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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推搡了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從欄桿處摔下去。安安的心跳急速加快,迎風而立,口鼻間充斥著一種山間的青草泥土氣息,很原生態,也很自然。她想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以這種不算偉大,卻堪稱壯烈的方式,葬身于這片青山綠水之間。站在田安安身后的意大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微微點頭,提步,準備直接將這個嬌小的女人抱起來,扔下去。然而兩人的手指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角,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便突兀響起,“等一等?!?/br>安安合上的眸子再度睜開,沒有回頭,也沒有動,聽見封刑在她的身后沉聲道:“只要你求我放了你,你就不會死?!蹦_步聲漸漸逼近,男人挺拔的身軀在她旁邊站定,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田安安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他:“求你……”如果是你,會怎么做,我最愛的封先生。她唇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十分燦爛,在封刑冷冽的目光下,繼續說完后面的話,“呵呵,我為什么要求你?還是……”她挑眉,“你真的舍不得殺我?”封刑眼色一凜,長臂一伸猛地見她打橫抱起,上前幾步,使他半個身子都懸在欄桿之外,彎起唇角:“田安安,死,或者求我,你自己決定?!?/br>晚間的山風凜冽徹骨,她的身體支出欄桿以外,整個上半身幾乎仰躺在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上。只要他稍稍松手,她立刻就會從這里摔下去。死亡當然會令人恐懼,尤其對于一個從小膽小如鼠的人來說。安安害怕得嘴唇都在輕微發顫,可是她仍舊面色從容,沉聲道,“我不會求你?!币苑庀雠说纳矸?,她不允許自己去哀求一個敵人。他的笑容變得陰鷙,手臂微微下移,她的心臟幾乎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緊,死命咬緊下唇克制即將出口的尖叫。封刑沉默地看著她壓抑的恐懼和倔強,心中略微不解,忽然微微皺眉,道:“我只是希望封霄痛苦,并沒有真的想傷害你?!?/br>“……”安安眉頭深鎖,盯著他,漫天繁星在他身后成了一片海洋。她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他的嗓音繼續傳來,很低沉,很平靜,“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和我上一次床,無論封霄對你態度如何,你都可以留在我身邊?!?/br>田安安覺得很可笑。他這番話,竟然使用了一種類似恩賜的語氣,真是太特么奇葩了,他把她當成什么人,又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不跟著封霄,就跟著他,腦子有問題吧。她笑了,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封刑,我真為你感到悲哀。我和封霄之間是什么感情,你這輩子可能也不會明白?!?/br>“女人的清白沒有你想得那么重要,”他對她的譏諷充耳不聞,淡淡道,“為了這個犧牲自己的性命,很愚蠢?!?/br>“我倒是不反對你的話?!卑舶裁嫔领o,“在幾個月之前,我也這么覺得,并且也做過這樣的選擇。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br>之前在拉斯維加斯,她的內心還是一片空白,當然可以在性命和清白之間做出明智的選擇。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封霄,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出現那么一個人,讓她能夠完全地奮不顧身。未幾,封刑眼底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挑眉:“所以你這種行為是什么,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們中國女人都和你一樣蠢么?一點都不值得?!?/br>“愛情不值得我不顧死活?!彼穆曇魣远ǘ辛?,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可是他值得?!?/br>封刑微微一怔。兩人之間有過那么多次交談,這是第一次,田安安毫無第一地跟他說話。她的眼角眉梢都變得柔和,唇角一抹甜甜的笑容,整個人無聲地流露出絲絲溫柔的氣息。從兩人見面到現在,她一直表現得和資料上所描述的截然不同。這有這一刻,她顯得那樣柔軟溫和。因為封霄?她壓抑的盛怒和暴躁似乎都在瞬間蕩然無存,柔和清澈的眼睛里,居然跳動著幸福的神光。幾乎只是剎那之間,封刑改變了主意。他沉默了須臾,然后手臂往回一收,將她抱起放了下來。“……”田安安驚魂未定,被這個突然轉變的舉動驚住了,抬起眸子,有些詫異地瞪著他。封刑勾著唇角,竟然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田安安,封家的人一定沒有告訴過你,封霄如今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于我?!?/br>她皺眉。“如今,所有的東西我都要拿回來。包括過去的,”他笑了,“和現在的?!?/br>安安瞬間毛骨悚然——現在的?是指什么?男人淡淡道,“把她帶回臥室,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她離開半步?!?/br>“是,瑞熙先生?!?/br>兩個高大的意大利人恭敬道,然后就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便將她往樓下帶。安安心頭又驚又慌,只能埋著頭沉默不語地往前徐行,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更加地擔憂無助。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卻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一名容貌端莊秀麗的女人在封刑面前站定,低眉順目,音色溫婉,低聲道:“先生,凱洛爾小姐回來了,請求立刻見您?!?/br>封刑神色微變,沉吟了須臾,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帶她去二樓的客房等我?!?/br>夜色極深極沉,兩個高大的黑影以最快的速度無聲無息地潛入了山腰別墅的外圍。庭院之中,凱洛爾駕駛的酒紅色跑車鮮艷奪目。妖嬈美艷的金發女人下了車,和院中的仆人交談了幾句后,神色從容地走進了別墅大門。兩人沉默地觀望著方才的一切,未幾,一個壓抑的嗓音低低響起,嘴唇對住了耳麥,問道:“檢測完了么?有什么異樣?”未幾,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打了個口哨,從聽筒里傳出,戲謔含笑:“真舍得下本錢,別墅周圍全是美式軍備最新型的炸彈,媽的,這個量,可以瞬間把這個屋子炸成平地?!?/br>羅文聞言皺眉,和徐梁相視一眼,伸手微微掩住通話口,低聲用中文交流道:“羅馬那邊已經開火了,看來封刑有所察覺,打算用這種方式將先生引過來?!?/br>徐梁挑眉,遲疑地擠出一個成語:“同歸于盡?”“唔,這個詞用得不錯?!绷_文摸著唇環表示稱贊,“在中國待了這么些時候,徐哥漢語水平越來越好了?!?/br>“徐哥”兩個字令徐梁微微蹙眉,他面上沉重,道:“別成天跟著夫人學這學那,她人還沒救出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br>“我這不是苦中作樂么?”羅文打了個響舌,接著便朝話筒,重新恢復英語交流,道:“黑熊,給個準話,你拆得了么?”那男人笑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