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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一股復雜情緒襲上眉間,隱隱覺得……她對他是不是太關注了?就當他是一無所知的薛小呆,這樣鬧別扭,反而令自己更難堪。且他對她流露出來的依賴和關懷確實出自內心,這人捧著那顆真心送上門來,她何必拒絕?只要守住她歷來的觀點不動搖,又有什么可怕?心里不斷地反問自己,她一一將其解除,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似是真的平靜多了。“那也好,你先守在外頭,我要是沒叫你進來你就別進來……知道嗎?”尾音最后稍稍遲緩,一頓似想到什么,眼神變得嚴厲,連帶著言辭里也有種非同一般的苛刻銳意。他乖乖點頭,什么話都沒說。她同樣沉默站起身,從他身邊毫不猶豫地擦肩而過,連眼都未曾往轉移到他身上過。他低眉垂斂,眼底里好似有淺光暗動,等到她關門進屋,在原地立了半會兒的人忽爾將袖子撩開,那之前燙傷的手還有紅痕未褪,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許多。而他翻開手掌,秀麗眉眼微微輕蹙,落在那掌心里古怪奇異的圖紋上,那紋理自中心朝四面展開,最長的一條線已經蜿蜒至腕口。眸子盯著圖紋好會兒才抬起頭,手一放袖子便全數掩住,杵立門口的人走下一步,像她剛才一樣坐在木梯上。她應該……是在沐浴吧?隨意扎起的長發因他側首而披散下來,他一只手撐著下顎,手肘抵在膝蓋上,另一只手無意識般摸向嘴唇。適才偷襲的那一下,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卻好似還有余香繚繞唇畔間。指腹摸索著干燥的唇,沿著那一點點上翹的弧度。他笑了,低低笑聲和著風消失在空氣中。……記得上一世她還是蘿莉身的時候,同樣是在這間破屋里頭洗浴。大概那事兒著實叫人心有余悸,這回她可沒心思在一團水霧里哼著小曲兒慢慢來,雖說而今薛小呆完全聽令于她,可難保腦子一抽搐就變身了,到那時她豈不是哭都來不及?防備之心還得有。快速地把自己個擦拭一遍,為圖方便,她把頭上一堆零贅飾物摘掉,連耳環都給扯了,只留下一根玉簪簡單挽發,這左右連一炷香時辰都未到,她已是從這狹窄木桶里出浴,手里拿著洗凈去水的濕布胡亂在身上抹了幾把,就伸手將擱在凳子上的褻衣給拿過來穿上,再是單薄的一件外衣,然手只伸進去一半,就有人破門而入。“你、你快出去!”她一聲尖叫。可人不僅沒出去,還一個飛身躥到她跟前,不管她□穿沒穿,一把抱起她,在她再度二次尖叫前捂住她的嘴巴,匆亂間解釋道,“有人來了?!?/br>有人來了?她吞下那聲驚恐的尖叫,立時就反應過來,如若說是虞冷來了,他必定不會這樣莽撞闖進來,這說明……來的這一批人馬很危險,怕是沖著他們其中一人來的。但她覺得以薛染的功夫,要對付這些人應當是沒問題,只不過他現在傻了,沒那份聰明機智,帶著她恐是難應付那群人。雖說他是為她好才急闖進來……但能不能先讓她穿個褲子!但被捂住嘴巴的人根本無法喊出聲來,一雙剛出浴的長腿散著熱氣,嫩白柔滑的肌膚堪堪掛在他身上,生怕露底泄春風的人也不管他要怎么做,只管把還只穿了一條胳膊的長衣往下拉,雙腿并攏緊縮起來,兩條細長臂膀牢掛在他脖子上,薄弱的一層褻衣幾乎擋不住她胸前春-光,隨著他大浮動的動作,落地時重重地撞上他胸口。倉皇間,顧著遮蓋下邊的人卻忘記上頭,衣襟散亂,烏黑長發掩住半露的雪白,然這般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景,才更讓人心癢難耐。就算是個傻子,也難保不會情動。更何況,對她……他的心從不加以掩飾。而還沒緩過神來的人哪里知曉自個兒已春光外泄,被人瞧得一清二楚,但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先挑重要的部位遮,盡量做到兩頭兼顧,但畢竟這天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做得不好,兩頭落空的人大有人在。大概……她現在就是這么個局面。“你慢……慢點?!彼鴼?,想讓他緩一些。腳下風聲呼呼作響,吹得她直打冷戰。身子不停撞在他胸前,臉是燒紅的,耳根是guntang的,這一冷一熱讓她有種徘徊在天堂地獄間的錯落感。“快了?!彼吐暤膬勺诛w快道出,攜著一股含有熱氣的溫度在她耳邊打個轉兒就過去了。她卻一個激靈,臉都不能抬起來看他,只能一只搭著他的脖頸,一只仍在下邊頑抗奮斗。以為還要繼續在風中凌亂,幸好沒會兒他還是停了,赤腳踩在柔軟的嫩草上,她蹲□快手把長及臀部的外衣罩住下擺,低頭速度掠過一眼,哪知差點看得她兩眼一黑暈過去。胸口處衣衫散亂,那堪堪被她用束胸綁住的地方顯出已大半乳白色,想來時剛才一時匆忙沒捆好。那么可想而知……剛才一番跑動,她肯定是全被看光了。正悲傷呢,身后的人伸來雙手將她團團包圍。她心一緊,剛要掙扎,卻聽他噓地一聲,氣流外泄,在耳根后頭是灼熱得讓人發燙的高溫。“別動……”他兩手握在她的肩上,她明顯能感覺到擁抱他的身軀在發顫。心知這時候同他爭執并不是好事,想他目前為止手腳還是安分的,只是呼吸急促一些,她還能忍受。輕吐一口氣,她故意挑起一個話題來試圖分散雙方注意力,以此來緩解這曖昧氛圍。“那些……是什么人?”“不知道?!彼麗灺暬卮?。她一問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他現在記憶全無,他哪里知曉來人是誰?她伸長脖子朝外頭張望,耳邊似是遠遠的傳來些細微聲響,她心癢得緊,又因此時這姿勢生生將她摁在板上沒法子動彈,只好一聲泄氣,繼續問,“那他們……很厲害嗎?怎么你也打不過?”他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明顯是祖上冒青煙,還開過光的奇葩技能。用一個頂尖還無法囊括的怪物。又或者說……是他肩負這兇煞之星的邪力作祟,加之他本性殘暴,想當然很符合這股邪力,不牛掰才怪。保不準就是因為沒了那股兇星該有的戾氣,才因而連虞冷都打不過……正猜測著,卻聽他從鼻子里仿佛強忍般低哼一聲。本來已經被逐漸緩沖過來的氣氛瞬間就凝固緊繃起來。或是說……這股熱度從頭至尾都沒消失過。她喉嚨里咽下