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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須廣聞博記呀,當初如何想得到這些法門也有用得著的時候……他這邊研究秘術,那邊河蚌可呆不住。天氣漸漸有些熱了,她更依賴水源了。平日里容塵子防火防盜防龍王,都將她擱在眼皮子底下,不許離開清虛觀,連后山石泉也不許單獨去玩。她實在無聊的時候就去膳堂,往水缸里一栽就不起來。先前還有早起的小道士無辜路過,見她跪在水缸前,整個腦袋都擱在缸里,半天一動不動,嚇得對方魂飛膽喪。后來倒是見慣不怪了,只是給她換了個更大的水缸。再后來呢,清玄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領著眾弟子在師父院子里挖了個大池塘,用青石條將四周砌得嚴嚴實實的,每日里引后山石泉之水注滿,專門供她玩耍。她這才開心了,也不再鉆水缸了,整天泡在水塘里吐泡泡。容塵子心下嘆氣,以往呆在密室里,至少他晚上還可以過去陪著睡一會兒,現在好了,呆池塘里……但既然河蚌喜歡,他也無二話,還在晚間離魂去了南海,偷摘了些蓮花養在池中。此蓮不需塵泥,入水即綻,四季皆花期,清華無比。河蚌躲在碩大的粉荷花苞之下,于蓮葉間探出半張臉看他。嬌花照影,人比花艷,容塵子不由就下了水。她在水中荷下嬉戲游走,衣袂如紗若隱若現,容塵子幾番抓她不住,索性握住她衣裳一角。她掙扎不脫,終是被扯到身前,容塵子靜靜望她,鸀水荷花映照著她的臉,那眼波尤勝碧水溫柔。他心下微動,忙斂住心神,低聲哄:“回房,明日再玩?!?/br>河蚌不依,在水里,她整個人光彩煥發,那浮光逐笑、伊人身若翩鴻,容塵子縱然根基深厚,也有些不能自持了。他將河蚌扯到蓮葉下,輕輕吻過她溫潤的雙唇。河蚌居然沒有抗拒的意思,容塵子貪戀那驚世容光,難免與她擁吻許久。待醒過神,他又自責不已——如今青天白日,乾坤朗朗,他竟在院子里同她……這成何體統!他松開河蚌,她輕軟如云朵般的衣角在他掌心一滑,人又調皮地游走了。容塵子輕聲嘆氣,掌心中絲滑尚留。次日一早,凌霞鎮鎮長特地上山求見容塵子,禮請他前往凌霞鎮的祭天臺主持一場法事。原是凌霞鎮經鳴蛇一事,鎮民們俱都嚇得不輕,好不容易回復了元氣,便想著啟醮作法,一則為鎮子祈福,二則也安定一下人心。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容塵子自然不曾推拒。河蚌是個十處打鑼九處都在的家伙,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容塵子知道抵不過她的糾纏,索性也就爽快地答應帶她一并前往了。只是臨行前仍是叮囑良多:“山下民風純樸,對男女之防更是極為看重,你要同我前去也使得,只是不可如在觀中一般任性放肆。何況我此行是前往設壇作醮,乃嚴肅之事,你要聽話,萬不可胡鬧?!?/br>河蚌瞪著水汪汪的眼睛,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容塵子嘆了口氣,見院中無人經過,遂將她攬在懷里,只輕輕一擁:“非是我不允你親近,只是我畢竟是道門中人,今又執掌清虛觀門戶,縱有私欲,也萬不敢因吾一人玷辱道家門風。你若心存疑慮,待法事一了,我便脫冠還俗,此后你要如何,便都隨了你?!?/br>他神色嚴肅,河蚌身體還沒長成,腦子不好使。她想了半天,終于想明白了一點:“你是說,如果我要你還俗,這次就不許去看法會嗎?”容塵子啼笑皆非:“嗯,但是以后我會帶你去很多地方?!?/br>河蚌開始作算術:“可是你不還俗我還可以去看法會,以后你還是會帶我去很多地方的!”她終于得出答案,“那你不還俗吧,我要去看法會!”……容塵子開始收拾行裝,因著上次鳴蛇之禍,這場法會也格外隆重,要準備的法器也就極多。容塵子帶上九個清字輩的弟子一并下了山,觀中事務交給葉甜處理。葉甜也無二話——法會什么的,她參加過無數場,實在是無聊透了。還不如呆在觀中自在。只是她對容塵子帶河蚌出門還是有些不放心,如上次一般將河蚌吃的、穿的、玩的都裝了滿滿一箱。河蚌臨走時還偷偷俯在她耳邊說悄悄話,逗得她哈哈大笑。經過這次災禍,二人的嫌隙倒是冰消雪融了,河蚌待葉甜比待他更親。容塵子是個細致的人,不免又囑咐了葉甜一番,這才帶著河蚌和一干徒弟下了山。山下自有一干人前來迎接,來人太多,容塵子怕河蚌亂跑,吩咐她呆在馬車里,哪也不許去。河蚌噘著小嘴,滿臉不高興。容塵子十分無奈,只得以眼神支付自己弟子清韻。清韻頭皮一麻,卻也不敢逆師父的意思。容塵子下得車來,便看見劉閣老,他上頭有人,官府對他自然百般照顧,這次災禍劉府上下也并無損傷,只是劉家小姐劉沁芳失蹤了。鎮上突遇變故,魍魎魑魅橫行,他也顧不上這個女兒。這會兒容塵子到了,他一如以往的熱情:“知觀,許久不見,知觀別來無恙?”容塵子打了個稽首,權作回禮:“一切安好,勞煩閣老掛念?!?/br>劉閣老同他把臂而行,還是想讓他推算一下自己女兒的下落。河蚌又豈是個閑得住的?她呆在車里就跟墊子上長了刺似的。清韻怕她當眾搗亂,讓師父下不了臺,只得從包里掏出幾根素鴨脖哄她。這是他最近研制出的新菜色,雖然自己不嘗,但看河蚌的表情就能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什么味道。這東西是鉆石級法寶,他做得也不多。河蚌有素鴨脖耐心倍增,也就不管前面二人了,呆在車里慢慢啃。劉閣老的意思,仍是請容塵子下榻自家別苑,容塵子覺得劉府人多眼雜,難保這次又鬧出點什么事來。何況河蚌本就活潑好動,與旁人同居一宅,總是不便……這般一想,他便婉拒其意,帶著諸弟子住在鎮長特地為他安排的客館之中。客館雖不比劉府奢華,但勝在環境清雅。馬車在朱門之前停下,容塵子也停住了腳步,他素來在凌霞鎮便頗有威望,這個日子又兼著大災過后眾人心有余悸,故而等在門口的人更多。那時候民風純樸,他為眾人奔走,眾人難免要送他些瓜果、雞蛋什么的。他反正推拒不得,索性便讓諸弟子收下了。鎮民送了東西,反倒心安了,圍著他問些八桿子打不著的事兒,比如自己老婆這胎懷的是男是女、比如前些日子老余家的母豬咬死了自己的小豬,會不會是不詳的預兆等等。然而這一切問題,都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