的的收容所,是個慈善機構,市里一些沒良心的人經常偷偷把棄嬰扔在那個慈善收容所門口,他們撞見好幾次?!?/br>岑戈定了定神,看向葛霹靂——他說的這個線索很重要。余光瞥見站在一邊的趙蘇漾,她雙手背在身后,似乎當年捐獻造血干細胞一事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即使提到了骨髓捐獻,也從未在后面加一句“我曾經如何如何”。真正的善良大抵如此,不強調自己做過的善事,因為那些善事對于她來說就是極普通的一件小事。“你說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就偷拍了幾張照片回來?!迸Z哥掏出手機,找出幾張照片。樹叢簇擁下,幾幢白色貼紅磚邊小樓聳立,低矮的紅磚圍墻上掛著幾幅兒童手繪宣傳畫,圍墻內也是一片郁郁蔥蔥,黃色的半圓形的拱門上方一行字——益慈愛心救助收容中心。很長的名字,一旁還圍繞著幾只和平鴿裝飾圖案。岑戈抬手,示意商鴻朗查一查這家慈善收容所的相關資料,他自己則在網頁搜索欄里鍵入“長寧益慈愛心救助”兩個關鍵詞,果然看到了一排新聞。如、、……“董佳益……”岑戈望著屏幕,低聲重復著某條新聞中出現的人名,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對,董佳益!”商鴻朗查到了一些資料,站起來說,“這個收容中心的出資人和名義上的負責人就是他。他是重益機械的董事長,數年前白手起家,今年剛好‘男人四十一枝花’。長得嘛,比較一般,但是家產過億,絕對的黃金單身漢啊……”大家都覺得,商鴻朗沒成為八卦記者是娛樂界的一大損失。岑戈等他自顧自嘰嘰咕咕地說完,才開口:“說重點?!?/br>“呃……”商鴻朗抓抓后腦勺,“他開辦的這個收容中心八年前開始運作,和市區其他收容所一樣,收治一些受傷、生病的流浪動物,另外,因為一些人把棄嬰扔門口,他們里頭有個小型的孤兒院,對此我們市電視臺還報道過,里頭大概十來個孩子,最大的也才六歲。對益慈的報道都挺正面的,不過,有些網友在城市論壇里反映,每次碰上市容檢查,乞丐、流浪人員會暫時安排在收容所,益慈也是其中之一,等檢查過了又放回去。因此,我不負責任地揣測一下,益慈想截留一兩個乞丐什么的下來,不是沒機會的。整個北郊,最有能力和財力收留流浪者、弄個手術室的地方就是益慈!”霹靂哥聽了很欣慰,和趙蘇漾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慶祝勝利的眼神。欣慰過后,趙蘇漾忽然擔憂起來:“如果益慈有個地下摘腎手術室,十幾個孤兒豈不十分危險?要知道,他們中的一部分是棄嬰,這些年到底撿了幾個棄嬰誰都不知道,隱瞞數量也很容易。只要能配上型,董佳益肯定……”“目前我們沒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