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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聚著好幾百人的客館門前,突然靜得落針可聞。容塵子回過頭,只過馬車里,那河蚌掀簾而下。早上她惦記著要出門,死活不讓葉甜梳頭,最后出門時順手摘了幾串鈴蘭,編了個頭環。雪白嬌小的鈴蘭花在她發間額際綻放,那一身羽衣被風吹起,朱陽鍍光,她像是清晨繁花之間的精靈。諸人張大嘴巴,人群死寂。許久方有人低聲問:“這這這,這是誰家仙姑?”有人用更低的聲音答:“她你都不知道?!咱知觀的鼎器,長得那叫沉魚落雁,以前咱去觀里上香,還看見過她出來玩。清玄小師父追著哄呢,嘿嘿。不過那時候看起來沒有這么小……難道雙修之術真的如此神奇,居然能讓人返老還童?!”“呸,你懂什么呀。知觀本就是神人,她承接了知觀那么多雨露恩澤,咳咳,肯定會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呀!”“這礀色,怕是仙女也給比下去了,難怪知觀神一樣的人物也動了心……”容塵子被人議論得想死,那河蚌卻絲毫不自覺,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容塵子身邊,足踝間的紅線金鈴聲音清悅:“知觀,今天就住這里嗎?”容塵子厚了半天臉皮還是沒去牽她的小手,只低低地嗯了一聲。她便率先向院子里跑去:“那我先睡會,走了好久的路,累死人家了!”她跑起來像一只滾動的雪球,諸人的心渀佛都跟著那節奏顫栗了。容塵子鼻端尚有余香,卻駐足原地,不能跟上。師父不好去,清韻只有在后面追,心里暗道——師娘,您今天根本沒走路好不好!下山后您坐的馬車,下山前的山路師父抱了半截,后半截您老騎的驢子……作者有話要說:上次跟樓得水晶河蚌的寶貝兒——加菲愛貓,星仔,某只小妞。星仔快快把地址、電話、姓名,郵編發到渣一郵箱,方便快遞喔~郵箱地址:另外因為提供和合影的寶貝兒們比較踴躍,渣一將定制五十本哈,曬圖的前五十名寶貝發快遞地址、電話、姓名到渣一郵箱,都能得到哈。第七十七章:妖怪的德性客館進門處是一大片錦帶花。此時正值花期,遠遠望去,當真花如錦帶,艷麗無比。鎮長、劉閣老等人陪著容塵子進去,容塵子口中答話,目光卻不是瞟過前面奔跑的河蚌。她的身影極快地穿過回廊,兩個丫環帶著她進房歇息了,容塵子這才收回視線。正逢鎮長小心翼翼地問:“知觀,咱們鎮子上……不會再出什么事兒了吧?”容塵子心下也多有無奈,世間人、事,又哪有永絕后患、一生順逐的道理。只是為安眾人心,他還是略略點頭:“凌霞鎮靈氣充沛,本就是塊福地。只要大家積德行善,總有好報的?!?/br>這話等于沒說,但于他說來份量又不一般,當下大家都放寬了心。這次所做法事,又稱陽醮,乃為活人所做,主要用于祈神禳禍,佑人口平安。這樣的法事對于容塵子來說卻是沒什么難度,但他仍是沐浴更衣,十分鄭重。劉閣老一直央著他替自己找女兒,一個下午也沒離開。容塵子心里記掛著河蚌,對劉沁芳暗傷河蚌一事仍耿耿于懷,但他畢竟乃出家人,終究也念著她也是一條命。如今河蚌無事,查查她的下落也無有不可。劉閣老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這才苦苦哀求。若是換成河蚌,他別說央一個下午了,就是跪個千八百年,那貨也絕不會搭理分毫——若是心情好,或許順手送他個蒲團什么的還有可能。河蚌睡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她在院子里找了好久也沒見著容塵子,便嘟著嘴一路出了院子。清韻以為她要睡到子時左右,便沒留意,徑自在廚房給她做素鴨脖。她依舊著白羽紗裙,赤足散發,因著睡眠充足,兩頰俱帶著嬌嫩的紅暈,鮮如秋果。這時候凌霞鎮正是熱鬧時分,木樓前的燈籠全部點亮,無數小攤正在吆喝攬客。河蚌本來是想找容塵子的,但被香味一引……她就有點忘了正事。她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凌霞鎮畢竟民風純樸,穿成這樣的姑娘絕對聞所未聞,眾人眼睛都瞪成了烏雞,一路追著她。幸好有在客館見過她的,私底下跟著解釋:“噓,可莫驚了她,知觀寶貝得很的?!?/br>她在一個烤鴨鋪子前停下來,皺著眉頭考慮是先去找容塵子還是先吃點東西。正在糾結間,鋪子老板不敢怠慢,手腳麻利地切了幾碟烤鴨,還給卷好了蘸上醬端給她。那香味勾得她口水橫流,這貨便把找容塵子的事暫時給忘了。清韻做好了素鴨脖,自然就派了客館的侍女去看看她,這才發現她不見了!清韻急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忙令客館諸下人都前去找尋。容塵子正帶著清玄、清素諸弟子同劉閣老一齊尋找劉沁芳。他也感事情怪異——他用劉沁芳的生辰八字推演她的命理,此人陽壽未盡,即使意外身亡,也是橫死之人,不會為陰司所留。但如今她生不見人,死不見魂。容塵子以血為引,用她平素最喜歡的首飾施尋蹤術,但她的氣息在一處簡陋的民房便消失怠盡。無論如何再無線索。容塵子皺著眉頭沉聲問:“里面所住何人?”劉閣老不清楚,鎮長卻知道:“這是余柱生家,平常大家都叫他老余,家里有爺爺、老婆,還有一個小孩,叫余春?!苯涍^鳴蛇一事,他膽尚寒,“知觀,難道這家人已經被蛇妖附體了?”容塵子搖頭:“不要胡亂揣度!”他敲門進去,老余背有些駝,他從未如此接近過容塵子這般人物,面露膽怯之色,看得出是個老實人。容塵子快步前行,發現與方才尋蹤術所至的位置僅一墻之隔的地方,原來是老余家的豬圈。里面養著好幾頭豬,此時不是睡覺就是在圈里拱來拱去。豬圈里味道不好聞,劉閣老和鎮長都捂著鼻子沒跟進來。容塵子緩步行過幾格豬圈,若有所思。他似乎聽見一種極細微的聲音,像是魂哭?;昕?,是人在飽受不可忍受的摧殘與折磨之后發出的聲音,其間痛苦偽裝不來。但他尋不到來源,這里一切正常,并無絲毫邪氣。行至最后一格圈,見其中關著一頭黑色的母豬,遍體傷痕,此刻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喘息。他微皺了濃眉:“這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